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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女真公主

覆雨翻云 黄易 9215 2024-11-02 21:18

  戚长征回过头来,愕然一震。只见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俏立眼前,却不是他苦候的薄昭如,而是曾有一面之缘,身穿素黄武士服的女真公主“玉步摇”孟青青。那天隔远匆匆一瞥,已觉她非常美丽:这刻在近处细看,更是不得了。这位亭亭玉立的族美女,长着一张无可挑剔的鹅蛋俏脸,似蹙非蹙的笼烟眉下,那对乌亮灵秀的眸子蕴着淡淡的无奈和哀愁,凝神看着他,轻轻一叹道:“戚兄是否也太粗心大意,此际兵凶战危的时刻,却要一人落单。”她说话时,露出一口皓白如雪的牙齿,配合着白里透红,教人不敢触碰的滑嫩柔,那正轻柔地呼吸着的细巧挺秀小鼻子,娴雅娇艳的美态,令戚长征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估计这动人的公王最少要比自己大上几岁,充满了成熟女性才有的风情和诱惑刀,可恨又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时心中涌起同样无奈的情绪。孟青青幽幽一叹道:“不知戚兄是否相信,青青真不愿伤害你,那并非青青心软,而是不忍在你尚未登上武道顶峰,便把你毁掉。”戚长征闻言激起了斗志,从她庞大的魅力吸引中回神过来,冷哼道:“公主似乎对杀死老戚我蛮有信心呢!”孟青青轻摇首,低声道:“高手对阵,岂用见过真章,才知胜败。刚才妾身来到你身后,你仍懵然不觉,若我不顾身分,出手偷袭,你想那会是怎样的结局?”戚长征立时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自己因心悬薄昭如,致心神失守。闻言大感惭愧,自己实不应在这等时刻,仍分心去希图追求美女,老脸一红道:“那公主为何不出手试试呢?”孟青青含嗔地望了他一眼,柔声道:“青青怎会走出手偷袭的人?戚兄,在我们动手之前,可否把臂共游金陵,找个理想的决战地点,为青青留下一段美丽的回亿。”戚长征先是愕然,继而豪兴大发,暗忖天下间竟有这罕有的美丽敌手?但旋又想到对方必是有十成击杀自己的把握,若自己答应了,便不得不和她决战一场,还不能厚颜逃走。所以这女真公主,实是别具一格的厉害人物。他仰天哈哈一笑道:“公主既有如此雅兴,我老戚怎可不奉陪呢?”孟青青欣然一笑道:“来!我们先四处逛逛!”戚长征豁了出去,微笑道:“我还是初到京师,只懂胡闯乱走,公主可有什么提议?”孟青青秀眸射出向往之色,悠悠道:“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应天雄据江南,盛名百世,千载繁华,随意所之,都是名胜古迹,何须什么特别提议?”一声娇笑,举步擦肩而过,走下桥去。戚长征见她神态可人,柔情似水,谈吐高雅,弄得胡涂起来,敌我难分。把心一横,和她并肩漫步,沿街而行。这时雪收云散,老天爷逐渐放晴。孟青青靠贴过来,举起纤手遥指高耸城外的锺山,吐气如兰道:“看!锺山的馀脉由太平门附近入城,自东向西形成了富贵山、覆舟山、鸡笼山、鼓楼岗和清凉山,确是胜景无穷,我没说错吧?”戚长征轻碰着她的香肩,嗅着她清幽的体香,听着她带点外族口音的莺声软语,看着如巨龙蟠伏于东南、气势磅礴的山岭,大讶道:“为何公主如此熟识金陵呢?”孟青青含笑看了他一眼,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大明国都,我们这些饱受欺压的弱小民族,怎可疏忽大意呢?”戚长征得她提醒,想起两人间无可转圜的对立关系,叹了一口气,暗忖横竖要和这高深莫测的美女决一生死,不若现在抛开一切,享受一下与这敌手亲热磨的动人滋味,亦是人生一快。豪气狂起,指着远方高超蜿蜓的石头城道:“那就是石头城的遗址吧!