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个狗奴才竟然也被这妖女迷惑了,好,既然哀家指使不动你,那自有为哀家办事的,从即刻起,你滚出燕王府,燕王府容不得违逆主人的!”成风面色一变,当即跪地,“请太妃娘娘恕罪!”“哀家……”“够了!”临千初的耐心彻底告竭,面色一瞬间冷的冰寒彻骨,双眸牢牢地锁着怡太妃的眼,“现在立即出去!”“你说什么?”怡太妃当即尖叫一声,“出去?哀家看出去的是你才对,这里是我燕王府,别忘了,哀家已经休了你,现在你立即滚出我燕王府!”可他此刻这般的确因为自己,怡太妃生气也正常,可这般不依不饶……临千初眸子半眯,总算找到了根子,当即嗤笑了一声,“想要我离开燕王府不是不可以,但在救回燕少淳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所以,你们想要我走,现在就出去,否则,你们都是做梦!”诸葛佳依顿时一脸的愤慨,“临千初,你竟然敢如此对义母说话,简直目无尊长,别说早已经休了你,就算没休你,就冲今天你对义母如此无礼,也够休你十次了。”若不是燕少淳此时半死不活,临千初真的想走人。意思是见好就收。二人在路上就已经商量好了。被说中心思的怡太妃当即呼吸一滞。袖子一紧,身后的诸葛佳依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悄地扯了扯怡太妃的袖子。她若甩手走了,再逼她治好了人再走。此时看来,这个计划很顺利,一切都按照她们的意愿再走。来了什么都不管,先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临千初的身上。然后逼她自己开口。说完,怡太妃冷哼一声,伸出了手。诸葛佳依很是乖巧的伸出手臂,得意的瞥了临千初一眼,才扶着怡太妃出去。心里别提多痛快了,之前白欢喜一场,这次总算逼的她自己主动说出离开了。怡太妃咳了声,装腔作势道:“既然你执意要医治,哀家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但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若医不好少淳,哀家绝饶不了你!”他想说太妃一向蛮横不讲理习惯了,但尊卑有别,他不敢说出口。临千初看到燕少淳的面色比之前的灰青又加重了一层似的,当即就面色凝重起来,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出去守着,我和羔夜商议一下,记得,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房里一瞬间安静下来,临千初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转眼看到成风顺口道:“起来吧。”成风抿了下唇角,起身道:“王妃不要和太妃计较,她……”临千初淡淡的道:“我想问你的是你的内力如何?”“内力?”羔夜脸一红,目光游移的避开临千初的眼,“咳,我轻功很好……”成风应诺一声就出去了。羔夜适时地跳下来,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底泛着浓重的倦意,蠕动了嘴角,开口却是,“让我给谁下毒是强项,可若让我解毒,属下惭愧……”而羔夜也看出了燕少淳的面色,上前把脉,当即面色也凝重起来:“王妃,现在怎么办?王爷……没有多少时间耽搁了……”“是啊,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临千初喃喃的道。临千初差点翻出白眼来,内力不好就不好,谁问你轻功了???只是她只顺便腹诽了一句。临千初轻声道:“稳妥的,若是有个内力好的,我再辅助针灸,燕王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等我们想出解药之法怕也迟了……”二人相对无语。羔夜捏了捏拳头,恨自己修不了内家功夫,若是内力好……顿时羔夜心里一动,“王妃可是有法子了?”整日里所有人都是蝼蚁,那种目下无尘,为众生悲哀相……羔夜想了想道:“这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当今陛下和端王还有王爷是先帝请的同一个师傅。”半晌,羔夜犹犹豫豫的道:“整个帝都,只有端王可以和王爷匹敌,只是这种损耗内力的事,一般人不愿意,尤其是端王和王爷虽是兄弟,可关系却是平平……”“端王??”临千初眸里闪过惊讶,她的记忆里端王好像不会武艺啊?临千初忍不住开口道。羔夜瞥了她一眼,想说你去一分可能都没有,怕打击她婉转的道:“若是王妃跪求也许有一分把握。”这下临千初懂了,原来师出同门!“若是我去求端王,会有几分的可能?”