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莺莺低垂着眼,眼圈有些红红的,瘦弱的肩头僵着,衬的她也有些倔强。蠕动了下嘴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活的更好?孤零零的一个女子,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根浮萍般,没根没叶的……临千初看了她一眼,便走出了屏风,自豪没有哄谁安慰谁的打算。她就这么的铁石心肠。有些自信来源于自己,她自卑也好,她可怜也罢,若她自己不争气,没有人能帮她。燕少淳正在和壬治还有计绡合说着闲话。对于工部这方面的事宜,燕少淳不懂,也没想懂,不过就了解个大概,替媳妇支应一下而已。所以,他在临来的前夕想了很多。最终还是觉得媳妇快乐最重要,他便选择跟着媳妇来了。燕少淳现在有了媳妇就满足,没有半分的雄心壮志,这不是颓废,而是享受这份无事一身轻的乐趣。若是依他的心思,只想和媳妇过安稳的日子,不去管这些。计绡合忍不住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抱手,“太后娘娘……”临千初抬手压了压,“坐下说话,不用那么拘谨。”燕少淳见临千初出来了,便起身也往屏风后头走去洗漱了。临千初坐下后先是喝了口茶,这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一些。当初听她说的很简单,可这里面的学问很多,真正实施起来才发现何其难。临千初微微一笑,“不急,等吃过午饭后,召集管事们开个会,然后我们去工地再细说……”“是,”计绡合应了声,只半坐继续道:“太后娘娘,现在迫在眉睫的是那上下水的装置,这两天已经卡在这上头了,实在不得其要领……”听完了他说的话后,临千初才明白计绡合说的是上下水管的埋置问题。这段时间快把两个人愁死了,连觉都睡不着,否则也就不会听说太后来了,这么着急火火的过来讨人嫌了。得了指示,两个人很是识趣的告辞匆匆离开。壬治和计绡合如释重负,困扰他们多日的事终于有了眉目。两个人脸上也终于有了真切的笑意。这么浩大的工程,需要的可是真金白银啊。她还得想着尽快敛财,万事需要银子铺路才成的。任临千初留,也没能留下两个人。转而,她就将两个人扔在了一边,因为她迫切的想见到盺娘。匆匆吃过了午饭,临千初便让燕楚召集管事们过来开会。临千初转头问燕少淳,“你去吗?”临千初坐在椅子里没有动,而是懒散的往后一靠,手肘支着椅背,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面颊。她暗想,还得从那些奸商,财主大肥羊的身上拔毛,当然不能强拔,还得让他们心甘情愿才行。就因为羡慕,所以,他对自己的另一半就越发的慎重。希望将来也能找到这样一个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女子共度一生。燕少淳没有事情做,牵了她的手道:“我在旁旁听。”燕楚看在眼中只是微微一笑,他其实一直都很羡慕爹娘的感情。书房不小,基本上是蒲团和小案几组成的。临千初有自己的习惯,看着不是很喜欢这种席地而坐感,但她也没有说什么。所以他也不着急,反而也很自重。他平时也经常和管事商议事情,不过多数的时候都是在书房里。很快一名身材圆润的妇人就走了进来……临千初一下就笑了,“盺娘!”很快,外面就有禀报说盺会长来了。临千初还愣了下。盺娘老脸一红,“诶呦,太后娘娘您可别打趣我了,最近感觉这身子和腿都沉重了,走几步路就喘,人也没以前勤快了。”“沉就沉点吧,你若瘦成风一般的女子,我该担心了。”盺娘疾步到她面前行礼,“主子。”临千初起身相迎,托住了她的双手,“我们盺娘越发的富态了。”原本她打算很快就过来的,可是却被各种琐事缠身。新娘眼里全是欢喜的笑,跟着跪坐在她的旁边,“主子不来,我也打算给主子去信的……”临千初玩笑的拉着盺娘的手就往座位上引,“快过来坐下说话。”她当日让她跟着燕楚等人过来,也是打着让她们提前过来铺路的意图。临千初对外叫了声上茶。门外的东方莺莺很是踩着小碎步就进来了,也不随意乱看,斟完了茶就走人。盺娘见临千初格外的随和,便心里和她也就多了些亲昵。必定这么久没有见了,又主仆有别的。临千初记得就在异能者爆发前,盺娘的确给她来过信说过资金告急。她当时很忙,便打发竺风和竺雨了他们去向南方的那些王妃们去取她的红利。临千初看在眼里,又和盺娘说了几句闲话,便直奔主题,“是不是资金紧张了?”盺娘面色一下凝重起来,“是,工程上耗费的资金巨大,而商会现在的生意没有什么新花样,资金上就有些力不从心。”一晃多年,定能解燃眉之急。“稍后,你打发人拿着我的金卡去送去京城给竺风和竺雨,让他们去收我江南……”那是几年前了,她与江南的那些王妃们曾入过股的。只是,因她不缺银钱,便没有去收红,也没有去管。盺娘爱财,却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这件事我还记得,太后娘娘给南方的那些王妃们提供的点子和配方什么的,可是让江南的那些王妃们赚了个盆钵满钵的,我还曾一度觉得惋惜呢……”盺娘听完她的话,兴奋的当即一拍巴掌,满脸都是喜色。临千初摇头笑了下,眸里闪动着踌躇满志的光芒,道:“我们不眼红这些,稍后,我们将拍卖行继续开设起来,要做,就做大些,尤其是拍卖行的宣传上要做到位,这样能吸引到更多更大的金主,我们的手里不会缺稀奇的东西。”盺娘笑的合不拢嘴,满心都是跃跃欲试。燕楚在旁安静的听着,越发的从心底里对母亲生出了崇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