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千初嘴角抽了抽……这威胁……他赢了!就在沐凌墨想要奚落之时,里面传出临千初淡雅的声音,“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公子如玉,陌上无双,既然公子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侍奉本夫人,本夫人也拒绝不了啊,那就进来吧……”燕少淳当即笑了,纯属被气的,笑意又冷又凉。门口的秋吟和钟离煊看的清楚,不由自主的为临千初捏了一把汗。尤其是钟离煊,对燕少淳不了解,更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定然和大小姐有着不小的渊源,因为他从秋吟的身上就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和不安。眼看秋吟和钟离煊让开了门口,他顿时开启可怜技能,“夫人姐姐,你喜新厌旧,你始乱终弃,嘤嘤嘤……凌墨好可怜啊嘤嘤嘤……凌墨爹不疼,兄妹厌,就连夫人姐姐都不爱凌墨了嘤嘤嘤……”燕少淳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着身后的声音磨了磨牙,“不想以后都开不了口,就闭嘴!”沐凌墨哪里会怕他?有心打听一下,可还有个沐七公子在跟前,所以,他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沐凌墨也没有想到夫人姐姐这么不给力,竟然被人家一句话就给妥协了??难道夫人姐姐真的太厚此薄彼了,他只是稍逊这个野男人一点,她的宽容就比自己高那么多。可她却没少见识燕少淳这厮的腹黑!沐凌墨是个聪明人,当即从夫人姐姐的话语里听出了警告也是提醒。再不敢挑衅了,不由眨了眨眼睛,想要偷听,可对上门口守着两尊门神的眼睛,他长吁短叹了一回。顿时又告状,“夫人姐姐救凌墨,凌墨要被美人哥哥打死了……”里面的临千初不由捏了捏眉心,不得不提醒他,“小凌墨啊,你最好还是安静一会吧,你夫人姐姐我怕到你真要被打死的时候,也护不住你啊……”她可没夸张啊,别人或许不了解。燕少淳的桃花眸里酝酿着风起云涌。可临千初却仍是一副慵懒的模样,歪在引枕上,眸里还似笑非笑的。燕少淳怒极而笑,压着声音道:“临千初,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很是无奈的走到门口,坐在了台阶上抬头望天,暗想着夫人姐姐果然有做昏君的潜质,这么个男色就顶不住了,真真是太让他失望了。然而,此时里面的画面并非如他所想的那么缠绵悱恻。此时屋里的温度一再的下降,降到了冰点。临千初知道以燕少淳的睿智,定然会猜到是她,所以也不瞒他,“当然。”看到她那满不在乎的模样,燕少淳稳了稳情绪,“哪里受伤了?我看看。”临千初心中微暖,知道他嘴巴毒了些,可还是关心她的,但她也不愿意他担心的同时……“那淳公子到底又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是非之地?”“明知是非之地,你还答应皇帝?”燕少淳磨牙道。转而,不等临千初说话,他开口道:“昨日闯入藏宝阁里的人是你?”“临千初!”燕少淳从齿缝里挤出一声,同时向她靠近了几分。临千初忍着吞咽口水的动作,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挑衅,“真没想到本夫人的魅力这么的大,燕王竟然不惜千里迢迢追到了西关,反正本夫人计划要开个后宫,不如也算你一个?”燕少淳就算脾气再好,也被临千初刺激的上头了,心火直冲脑门,多年的修养和淡定荡然无存,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临千初压在了身下。她想起沐野说的相思缠心之毒,那就是为了能缓住他毒发,不能让他对她动情。至少现在不行。想到此,她很不正经的对他眨眨眼,“怎么,心疼本夫人了?”没有丝毫的温柔缠绵,完全是惩罚性的……身上突然的压力,令临千初当即意识到自己好像玩大了。可唇上的疼痛盖过了腰上伤口的裂开之痛,让她瞪大了双眼,挣扎起来。他的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临千初的双手给钳制在了头顶,声音阴森的道:“既然夫人这般急不可耐……本王就成全你。”他的声音犹如琼楼上挂着的铃铛,被寒风吹动间所发出的沁凉感,令人不由从心底深处泛着寒意。而下一秒,他的唇却已经准确的压了下去。燕少淳原本还要好好的惩罚她一下,可随着唇下的柔软,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从疾风骤雨到渐渐地温柔……临千初虽然从不提燕少淳,可她的心却比较实在,此时才知道她有多么的思念他。也因他的吻而彻底的摧毁了她的理智和矜持,一时被情意所惑的忘了所有,包括忘了她腰上的伤口……燕少淳那漆黑如墨的眸里此刻流光溢彩,璀璨生辉,犹如雨后初霁的第一缕霞光炙热而夺目,让临千初不敢逼视的渐渐地放松下来闭上双眼。