“只要有一线希望,总要试试……”羔夜心里十分的复杂,为她的冷静敬服,又为她的冷静替自家主子不满,可他都那样说了,着实没有想到她还会去求见端王。临千初嘴角抽搐了下,回头深深的看了毫无生气的燕少淳一眼,毅然转身道:“你守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不如去查一下这些死士是谁的人,王爷的事交给我。”“是,只是王妃打算去求端王吗?”两只火红的灯笼被北风吹得摇曳不止,里面散发出来的灯火更是明明晃晃不定。仰头望了望那高大的门楣一眼。……临千初和秋吟顶着凄冷的寒风来到端王府门前。秋吟木着声音道:“求见端王殿下。”里面的门房闻言觉得自己没听清楚,尤其是前面的那句,“你说谁求见王爷?”刚要提步,秋吟立即上前拍打门环。几声过后,传来没好气的一声,“谁啊,大半夜的?”说着门房耳朵紧贴门板。“放肆,你这门房耳朵聋了,还是故意戏弄我?等着我一会和端王说你想要另谋高就吗?让我重复几遍,快开门!”“¥#求见端王!”秋吟木着眼盯着门板,前面发出几个含糊不清连她自己都不懂的音节,只将后面几个字咬的格外清楚。“谁?你说谁求见?”门房掏了掏耳朵大声道:“你说清楚点,是风大还是我耳朵出了毛病?”看着蔫吧几的,没想到这么机灵……她这一嗓子,她都感觉到耳朵响了一下。秋吟突然大喝一声。临千初嘴角抽了两抽,看着秋吟,觉得她简直就是个活宝。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龇牙咧嘴了片刻,想着这么豪横定然不是普通人,想着先打开门看看是谁再做打算。房门一开,先是看到秋吟,觉得陌生,不认识。女子正值芳龄,声音尖细,虽然隔着一道门板,可还是有一道缝子的。门房又想听清楚重点,所以耳朵紧贴着门缝,耳朵还是被震的嗡嗡作响。门房对她熟悉的不再熟悉了,不说是噩梦的存在,绝对是此生再不想看到的第一人。一年前几乎是日日来端王府门前和他们胡搅蛮缠上一回,心里阴影面积超宽广的。随即对上她那双木幽幽的眼,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刚要开口。临千初适时地从秋吟的身后转了出来,“请通报一声,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求见端王。”而且他的脚下还不由自主的往后滑……门房惊悚的大睁着眼,眼看着临千初施施然的走了进来。此时一看到临千初,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嗖的一下就缩了回去,啪的就要关门。然而,那声“啪”没听到,被一只手给挡住了。在门房还保持着顶门的石化中,秋吟放开推门的手,幽幽的瞥了他一眼:“端王在哪里?”门房愣愣的指了个方向。“临临临大小姐,你你你……”门房觉得自己的舌头打了结,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临千初脸上闪过一抹歉意,“抱歉,给你带来了这么严重的后遗症,不是我所愿……我知道你不会给我通禀,所以,也就不劳烦你了,我自己去见端王。”此时的端王还未就寝,正在画一幅已经画了半年的山河图。一旁侍奉笔墨的临允娴双目痴痴地看着端王。秋吟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这才跟了上去,将门房指的方向告诉了临千初。临千初的记忆里没有进过端王府,顺着秋吟的视线看去,正是一处灯火最亮之处。而她则回了房里开始不急不慌的动手装扮自己。全赖姨娘的妆容好手,她得了姨娘的真传将病入高盲画的入木三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上次的计划会如此的顺利。那天,她用最后的首饰换了心腹出门的机会,为的就是拦住端王。否则,永远会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经此,她也一下有了自信!果然,端王来了后当即就训斥了刘氏,随后在她的再三请求下,她被留在了书房侍奉笔墨。这对她来说已经极为不易了,也让她知道,想要什么,就得筹谋。想着她的目光越发痴迷的看着端王。今天的端王穿了一身素雅的玉白色宽袍,越发显得清雅出尘。想到自己衣袍里的装扮,不免多了几分忐忑,下一步,她就献身给端王,希望一定要成功。姨娘也将闺房之术尽数教了自己,只是她相信,只要端王挨了自己,定然会离不开她,就会发现她的美好,端王妃的位置也指日可待……只是她总是想不明白,为何他的眸里总是好像氤氲着浓浓的忧郁和一抹似有若无的哀怨。看的她心疼又揪心。这样的他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之中又夹裹着多情,看似矛盾却不违和。可是,她今夜能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