据说当年诸葛亮途经此地时,曾有”锺山龙蟠,石头虎踞”之语,现在看它临江而起,山岩陡峭,才知确非虚言。”孟青青美目一亮,对他豁达的气度和潇的言谈,大为欣赏。但却绝不是对他动了情意,她出生于塞外苦寒之地,目睹族人不断受到明朝戌兵的不断大侵小犯,对明人有着深刻的仇恨,所以这次方夜羽派人邀约,她便力排族中反对的声音,支持联手对付大明。对她来说,没有事物比族人的福祉和前途更为重要。蒙人既曾成功征服汉人,她们的女真人亦有同等的机会。眼前最理想的事,就是要下大明将来的祸根,最理想当然是搅得它四分五裂,再也无力外侵。那她的族人便得到喘息之机,休养生息,逐渐壮大。和甄素善相比,最大的分别,就是她有着很大的野心。闻言牵着他的衣袖,领着他转到秦淮河岸,沿河东行,浅笑道:“这还要多得你们春秋时吴王阖闾把这处为冶城,铸造兵器。”接着秀目神思飞越道:“据说名传千古的名剑”干将”和“莫邪”,就是在这里铸成的。”再嫣然一笑道:“不信吗?有诗为证呢!”悠然神往地念道:“斗间云气望中原,剩有蛟龙剑血斑。欧冶干将俱寂寞,一痕青认冶城山。”戚长征再出了另一身冷汗。这些话和诗文,若出自寒碧翠或韩慧芷,甚或爽约不来的薄昭如之口,他都毫不惊异。但现在却是由这初到敝境的外族公主的口中吐出来,却使他打心底透出塞意。那代表着人家曾下了一番工夫,深入研究自己国家的历史和文化,达到“知彼”的要求,这样有深度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况且观之她轻描淡写便把自己迫上与她生死决战的死角,更可知她的厉害,绝不会逊于色目美女甄素善。这时两人走到秦淮河和青溪在城东交汇处的淮青桥,两旁都是鳞次栉比的市廛,十分热闹。孟青青指着其中一条横街道:“那就是你们唐代大诗人刘禹诗中”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的乌衣巷了。”戚长征再压不下心中的震骇,瞪着她道:“公主怎会连那条横街是乌衣巷都知道呢?”孟青青若无其事道:“这算什么一回事呢!我还知道一处地方,最适合决一生死,保证不会有其它人来干扰我们。”戚长征呆看了她好一会后,沉声道:“真是非动手不可吗?”孟青青横了他一眼道:“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了你,便等若去了怒蛟帮一条臂膀,两军交,谁不是要各展所能,以削弱对力的实力。”戚长征苦笑道:“我有那么重要吗?”孟青青眼中寒光亮起,冷然道:“谁敢说你将来不会是另一个浪翻云呢?来吧!”提气轻身,施展急行术,沿街而去。戚长征再叹了一口气,收拾情怀,追着她去了。“笃笃笃!”甄素善娇柔的声音由房内传出道:“小魔师请进!”方夜羽步入房内。甄夫人端坐镜台之前,正梳理着刚洗过的长垂秀发,身上只披了单薄的雪白长内袍,玉体散发着沐浴后的香气,诱人至极。方夜羽来到她身后,两手按上她香肩,俯身凝视着镜内美丽的倩影,赞叹道:“得妾如此,夫复何求!”甄夫人放下梳子,往后靠在他胸膛上,含笑透过镜子的反映看着他道:“小魔师是否因为知道永无得到秦梦瑶的机会,所以才决定将心神全移到素善身上呢?”方夜羽回复了往日的潇俪,微微一笑道:“听到素善这么说,我可是又欢喜又害怕呢!”两手温柔地搓抚着她的香肩。甄夫人露出舒服松弛的神色,秀眸似开似闭地道:“你欢喜的原因是听出我口气有妒嫉的意味,害怕却是怕我会因此采取报复的行为,故意利用韩柏来伤害你,是吗?”方夜羽反方向的侧身贴着她坐在几上,变成四日交投,射出炽热的目光,柔声道:“有什么事能瞒过你的质慧心,我这次来,是希望打消你要亲自出手对付韩柏的意图。”甄夫人被他看得意乱情迷,若论英俊,韩柏真是差了他一截,可是那小子却另有一种引人的特质,使他的魅力绝不下于方夜羽。举起纤手,抚上方夜羽的脸颊,爱怜地道:“素善定为小魔师增添了许多困扰烦恼了,噢!”她没法再说下去,因为方夜羽已封上她的香,一手紧箍着她的小蛮腰,教她避无可避。另一手则探入了她衣服内探索活动着。甄夫人当然知道方夜明是想先占有了她,教她再不会去惹韩柏。