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初,千初,我是梦……”“梦个鬼,你的大花猪,咖啡猪,大灰猪……”临千初口齿不清的咒骂着,手脚也不闲着。可怜的梦洛尘从没有如此的狼狈过。衣领凌乱,头发也被她给扯散了。而他还得一手揽着她的腰身防止她摔倒,一手试图解救自己的耳朵,弄的手忙脚乱。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这酒是他多年珍藏,度数高不说,而且后劲冲,他是看她酒量好,便让小厮拿出了这酒。谁知……早知道,他就拿果子酒了,哪里会拿出他珍藏了多年的,这酒是他燕倾翰满眼错愕的立在门口,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又刷新了一遍对她的认知。可燕少淳就比他淡定多了,面色铁青,眸色幽深难辨,周身寒气外散。燕少淳和燕倾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临千初双颊绯红,灼灼其华,姣姣妩媚。醉眼迷离,水光盈盈欲滴,让人意不开眼。只是拧着梦洛尘的耳朵撒酒疯的画面,不但不难看,反而显得她多了几分让人哭笑不得,忍俊不禁的可爱。可她却认准了似的,扯着梦洛尘的头发不松手。“临千初!”燕少淳磨牙。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被他给惯坏了,他煞费苦心的对她好,可她却不领情,反而跑出来勾搭野男人,简直就是找打。燕倾翰嘴角抽搐着,迈步就要上前,可燕少淳却先他一步,上前原本想拉开她。她还有脸骂他花猪?“临千初,你给本王松手。”“燕花猪你还有脸喊我?!”房里的几人闻言都抽了下眉角,只有燕少淳身上的寒气又加重了一分。“赶紧松手,跟我回家。”燕少淳咬牙道。临千初扯着梦洛尘的头发还未松手,当即大着舌头道:“回哪个家?我要进宫,我要进宫。”醉意浓浓的临千初总算感觉这声音好像从身后传来的了。目光迷离的转头看了半天,才定格在燕少淳的脸上。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燕少淳,当即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满面森寒一笑,冷冷的看了一眼在门口抱着手臂看热闹的燕倾翰一眼,“还不过来帮忙?”燕倾翰微微一笑,难得看到燕少淳和梦洛尘吃瘪,这样的盛景太少了,岂能不看个够?“你进宫也行,先松手。”燕少淳磨牙,耐着性子道。“不松,松开你就跑了,我要进宫,我要休夫!”“燕倾翰!”燕少淳磨牙。好不容易解脱的梦洛尘,一脸呆滞的立在房里良久,才突然嗤笑出声……慢吞吞的上前,握住临千初的手,“你拧错耳朵了,这里……”燕倾翰说着掰开临千初的手指,引到燕少淳的耳朵上,“捏紧了,别让人逃了……”燕少淳若是知道,一个两个的都是这种无良的想法,估计会吐血。燕倾翰将燕少淳夫妻二人送到燕王府门口,还要进去,却被燕少淳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本王要歇息,恕不待客!”虽然有些狼狈,可他奇怪的竟然觉得临千初可爱极了。相信今晚的燕少淳会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那是本王的事。”燕少淳冷哼一声。燕倾翰垂眸看了一眼他怀里还在嘟囔的临千初一眼,“要说的话改成了望你善待她,否则……”燕倾翰深深地看了燕少淳一眼,推开车门就下了马车。“我说松手!”燕少淳就差对着她的耳朵吼了。临千初都快睡着了,被这一嗓子喊醒了过来。回到重华苑的东次间,燕少淳很想将临千初给扔到榻上,然而自己的耳朵还在她的手里捏着,“松手。”然而临千初却死也不松,还含糊不清的道:“进宫。”“水……秋吟……”临千初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只觉口干舌燥,腹中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感令她痛苦的呻吟一声,“恶……心……”……突然感觉发冷,她晃了晃头,头更痛了。睁开眼,一下就望进了一双寒潭般的眸里。脑袋昏沉的令她感觉头痛欲裂。一时让她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临千初白了他一眼,声音无力的道:“燕少淳,你一大早的站在我面前,还用着这种苦大深仇的目光看我做什么?”燕少淳怒极而笑,“一大早?你好好看看,现在天都快黑了!”她先是一愣,转而吓了一跳。仔细再看,他双眼煞红,寒意逼人。“你还有脸说,昨晚干了什么,就一点都想不起来吗?”昨晚干了什么?