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巧合?
叹息声幽幽回荡在每个人耳边。人们皆是一惊,忙不迭四下环顾,却未能锁定说话之人的方位。正当人们惊疑不定之时,猛然间发现郑虹和抓着关琳的那名执事都停止了动作,如同冻结一般杵在原地。“啊!”关琳脸色大变,忙不迭甩开执事的手,后者再无先前的霸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砰!一声脆响,这执事的身体竟如同瓷器一般,诡异地摔成四分五裂,那颗破碎的头颅,依稀还残留着刚才的狞色。“喔!”街上顿时乱作一团,人们惊悚地后退着,被这诡异万分的一幕彻底吓傻。怎么……回事?“郑师叔?”剩下的两名执事暗呼不妙,连忙上前去拉,可惜郑虹也没逃脱厄难,身子同样倒下碎裂。“不要碰她,好可怕的寒冰之毒!”一名执事忙拉着同伴向后退开,脸色惊恐万状。分明近在眼前,他们却完全没看见是何人出手,顷刻间便杀了郑虹与一名执事,偷袭者的实力简直深不可测,必是金丹修士!两名执事当机立断,一个传讯呼救,另一个则扑向关琳。“臭丫头,敢暗算紫凤台的人?!”不关我事啊!关琳头皮发麻,脑海中马上想到了凶手的身份,可哪里有解释的余地,尖叫一声,屁滚尿流地向后逃命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感觉身体格外轻盈,手脚并用,跑得居然比狗还快,一溜烟就钻进人群里失去了踪影。那执事扑了个空,再想追击,却找不到目标了,唯有怔在原地。而大街上的人们见连死两个,哪里还敢留在这里,作鸟兽散便也全跑了个精光。空旷的大街,只剩下两个碎成冰块的尸体,在暖阳的照耀下散发着白蒙蒙的寒气,望之格外瘆人。……慌不择路,也不知跑了多久,关琳只觉得脑门一痛,不由反弹回来,跌坐在地。抬头一看,才发现凌逍悄无声息地现身,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完……完……”“蛋”字还没说完,凌逍打断了她,道:“我只提醒你这一次,武举时,我不会再临场指点你了。”他指的,是传音让关琳激发第二波符箓的事情。可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你那逼武举呢?!关琳又惊又怒:“你杀了紫凤台两个人,还武举个屁啊,我马上就要被紫凤台全国通缉了……”凌逍笑得没心没肺:“有那么严重吗?是他们先栽赃陷害你的,你是受害者嘛,紫凤台应该赔钱给你才对!不然,你就说是我江大鱼干的,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关琳怒视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嫌我死不够快是吧,还提你“江大鱼”?对峙须臾,关琳抚面长叹:“前辈,我求你放过我吧,现在逃命兴许还有机会。我才十五岁,还不想死啊!”凌逍也叹:“你就算对我没信心,也该对你的女皇陛下有信心吧?她一定会明察秋毫,还你一个公道的!”“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等你成为武状元,我定还你自由。”“我……”关琳气疯了,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祭出符箓给他一下狠的,但想到凌逍那鬼神莫测的神通,又不禁颓然。最后,她只能仰面瘫倒,当自己死了吧!横竖都是死,躺着死,起码舒服点。……浑不知多久以后,久到关琳都奇怪凌逍为何不逼自己起来,她突然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你是关琳?”这个声音让她浑身不适,下意识坐了起来,却见巷子里多了一个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下,唯有一双鹰隼般的锐利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她毛骨悚然,脑海中飘过“狐妖”二字,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飞快地爬起来:“我……”她一抬头,却正好看到凌逍坐在一个大木箱子上面,无聊地打着哈欠。“救命啊……”江大鱼,你倒是出手啊!话音未落,却有一件物事迎面砸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中招了。死定啦!可是没死。关琳这才发现抛来的是一个储物袋,不由怔怔看了过去,只见那狐妖微一拱手,道:“你已经继承了佟晋的武举资格,另外紫凤台对今日郑虹一案深表歉意,略备薄礼。再见!”言讫,那狐妖身影一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关琳怔愣良久,才惊奇地看向凌逍。“别说话,走。”凌逍收起哈欠,懒洋洋地传音道。关琳哪敢不从,只能讷讷拾起储物袋,小心翼翼地走出巷子。此刻她心中既有劫后余生的狂喜,也有对凌逍神通的敬畏,此人就坐在大箱子上,可是那狐妖全程都没察觉他的存在,神通如此,简直无法想象!凌逍亦步亦趋跟着她,走出巷子时,似有所感地回头一瞥,接着“嘿”了一声,悄无声息地去了。过不多时,巷子里足音跫然,从隐秘之处走出两人。如果有紫凤台的人在此,定会发现这两人身份皆是不同寻常,一个是执掌临风城二百年的城主阿禾,另一个,更是名震天下的当朝女皇!“师姐,这小丫头当真解决了一个炼气八重?有点离谱吧,难道是天灵根?”阿禾皱着眉,问。“不知道,她的灵根被人用法术遮掩了,我无法看破。”江鱼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居然能瞒过你,该不会真是元婴老怪做的吧?可是元婴老怪插手武举做什么啊,想往本门安插密探吗?”阿禾一头雾水。如果是安插密探,手法也太粗糙了!“或许吧!”江鱼深吸一口气,挥手道:“回去罢!”阿禾走后,江鱼默默取出一枚玉简,在手中不断把玩,脸色却一点点阴沉了下去。玉简里,正是狐妖录下的关琳挑战佟晋的影像!本来这档子事,根本用不着她亲自过问,然而关琳战胜佟晋的手法,却偏偏与她在意的那个人如此相似!符修……是巧合吗?江鱼神情青一阵白一阵,似愤怒,又似彷徨,但更多的,却是那难以排解,又无从寄托的哀情与忧伤。末了,她一跺脚,走人。“敢回来我弄死你,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