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薄薄的皮被扯下,妍姑娘的脸出现在铜镜中。妍姑娘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长时间的不透气,她的肌肤有些严重的不适。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起了红疹,她抬手摸了下,喃喃出声道:“若是能够成功,就算是毁了这张脸也是值得的!”当日,公主凝与她逃跑之后。她们仔细商量了一番,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她们几经碾转逃来了燕京。到了燕京之后决定先从太皇太后之处着手。在经过缜密部署,重重环节有计划的潜伏在了太皇太后的身边。这简直就是天都在帮她们。一切都很顺利,又经过她的从中挑拨,如今可以说太皇太后和太后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的顺利。同时让她有个惊人的发现,太皇太后竟然对太后积怨已久。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她们绝对不能前功尽弃。妍姑娘从妆台边取过一个瓷瓶,里面是药膏,她一点点的涂在脸上……可眼下若是太皇太后真的失了宫中的掌管之权,对她们来说十分不利。所以,她不得不从长计议。妍姑娘道:“立即带我去见公主,我有要事找她商议。”那名妇人点头,随后走出房门,仔细的将房门关好,随后揽住妍姑娘的腰身,直接腾身而起。随后,她走出了房门,直接到了厢房门口敲了下门。那名妇人很快打开了房门,看到换了一张脸,也并没有感到惊讶,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的。两个人直接飞至惊风岭的惊风寨。深夜的惊风寨里那呼号的风声如惊涛如鬼吼,处处透着令人毛骨悚然。若是临千初在此一定会面露凝重,因为这名妇人整个是用飞的,尽管位置不怎么高,可的确是在飞行。妍姑娘已经没了第一次时的那般惊悚和害怕。摇曳的灯光透过宽大的窗户洒落一片温暖橙光,门口没有人把手,显得格外诡异的安静。妇人直接走上前,在紧闭的房门上轻叩两下。那名妇人熟门熟路的将妍姑娘给带到了一间宽敞的院落前。房门紧闭,门头上,写着三个大大的“聚义厅”大字。男子穿着一身管家的服饰,面目和那妇人一样,都没有什么神情。只看了二人一眼,便让开了位置,让两个人进去。只片刻的时间,房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到了门外处,那名妇人才开口,“主人,凝的属下妍有事求见。”片刻之后,房门被打开,看到的就是那仿佛永远也燃不尽的根根烛火。妍姑娘有些紧张,双手在腹前紧紧地攥着,早已经出了一手心的汗。直到随着那名妇人穿过大厅直接往东侧的房间走去。妍姑娘一见到公主凝格外的欢喜。她刚要开口,就看到了坐在蒲团上那名年轻而俊美迷人的男子,那一双格外独特的双眸缓缓掀开,眸里一片温柔,淡淡的向她瞥来。那明亮的光芒将整个宽敞的内室里照的亮如白昼,纤毫毕现。开门的是公主凝。公主凝却对带着妍姑娘的那名妇人客气的颔首一下。那名妇人神色如常的转身便去了义厅门口。只那么微微撩起的一眼,却从他的眸里散发出一种令人生出错觉的悲天悯人,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拜服感。而妍姑娘也立即跪在了地上,“见过尊人。”那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想要靠近的蛊惑感。妍姑娘起身规规矩矩的走了进去。“进来吧。”听到里面传来的那名男子温柔如水般的声音。虽然男子年轻,说话也很温和,那温和的声音近乎带着一种蛊惑,妍姑娘却丝毫不敢有任何的不敬,反而分外紧张,“是,是太上皇和太后回来后,事情很棘手……”“怎么,太皇太后那名老妇很无用吗?”男子淡淡出声道。到了那名男子的面前就跪了下去,行的是叩拜大礼。男子缓缓开口,“深夜前来,何事?”妍姑娘咽了口口水,“他们真正忠心的是临千初。”公主凝虽早就听说临千初的一些事迹,可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是超乎了她的预料。“太皇太后和太后之间虽是到了水火不容之地,可……”妍姑娘恭敬的回道:“可是相对也令太后临千初的反弹很大,奴想,接下来对我们很不利,太皇太后很有可能会众叛亲离,听太上皇的口吻,打算是要将太皇太后送到皇家别院去休养……”公主凝皱眉,“新帝和太上皇对这名太皇太后竟然就这般无动于衷吗?”公主凝的面色霎时一白,当即跪地,“是凝沉不住气了。”男子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动了下,公主凝顿时闷哼一声整个人伏在了地上,额头上以看得见的速度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公主凝顿时回神深施一礼,“师尊,凝想亲自去……”“你亲自去做什么?这就半途而废了?”男子抬眸看向公主凝,声音格外的温柔若水。随即年轻的男子脸上却浮起了一抹笑意,“众叛亲离?这是好事啊……”随着他的说话,公主凝和妍姑娘两个人同时都双眼迷离起来,只是仍旧匍匐在地上,犹如那虔诚的信徒。“小小的教训,愿你能记住。”男子轻声一句。在旁的妍姑娘也是身子颤抖,头垂的又低了几分。”是人就有欲望,没有人能够做到无视欲望……”“是人就离不开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没有人能做到一如既往,初心不改,无不是你给的利益不够,筹码太小罢了。”年轻的男子仿佛早已习惯了被人如此的拜服。他继续的,仿佛在给信徒讲经般,继续道:是夜。“没错,想要为己所用,不如给她所要的,她的贪婪会成为我们手里的棋子,武器……”妍姑娘顿时大胆的抬起了头,双眼里绽放出一缕茅塞顿开的光芒,“尊人是说……”妍姑娘与公主凝同时回到了燕京的小院里的。真没想到,尊人会让公主跟回来。公主凝摘掉了帷帽,没有接妍姑娘的话,而是淡声道:“说说现在宫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