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转身去了水云的屋子,进去后,果然见水云已经卸了妆。水云一见她进来,满脸都是心有余悸的捂着心口,“可是吓坏我了,别提我多紧张了,主人,我可是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临千初温和的笑了笑,“没有,你的表现相当到位,男人本就是视觉动物,首先要看感觉,并不是穿的少,并不是笑的甜,他就动心,男人都有劣根性,越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且,人性本来就是,越是神秘的,越是想要窥探,所以,你明晚依旧将高傲表现到极致就好……”她可是听过竹字辈的人口口相传过,他们可都是得主人亲自教导过,每个人都骄傲的不得了。也让她们这些人羡慕的不行,到了她们水字辈也只是听说了,压根就没想过能真正的见到主人。所以如今得这个机会见到了,她们岂能不激动?盺娘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临千初的这一番话,不由抿嘴对水云道:“你可争气些,能得主人指点一二,够你受用一生的。”水云用力点头。虽然是这种事上,但不妨碍她对主人的敬仰已久的心。谁知,他这么不给力。简直就让她觉得愧对主人的那句夸赞。临千初却在沉思,并没有看到水云的纠结。当然,她们也可以去和别人炫耀了。盺娘却有些忧虑,“主人,这样真的能将二公子钓上来吗?我有些担心啊。”水云就有些讪讪的,昨晚,她还得了主人的夸赞,她还说那个二公子只要闻到腥气就往上凑的人。尤其是水云,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够高傲。但临千初看着她已经不错了。身为女人都被吸引了目光,何况男人?她哪里知道这个二公子会不会来?第二夜,二公子依旧没有来。几人不由都有些心中没有底了。水云眼圈一红,“水云不是担心这个,而是,而是不能为主人分忧,水云很是……”临千初心中一暖,拍了拍她的手臂,“没关系,这招不行,我还有后手,所以,你不用自责。”盺娘在旁叹息一声,“咱们当初都是受难之人,若没有竺老为咱们建这么一处安身之所,过着如此自由自在的日子,恐怕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竺老说过,这个商盟的成立,就是为了给这些身陷绝境之人一个生机,咱们所有人都感激主人。”但她还是为她打气道:“你也看到了,那些男人都快疯了,还有,与昨晚相比,今晚多了一倍的男人,所以,不要着急!”“可,可明晚,就……”水云着急的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利落了。“放心,明晚就算二公子不来,我们也没有损失什么,你不用有压力!”临千初淡淡的道。临千初欣然一笑,“我知道,大家但也只能一试,她眸光流转了片刻,对盺娘和水云道:“稍后你们随意打听一下,但不要太过刻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二人正色颔。临千初有些动容,动容竺老为她做的这么多。当初她不过就是给了他们一个活路而已。没想到,今天却是硕果累累。临千初一下沉默下来,这么不巧,她的时间不多了呢,她必须要尽快的控制住准安王,打他个措手不及。虽然兵行险着,可也唯有如此才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可能。她当然不会拿她那五万人马来送人头!夜幕才刚刚来临,她也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去了。待得黎明十分,水珠拖着一身疲惫的走了进来,见到她顿时感觉精神一震,走到面前道:“水珠从和二公子交好的一名贵族公子处得知,听说很不巧的,二公子这几天病了。”就在这时,水云也走了进来,“我打听到的也是这般,不知明日会不会来了。”尤其是这种非常时期,可以说一有风吹草动,恐怕都会令准安王草木皆兵。所谓做贼心虚!临千初最擅长的就是揣度人心,所以她的这个商盟才能如此悄然壮大。良久,还是水云道:“如今恐怕也只有等鱼儿自己上钩了……”临千初颔首,“没错,只能等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主要她怕做的太明显会引起准安王的注意,到时可就被动了。