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允娴眼看侧门就要关闭,情急之下尖声道:“快,捉住那个男人,他是……”然而就在电光火石间,一支银针悄然没入临允娴的后颈处。临允娴的话未说完,就晕倒了过去。门房并未发现别的异样,只以为临允娴体力不支晕倒了,看着她倒在地上的身影,很是嫌弃的啐了一口,“将人抬走,别脏了咱们王府的地界。”身后走出两个护院很是粗鲁的拖着临允娴便走了,正巧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门房一看,是刘侧妃回府了,顿时吩咐手下一声,“快,开府门。”正在这时,听到外面对话的刘氏掀开车幔,往远处看了一眼,“你说是临允娴?”门房听到刘氏的问话,满是谄媚,“回禀刘侧妃,的确是临二小姐。”刘氏面色不露痕迹的点点头,“既然王爷有吩咐,那就守好了门。”刘氏的心腹看着门房拖着一女子,便多问了一句,“那人是谁?”门房对这位侧妃娘娘的心腹很是讨好,“姑娘您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是临侧妃,咱们王爷有吩咐,以后见到临侧妃不准她进府门一步。”刘氏的心腹想到临允娴在府中对自己的主子很是不敬,眼里闪过一抹毒辣。刘侧妃冷冷一笑,若是殿下不弃临允娴,她自然不敢动她,此时,既然殿下弃了,那她也就没了顾忌!……然而此时已经被秋吟及时拉走的钟离煊面色竟然有些发白,也不知是因淋了雨而生了病,还是难以接受这种恩将仇报之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缘故而一语不发。“诺诺。”门房讨好的连应两声,这才等刘侧妃进门关好了大门。只是刘侧妃走出大门的范围后,对身边的心腹吩咐道:“本侧妃要她永世不得翻身。”心腹丫头应了声,转身便走。钟离煊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尽管心若冰窖,心灰意冷,仍跟着秋吟进了将军府。只是,进了将军府便病倒了。秋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他格外不同,虽是狠话说了一箩筐,可也做不到放任不管,还是五味杂陈的亲自给钟离煊熬了姜汤。原本就气咻咻的秋吟到底有些不忍,冷哼道:“这回死心了吧?若不是让你亲自经历一回,你还以为我家主子在哄你……”可是任她如何挖苦奚落,钟离煊就是沉默无言。秋吟也没了心思,甩开钟离煊的袖子提步便走,“对于你这样不识好歹的死心眼,我看你也不配跟在主子身边,没有你,主子也会找出真相的。”要想收服钟离煊,必须要让他心服口服才行。有些事有舍才有得,她不介意暂且放临允娴一次。只是,结果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临千初看着钟离煊发白的脸,从袖子中拿出感冒药递给秋吟道:“一次一粒,一日两次,再喝了姜汤,明日就好。”说完就将人留给秋吟照顾去了临老夫人的院子。她这么做,自然就是为了收服钟离煊。以她对端王极为爱惜自己羽毛的了解,断定端王一定会极力撇清与临允娴的关系,又怎么会放她进门呢?所以,她才会如此大度宽容的答应钟离煊。不是她喜欢操纵人心,而是势在必行!因为她算准了临允娴得不到什么好处,因为她之前就已经将临允娴的在端王那里的后路给切断了。因为当日她告诉端王,临允娴投靠了西关王。端王若是再留下临允娴,那就是与她临千初为敌。临千初不动声色的一笑,“祖母,我后日便出门一阵子,今儿特意回来住上两晚。”“什么?出门?出去多久?”临老夫人往她碗中夹菜的动作一下顿住,老眼满是担忧。临千初安抚的握住祖母的手道:“暂时未定,快则一月,慢则两月。”临老夫人见到孙女,便着人将做好的晚饭端了上来,“去,再去温上一壶酒,这阴雨天气,让你们大小姐暖暖身子。”宋嬷嬷高兴的哎了一声笑吟吟的就出去了。临老夫人知道长孙女怕她担心,什么都不与她说,她便也领孙女的情,不去问她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是什么人,而是开口问她关心的事,“你怎么回来了?燕王他今儿晚过来吗?”翌日临家还在读书的男丁休沐回府,也算是临行前一家人团聚了一回。宝儿性子活泼,又难得姐姐在家,高兴的就听他叽叽喳喳的说着学堂里的事,就听到护院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大小姐,宫里来人,薛公公亲自来的,说陛下请您进宫一趟。”“这么久?那燕王可去?”临老夫人急声问道。临千初放开老祖母的手道:“他有他的事,我们俩哪能都走?祖母放心好了,和我同行的有不少人呢。”临老夫人知道帮不上什么忙,便隐去面上的忧色,便是一通对她殷殷嘱咐。临千初揉了下宝儿的头,对祖母点了下头道:“我很快就回来。”她心中有数,便留了秋吟在府,独自跟着薛公公进了宫。待宫娥上了茶后退了出去,燕盛帝才满面沉重的拿了一本折子推到临千初的面前,“燕国夫人看看吧。”房里一静,都看着临千初。临老夫人倒是没有多想,孙女得陛下赏识,比一般女子忙些是正常的。自然不能同一般内宅女子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催她快去。“陛下不必解释,千初理解陛下。”临千初说的通情达理又善解人意。皇帝心中疑虑稍去了几分,颔首道:“如此朕也就安心了。”一旁的林公公插言道:“昨夜陛下半宿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就怕因此惹得燕国夫人生了怨。”临千初心中了然,面色却满是不解的瞥了燕盛帝一眼才缓慢的打开折子。看过之后,又将折子折好放回到燕盛帝的手边,面色一片平静,仿佛一点都不难过,“原来是这个,多谢陛下。”皇帝挑了下眉,解释道:“朕看到了你的名字,又见燕王心意决绝,朕无法再劝,婚约乃是结秦晋之好,不是结仇,朕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无法勉强于燕王。”皇帝见她神色清冷,不似作假,心里越发安心了些,面色也不由愈发的温和:“你这性子啊,真是叫朕说你什么好……”临千初一副不愿多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的开口道:“只是千初与燕王和离之事还请陛下暂且保密,千初的老祖母年岁已高,千初不愿她还因此挂心。“千初放心便是,朕自会为你保密的,倒是明日你就要出发去西关了,一路舟车劳顿,还请燕国夫人保重身体……”临千初面带感激,“怎么会?让陛下操心了,是千初的不是……”皇帝叹息一声,“无妨,倒是你莫要责怪少淳,他是被人算计才如此,等他有一天想起来,也许就会后悔……”“我临千初向来都是不做回头之事。”“是,千初上次说过,还需要几个人……”……与此同时燕少淳正在书房里看着一副西关的地貌图。成风放轻了脚步进来小声的禀报道:“昨日王妃……不是,是燕国夫人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