可是纵然明知对方的意图,她亦感到很难去阻止他这样的攻势,一方面因为方夜羽并不讨厌,与她又有婚约的关系;更主要是方夜羽在她身上施出了魔门挑情的手法,刺激起她的情欲。甄夫人转瞬迷失在方夜羽的挑逗下,逐渐失去了抗拒之力,只能娇喘连连地热烈反应着,还尽量予他无礼的手以方便。方夜羽忽地停止了活动,一对俊日精芒闪闪,显示出强大的自信,看着她勉强睁着,充盈着诱人神色的美眸,缓缓道:“愈困难的事,便会使我感到有趣,生命才能显出它的光辉。若我这样占有了你的身体,你事后定然感到不快。”甄夫人娇羞地横了他一眼,点头欣然道:“是的!我是会很不服气的。”方夜羽轻吻了她的红,轻轻道:“师尊快到了,我想和你一道去见他。”甄夫人想到立即可见到天下第一高手“魔师”庞斑,娇躯掠过一阵强烈的兴奋,“啊”的一声趁机离开了他的怀抱,长身而起道:“那素善要打扮一下了。”方夜明知她怕了自己令她情难自禁的魔手,心中涌起满足和自豪,颇有点收之桑榆的补偿感觉。他昨晚一夜没有阖过眼,终于决定了抛开儿女私情,以大局为重,专心去承担肩上的任务。一旦放开了对秦梦瑶的憧憬,他登时恢复了冷静和自信,发下了几个命令后,便主动地采取饱势来征服甄夫人的芳心,免得她投入韩柏的怀抱去。方夜羽正要说话,由蚩敌的声音入房内道:“魔师法驾已临,小魔师请到外堂。”风行烈夫妇四人,抵达王家老巷。这时酒肆已装修妥当,大招牌横匾被红纸密封着,铺外两旁搭起了两座高起的竹架子,以作燃烧鞭炮之用,可谓万事俱备,只待明天开张营业的吉辰。他们才踏进门里,左诗三女和范豹等正忙碌地工作着。风行烈和她们打过招呼后,惊异地道:“诗姊为何今天特别神采飞扬,喜盈于色?”朝霞欣然代答道:“当然啦!今天是小雯雯到京城的大日子诗姊当然开心得要命了。”谷姿仙三女齐声欢呼,拥着左诗,为她雀跃欢欣。左诗笑得合不拢嘴儿,微怨道:“韩柏滚到那里去呢?何不带梦瑶回来见我们?”风行烈硬着头皮为韩柏美言道:“他不知多么挂着小雯雯到京师的事,若能抽身,定会立即回来。”聊了几句后,风行烈和谷姿仙进入内堂去见不舍夫妇,谷倩莲和小玲珑则自动请缨,帮忙为铺子作最后的铺陈工夫。不舍和谷凝清早起了床,正在后院练剑,夫唱妇随,比之热恋中的年轻男女,更要恩爱融洽,见到他们,先问起韩柏为秦梦瑶疗伤的事。风行烈道:“应没有什么问题了吧!”谷凝清小鸟依人般偎在不舍之旁,两人均一身雪白,站在初阳的照射下,有若神仙中人。不舍叹道:“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内,那我今午便不用去西宁道场作不受欢迎的参加者了。”风行烈正不知怎样措辞时,谷姿仙娇嗲地道:“爹啊!你要去参加八派的元老会议,女儿不再管你,可是你若要挑战庞斑,女儿怎也不许,除非你不再疼爱人家。”不舍爱怜地看着乖女儿,苦笑摇头,求助的望向谷凝清。谷凝清微微一笑,走到女儿身旁,,轻拥着她的香肩,柔声道:“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寒暑,这些天来,爹和娘已度过了可令此生无憾的神仙日子了,王儿一向脱,为何到了这等时刻,仍然抛不开俗念凡思呢?”风行烈一震道:“岳丈母要联手向庞斑挑战吗?”不舍望往蓝天白云,淡然自若道:“大雪后的天色特别澄明,令人想起若可振翅高飞,翱翔天际,直飞往宇宙的尽头,才没有白白辜负了宝贵的生命。”语气带着一往无回的意味。风行烈夫妇听出他话内的含意,隐喻着与庞斑的决战,正代表人生追求的极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谷凝清笑道:“来吧!让我们进屋内喝林清茶。”谷姿仙凄然道:“娘啊!”谷凝清轻责道:“王儿若仍放不开生死荣辱,如何可以收复国?只是年怜丹你们便应付不了。谷姿仙还想说话,无想僧悦耳悠和的声音传来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胜亦非胜,败更非败。世间一切相,莫非梦幻泡影。”接着声音远去道:“不舍请来和师兄一叙?”不舍微微一笑,两袖扬起,大鸟腾空般飞上墙头,脚尖轻点,朝声音来处投去,转瞬不见。