夸张到有人竟然背着袋子来的,里面鼓鼓囊囊的,那副磨刀霍霍的模样,让盺娘都有些心惊担颤的。水云的更是紧张的手心都是汗。这两天都是同一个时辰在舞台上表演,然而今日她迟迟没有出来,让这些男人们都有些急躁起来,“让红伮姑娘出来。”第三日。这一晚,比前两晚来的男人更多。显得格外热闹,男人也更加的热切。一名相貌粗犷的汉子大肉掌往桌子上一拍,怒声道:“咱们来这里可不是看你的,就算她现在不卖,你也让她出来跳个舞,弹个曲的也能赏心悦目,下去下去!”“对对对,你下去,让那个红伮姑娘上来。”下面一通吵闹。水云听着外面的动静,紧张的直跺脚,“怎,怎么办,我,我……”盺娘站在二楼的栏杆处,脸上依旧是一副市侩的模样,“诸位大爷莫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所以啊,还是等等来迟了的大爷,就算盺娘有心将好的留给在场的诸位爷,可若是将连续守了两晚的大爷给落下了,到时候闹腾起来,哪位爷来帮盺娘给平息?这号姑娘可不是随便就有的,诸位大爷说盺娘说的可对?”“对个屁!”众人听到动静都是一静,转头看去。很快整齐的脚步声还有铠甲的摩擦发出的哗哗啦啦声由远及近,仿佛每一声都敲击在众人的心头上。首先进来的是一群士兵。盺娘嘴角抽了半天,才压下了破口大骂的动静。‘这若是平时,她保证不会惯着他们。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喧嚣声,和驱赶声。尤其是他们走南闯北的生了一双利眼,这些士兵的配置明显出自于王府。顿时都一阵头皮发紧,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和财大气粗的模样?都和缩头乌龟似的自觉地聚成了一堆,等着来人发话。没错,就是一群。整个大厅里的男人大多都出身于商贾。最不愿对上的就是官府。“怎,怎么办?”水云一下就失去了方寸。临千初却是不急不忙,“先看看再说,见机行事,还有,若是发生意外,你们就说生意不好,为了赚些银钱,毕竟我以一名龟奴的身份,不会有人在意我。”水云看着她镇定的神色,深吸一口气,她也渐渐地镇定了起来。水云的面色一下就白了起来,“我确定,来的人绝不会是二公子……”这还用她说么?一个纨绔,哪里就会有如此大的排场?临千初和其他的龟奴站在一起,一点都不显眼。冷眼看着门口处。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凝重之色。她绝不能让主人对她失望。临千初嘱咐了她一句,这才提着个浇花的水壶走了出去。只是,走过一处隐蔽的角落时,她将那水壶就放在了地上,走去了几名龟奴一处去。他的目光所过之处,男人们都不敢与之对视,纷纷缩了缩肩头。心中直道晦气。随即,那男子顿时一挥手,“带走。”就在这时,从门口处先走进来一名亲卫打扮的男子。这男子长了一双很有气势的双眼,双眼如刀锋似的从那些男人中扫了一个遍。可以说很是仔细。马副将这句话一出,顷刻间,所有人噤若寒蝉,真就再不敢多说一句了。很快,刚刚还热闹叫嚣的大厅里一下就显得空荡荡起来。所有的姑娘们都吓得瑟瑟发抖的站在盺娘身后。男人们闻言瞬间没了方寸,惊慌出声,“为何要带我们走?”盺娘等人不认识,可有人认识,顿时小心的问道:“马副将,您,咱们没,没做什么违法乱纪之事,您,您为何要带咱们走啊……”马副将登时横了过去,六亲不认,况且,他也不认识这个男人,当即冷笑道:“诸位没有犯什么事,那心虚个什么劲?去咱们府衙的大牢里问几句话而已,没事自然就放你们出来了,行了,都不要废话,老子脾气不好,谁要是敢跟老子再啰嗦,老子就让他血溅当场!”马副将在盺娘的身上打量了几眼,随后一双眼从她身后的姑娘脸上身上的一通扫视。都往各自的身后躲。都是百姓,谁也不想粘上官方的人。盺娘却突然带着一副哭腔道:“马,马军爷啊,您,我,我想知道是不是我得罪了什么人啊,您这样让我可没法活了啊……”马副将勾起一面嘴角,“你是这里的老鸨?”盺娘白着脸应是。就在盺娘和所有的姑娘们有些受不了他那尖锐的眼神时,马副将慢声道:“听说你们这里来了个红伮姑娘?人呢?”果然,盺娘心中一下有了数,过人是冲着水云来的。她顿时一脸谄媚的上前,“诶呀,马军爷,您真是的,原来是想看红伮姑娘啊,不过,奴家可是要靠红伮姑娘生银子的,您,您不如委屈马副将您移动一下尊步上楼亲自一瞧?您就当照顾奴家了……”这样的几句话,里面藏着的信息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