天快黑了?临千初舔了下唇,干渴的厉害,“黑就黑呗,你至于怨妇脸吗?”昨夜好像喝多了?只是昨夜醉的一塌糊涂,全是断片的记忆。临千初用力的回想……记忆零碎。临千初想起来的是,她这丢脸的一面岂不是被梦师兄看了去?“梦师兄……”然后她身子一僵……“怎么,终于想起来了?你可真出息!”燕少淳磨牙低吼。头痛欲裂,她抬手揉头,一脸痛苦,转而仰脸瞪地上的燕少淳,“你少跟我一副兴师问罪的,好像我做了什么偷鸡摸狗,道德败坏的事似的!”她还理直气壮?燕少淳闻言当即就是一冷,“他算你哪门子的梦师兄,你这个女人真是死性不改!”临千初一下也恼了,猛的坐起,“嘶……”他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春景,没了音儿……临千初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瞬间脑袋轰的一声,发白的脸上一下就红透了,连忙扯被遮挡,怒瞪燕少淳,“燕少淳,你不要脸,趁人之危!”燕少淳被她折腾了一晚上,更是吐了他一身,他被气的就差直接给她扔到池塘里好好醒醒酒了。燕少淳原本飙升上来的火气,却在看到眼前春光外泄的画面后,一瞬间就熄灭了。临千初气的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只是却砸了个空。原本燕少淳心里起了丝丝涟漪,被她一句话给结成了冰碴子,顿时面色一冷,倏地转身就走,同时恨声道:“干瘪的身材,还不如本王有看头……”嗷嗷嗷……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真难得,你还有怕的时候。”秋吟调侃了她一句。临千初往后一倒,痛苦的抱头呻吟,宿醉要不得啊……听到脚步声,她以为是燕少淳去而复返,防备的攥紧了被子,看到秋吟走了进来。临千初一杯水豪饮喝光的,总算觉得喉咙舒服多了。“我衣服你帮我脱的?”临千初将杯子递给她问道。“废话,燕少淳就是个大变态,我被他给整的有心里阴影了你不知道啊。”秋吟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那也是你自找的,怪不得王爷生气,你负气出去,我追出去的时候你就没影儿了,找了你半宿,还是王爷将你找到的,谁知你醉的这么厉害!”秋吟:“您揪着王爷耳朵回来的,闹腾了半宿,还吐了王爷一身,您说呢?”临千初有一种遭了雷劈的感觉,一些片段的画面归拢,她感觉头更痛了,被子一蒙哀嚎一声装死。秋吟:“……这么荣幸的事,轮不到奴。”临千初心里一跳,瞠大双眸,“你的意思是?”秋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话说回来,这也证明你爱惨了王爷,不如以身抵罪……”这货今天话真多,临千初猛的掀开被子,“做梦,我就是孤独终老也不和公共男人一辈子。”秋吟看到这样的她也觉得好笑,忍不住咧嘴笑道:“不止如此,你还嚷着要休夫!”“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失忆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临千初鸵鸟附身。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王爷昨晚……”“别提他!”临千初懒得再纠结这些,而是目光四下扫视,“帮我找衣服,你不会让我裸奔吧?”听到她口中奇怪的词,秋吟先是一愣,不过细品品,好像这个词对京都某些权贵倒是挺贴切的,只是用在燕王身上好像不怎么合适吧?说了半天,她还是很在意王爷昨晚之事。明嬷嬷将醒酒汤递给秋吟,“等着,老奴给您找衣服,王爷啊,让人做了不少……”她说着去了旁边柜子旁,掀开盖子拿了一套出来,放到她的旁边,“你看,这都是王爷早早让人准备的,今儿这就派上用场了。”秋吟抽了下嘴角,正这功夫明嬷嬷端着醒酒汤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我的王妃诶,你可算醒了,老奴这醒酒汤都快热干了。”临千初撒娇,“嬷嬷,您不会让我就这么喝吧?”临千初看着从里到外崭新的衣衫,睫毛颤了颤,掩饰的咳了声,嘟囔道:“还不知道给谁准备的呢。”明嬷嬷耳尖,为自己奶大的王爷抱不平,“这可就是王妃的不对了,这些衣衫都是王爷亲自让老奴去办的,而且还是按照王妃您的尺寸办下来的,王爷可从没对谁这么上心过。”昨夜发生的事,她自然都是一清二楚的,要的效果总算达成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一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