韩夫人扯着韩柏的衣袖,恃着以前主仆的关系,在小楼的石阶前道:“宁芷现在好像全忘了马峻声的事,小柏你千万别在她面前提起,知道吗?”韩柏故作愕然道:“什么马峻声,我根本不识这个人,他是谁?”韩夫人先是一怔,旋即会意,暗喜这小子变得如此精乖,难怪能得皇帝恩宠,加官晋爵。领他走上小楼的石阶。韩柏顺口问道:“是否只有五小姐在里面?”韩夫人道:“慧芷在楼上,下层才是宁芷住的。”韩柏奇道:“三少爷和四小姐到那里去了?”韩夫人道:“他们这趟没有到京来,天德他的生意这么多,没有人打点一下怎行。”韩柏心道若给三少爷韩希武去管生意,不败了韩家的家业才奇怪。楼门“咿呀”一声打了开来,韩芷的贴身俏婢小菊见是韩夫人,忙拜礼下去。韩柏以前和这比他年长了两岁的俏丫环非常熟,她对他亦像弟弟般友善,心中一热叫道:“小菊姊!认得我小柏吗?”小菊浑身剧震,抬起头来看他,杏目睁大,不能置信地道:“小柏!天啊!你真的变了样子。”韩夫人那有兴趣让他们叙旧,不悦喝道:“五小姐起床了没有?”小菊吃了一惊,虽心中有许多话,但那还敢向韩柏询问,答道:“刚起床,小婢正服侍她在房内梳妆。”韩夫人喜向韩柏道:“来!快随我入房见她。”韩柏平时绝不会理什么男女之防,可是自幼在韩家当仆役惯了,现在像忽然回复了那时的身分,那敢随便闯入小姐闰房,嗫嚅道:“我还是在外厅等候小姐吧!”韩夫人还以为他懂得守礼,欣然道:“我叫你进去就进去,随老身来吧!”不理他是否答应,走进屋内,大声道:“宁芷我的小心肝,看看是谁来探你。”韩宁芷懒洋洋的声音由房内传来道:“娘啊!人家才刚起床,是什么人呢?”韩柏经过小菊旁,忍不住轻捏了她的小手,表示亲热,岂知一向待他如弟的小菊俏脸条地擦红,垂下头去,不敢看他。韩柏心中大乐。少年时的唯一梦想,就是要娶韩宁芷为妻,而这俏秀的小菊姊当然最好亦一齐嫁了给他,现在看来这并非妄想了。纵使韩宁芷及不上虚夜月和庄青霜诸女的美丽,可是她总是儿时的亲密侣,两小无猜,有什么荒唐话未说过?只是其后宁芷年龄渐长,才明白到主仆之分,稍作矜持吧。胡思乱想间,随韩夫人步入房里。韩宁芷坐在梳妆镜前,正为自己的脸蛋抹上水粉。她长高了很多,但也消瘦了。比起上次在韩府偷看她时出落得更清丽可人。尤其那胀鼓鼓的酥胸,任何有眼睛的人一看便都知道她是成熟了。恰是韩家有女初长成的动人时刻。韩宁芷见到镜内出现俊伟轩昂的男儿汉,张开小嘴“啊”一声叫了起来,目瞪口呆,手中的粉块掉到台上去。韩夫人爱怜无限地走了过去,抓着她两边香肩,同镜里的韩柏招呼道:“小柏快过来,让宁芷看看你,如此有为男儿,到那边才寻得着呢?”韩柏兴奋得头皮发麻,来到韩宁芷的另一边,看着镜中的初恋情人,搔头道:“五小姐!”岂知韩宁芷的俏脸倏地转白,尖叫一声:“鬼啊!”两眼一翻,往后便倒。韩柏从后一把抱着她,不让他倒在地上,和韩夫人面面相觑,互知对方的脸色定是难看无比。韩夫人焦灼道:“快扶她上床!”韩柏拦腰把她抱起,放在床上,心情变得非常恶劣。难道韩宁芷不堪刺激,疯了起来?当韩夫人和赶了进来的小菊为韩宁芷盖上被子,忙着叫唤施救时,匆匆由楼上闻声走下来的韩慧芷出现门处。这美丽的二小姐两眼红肿,花容惨淡,看到韩柏时一呆道:“原来小柏来了!”眼光落到乃妹身上,顾不得招呼韩柏,惊呼一声,抢到床旁细看究竟。韩柏因急着要找盈散花,暗忖宁芷是不会有何大碍的,他留在这里亦帮不上多少忙,传音入韩慧芷耳内道:“二小姐!我刚见过戚长征……”韩慧芷娇躯剧颤,往他望来,韩柏乘机道:“夫人!小柏因有急事待办,要先行言退,迟些再来瞧五小姐吧。”向韩慧芷打了个眼色,心中同时泛起奇异的滋味。以前在韩府,他把韩慧芷敬若天人,想不到今天竟能和她眉来眼去,虽不涉及男女之私,已大感过瘾。韩慧芷会意,道:“让我送小柏出去!”韩柏装作样道:“怎敢劳烦二小姐。”岂知韩夫人道:“慧芷照显五妹,让我送小柏,我有话要和他说。”话完牵着韩柏衣袖走出房去。韩慧芷空瞪着眼,却是无计可施,只能目送两人出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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