他原本还有内伤的,可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此时经脉虽未恢复完全,却也恢复了几成。可就算蛮力,临千初处于这种劣势之下,也一时难以挣脱他。所以,正专心的侧耳倾听的功夫,就被一人风风火火的闯进了房。再要伸手扯人之时,一看是夏逸风。秋吟和钟离煊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抿了下唇……外面的秋吟和钟离煊虽然守着门口,可耳朵却不忘偷听,明明刚刚还吵的挺凶的。怎么现在没了声音?尤其是秋吟,担心临千初被燕少淳给掐死。夏逸风话已然出了口,才看清眼前的画面,顿时瞠目结舌在了原地。被人当场抓包,临千初很尴尬,连忙推他,奈何她如压在了五行山上的猴子似的,瞪眼推他。燕少淳眸里的幽深还未散去,看着她红肿的唇瓣,慢条斯理的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衣衫,转过头的瞬间,眸若深渊。多好啊!有个替死鬼自己冒出来了。夏逸风冲进去,连里面的状况都未看清楚,便急吼吼的快言快语的急声道:“老大老大,快,那个姑娘好像中毒了,您……”因太过惊讶,而一时没说出话来。临千初面颊还浮着两抹红晕,立即坐起身,在夏逸风开口前当即道:“这位是春公子。”“淳公子?”夏逸风发出一声质疑。夏逸风被这一眼看的当即虎躯一震,这才看到燕少淳,张大了嘴巴,指着燕少淳。他他他,不是该在帝都吗?见鬼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临千初侧头看他,目光幽怨:还不是你的杰作?话语却是,“没关系。”怎么没关系?临千初却下了地,趿拉着鞋提步,同时出声道:“我先去看看。”她才走了几步,手腕一紧,就被燕少淳给握住了。“你伤口裂开了?”临千初嘴角抽了下,“我说没事……”燕少淳的回答很简单粗暴,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趴在了炕边上。姿势古怪,令人想入非非。她那不是血肉之躯吗?燕某人腹诽一句,长眉微蹙,不松手,转头看着还傻傻的,没有眼色的夏逸风,“滚!”“啊?哦哦……夏逸风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魂儿,转身就跑,肥胖的身体,格外的灵活。可手下给她换药的动作却是格外的轻柔。临千初很是乖觉的任他上药,嘴巴上自然也不敢再挑衅他,真怕他火上头将她给就地正法的掐死。直到衣衫被他仔细的拉上,小心温柔的扶起她,又亲自为她整理了一番衣领,正眼也不看她,便去了窗口处。下一刻,后背一凉,衣衫被他从后面扯开,一直拉到她的腰上方。鲜红的血已经殷透了纱布,肌肤的莹白与鲜红形成了鲜明的对不。燕少淳的桃花眸中没有半分旖旎,他的眉头蹙的越发的紧,周身也散发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气。一眼看到她出来了,当即面色一急,“老……”那个大字还未出口,就被临千初那冰凉的目光给吓了回去。沐凌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对上临千初的目光,顿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若无其事的灿笑,“夫人姐姐……”临千初原本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可此时却没有救人来的紧急。她就匆匆的出去了。果然,夏逸风正在外头紧攥着双手来回的转圈圈,却不敢进门催促。床幔一从下头撩开,临千初便看到了那刺客姑娘的真面目。少女十六七岁的年纪,双眉秀气,容貌甚美。只是此时面色苍白,双眸紧闭,唇色泛着青紫色,很明显,的确中毒了。临千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脚步不停的直接去了东院。夏逸风虽然走的是纨绔路线,可却是个心思细腻的,将昨晚带回去的姑娘藏在了床榻的下头。长长的床幔将里面的姑娘挡的十分严实,若不是有意搜查,任谁也想不到他的床榻下头会藏了个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眉头也跟着蹙起。一直留意着她的夏逸风,心里一寸寸的发凉,声音都不由颤抖了,“老大……”临千初没有理他,垂眸思索了片刻,放开了那姑娘的手腕,她这才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粒百毒解直接塞入那姑娘的口中,转而拿出消炎药和伤药递给夏逸风,“给她处理下伤口,这药让她服用几天,只要伤口不感染就行。”“老大,你快给她看看啊。”夏逸风很是紧张的催促她。临千初诧异的看了夏逸风一眼,她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紧张过一个女子。也不耽搁,随即拉过了那刺客姑娘的手腕为她把脉。“老大,她,她没事了吧?”夏逸风急的直搓手。临千初失笑的笑了下,“我说了,只要不感染就没事了,毒应该解了。”回到房里的时候,燕少淳和沐凌墨二人又在目光厮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