6;三房是个狐狸精
林真的脸上始终挂着让人舒服的桃花笑,宛如一朵芙蓉花开,温和得像是一团棉花,但落在青黛眼中却是像极了一把利剑。短暂的几秒思绪,青黛就明白了,原来林真从来就没信任过自己。她嗓子哽咽,手心紧紧攥着衣领,心中万般无奈和痛苦,但她只能……一咬牙,抬起头看向老夫人,声音坚定:“林夕她说的没错,我就是恨她,不高兴就对我们下人辱骂拳打,我们在她眼里从来都不是人,她就是恶魔,就该身败名裂,遭万人唾弃,没有人指使我,要杀要剐随便。”青黛悲亢的说完,眼睛又狠狠瞪向林夕,但视线却撇向了正站在林夕身后的林真,那淬了毒的眼神暗中瞪了林真一眼,是警告也是威胁。她替她承担了责任,她必须放过她的家人。林夕挑了下眉眼,斜视了下身后的林真,正好看到她把袖口拉长的动作,顿时眉头皱起,看来青黛是不会说实话了。她正在思考如此处理现在这种局面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声:“放肆,贱婢好大的胆子,以下犯上,冬雪!”随后,就看到一位端庄大气的约莫三十多岁的妇人,颇有一家之主的气势,步伐坚定地走了进来。此人正是林真的亲娘张大夫人。张氏是书中隐藏最深的大反派,表面上正气凛然、公私分明、执法严明,就连眼睛毒辣的老夫人都没看出来她的心机深沉。五年前,老夫人突然病倒,她昼夜不停、带衣照顾,总算打动了老夫人的心,随后将武安侯府的管理大权交付与她,侯府在她的管理下越发繁荣。只可惜,她终究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白眼狼。书中,武安侯府被靖国公世子萧策灭门之后,张氏立刻带着侯府所有的钱财,带着她的奸夫携款逃跑。林夕秀气的眉眼睁了睁。这一世,他们二房的金库,谁也甭想从她手中抢走。“啪”的一声响亮的扇耳光声,把林夕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冬雪小小身板,手上力气倒是很大,一巴掌就把青黛打得嘴角淤血显出,身子向旁边趴了下去。等冬雪回到自己身边,张氏这才抬头看向老夫人。“母亲您就是太仁慈了,像这种不仁不义,敢谋害主子的贱婢,打死都不为过。此事是儿媳管家不力,还请母亲惩罚,不过先让儿媳把这等贱婢处理了,儿媳再来受罚。”说着,就示意冬雪赶紧把人带走。快准狠!果然是个厉害的角儿!林夕心里翻了个白眼,看来张氏这是知道了她亲闺女干的好事,帮着她亲闺女杀人灭口呢!老太太眼底露出狐疑,正要开口阻止,就见门外又传来一道带着玩笑的淡淡女音:“母亲这寿安堂今日怎的如此热闹?”声音还未落下,就见一个手中拿着荷花蒲扇的美貌妇人走了进来,她眉黛如画,唇如朱漆,肤如瓷白,一张脸如瓷娃,若不是头上梳着妇人头,恐怕说是少女都有人信。林夕瘪了瘪嘴角,叹了口气。得,又来了一个添火的。眼前这个大美人是三房夫人柳氏,她向老夫人作了礼后,眼睛就直直地看向瘫坐在地上的青黛。她眸光收回,嘴角勾着,淡淡一笑:“夕儿,她不是你身边的婢女吗?这是怎么了?怎么跪在地上了?”大夫人张氏眉头拧着,恨不得一脚把这个狐狸精给踹出门去,看着就让人生气。林真不亏是张氏的亲女儿,同样不喜欢柳氏,先林夕一步开口回答:“这贱婢差点毁了二妹妹的清白,刚才已经承认,母亲要把她卖给人牙子打发了,三婶就不用担这份心了。”柳氏一怔,随后摆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故意傻傻的嘟囔一句:“一个贱婢竟敢如此?可为何前几日,我亲眼见到她去过真儿你的房间呢?”说完,好像才发觉此话多有不妥,赶紧用蒲扇捂了捂嘴。张氏和林真气的就差给她一个白刀子了,就是个搅屎东西。破局了!林夕的眼睛眨了眨,赶紧顺杆子爬:“三婶,你刚才说大姐姐见过青黛?可是,这几日我和大姐姐之间没有来往过,更没有让青黛去见大姐姐,他们怎么会见面?”话到此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这两人之间有猫腻。老夫人握着梨花楠木椅子的手狠狠攥了下,眼中已经没了平时的温和:“真儿,你为何要见青黛?”林真脸色一黑,前几日青黛还真去过她的房间,可是大房和三房隔着一个亭子,柳氏是如何看到的?张氏见闺女被问住了,直接将话题岔开。“三弟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家真儿没事见这贱婢做什么?真儿每日可是忙的很,她二叔又给她安排了一些铺子上的事情,哪有闲工夫见这贱婢?”武安侯府一共三房,长房老爷袭爵为官,有权,二房老爷开铺子做生意,有钱,三房老爷读书科举,有名。可惜,三房老爷读书太过刻苦,成亲不久就病逝了,只留下柳氏这个年轻寡妇,时常在林夕的便宜爹林正财面前摆弄风骚。书中,在林夕嫁给赵明轩之后,柳氏便靠着阴谋算计,上位成了林夕的后娘,不仅攀上了赵王这层关系,还把持了二房的家产。现在,柳氏也早早将二房的家产视为自己的财产,此刻见张氏说老二又给林真安排了铺子里的事情,心里的嫉妒令她握着蒲扇的手咯咯作响。一个赔钱货,嘚瑟什么?难不成老二的家产不给自己亲闺女留着,还能给她一个侄女用?林真见母亲出声维护自己,脸上恢复了镇定,不惊不慌,声音比起刚才还要淡定,只要青黛咬住不松口,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三婶说的没错,前几日铺子来了一批新料子,我想打听一下二妹妹喜欢什么款式的,就让人把青黛叫了过来,可能偏巧被三婶看见,只是我想不明白,我们大房和三房离着如此远,三婶向来不太走动我们大房,不知是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