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的确从简,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什么的,临千初和苍歌这几人都在一个桌子上用的晚饭。好在于贞还是个靠点谱的,做饭的时候多做了不少,否则还真就尴尬了。在异性相吸下,吃完了饭,都没有什么睡意,再加上时间还早。天气正是热的时候,今夜无风,房里就有些憋闷。都和自己相好的同伴三三两两的聚在院子里轻声细语的说话。临千初也在其中。不过,她向来不会委屈自己,让于贞将毡垫铺在了院子里,将炕桌也搬了来。转而,临千初就叫了田慧过来耳语了两句。“是。”二人高高兴兴的应诺一声便去取了带来的琴和笛子,就跟着田慧走了出去。一眼就见到临千初席地而坐,手肘支在炕桌上,手里拿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好不惬意。田慧提步便去了洛尘和越澈的厢房,笑嘻嘻的道:“两位公子,殿下让我来传话,殿下说长夜漫漫,两位公子若是会弹琴跳舞什么的,不知可愿意助兴?”两人眼睛一亮,对他们来说,可以说这是机会。心里也生出了希望,殿下能让他们在人前露面,是不是说明已经承认他们是她的人了呢?洛尘便坐在了对面于贞为他们准备的长毡上。只是越澈却站在了他的一边。到底是女帝手底下出来的人,格外心思灵透,又善于体贴。两个人行了一礼,洛尘软声问道:“殿下想听什么曲子?”临千初笑吟吟的道:“你们随意便是。”两个人想回对视了一眼,便默契的颔首一下。苍歌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灯笼里散发出来的光芒,在她那莹白如雪的容颜上折射出一股令人为之想要探究的神秘来。正好六皇女和四皇女还有夜魅也从房里走了出来。那琴声轻轻柔柔的响起,不突兀,也不张扬,格外的舒缓,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院子里说话的声音都停止了,纷纷看了过来。临千初唇角微勾,缓缓的闭目倾听。对于喜琴之人,他想说人生最难的是知音难求,可这样的话,就太过无礼了。他的身份配不上殿下的之音。临千初的赞赏自然是发自真心的。看到苍歌的模样,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时神色各异。待一曲停止了,临千初缓缓地睁开双眼,笑看着洛尘道:“你的琴技真不错,我竟然能跟着你的琴音仿佛走进了静谧的森林里的错觉……”洛尘的眼神一亮,气息有些急促,“殿下……”顿时啪的将扇子一手,“好,不过……”临千初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这大热的天,就是不动还一身的汗呢,再让人跳舞,就太过分了。她干笑了两声,“还是算了吧,等天气凉快了些,我再欣赏……”自是单纯的不在单纯,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一旁的越澈有些不甘落后,“殿下,不如让洛尘再弹奏一曲,奴来伴舞……”临千初哪里会拒绝?不等临千初开口,琴音再次响起。临千初也不好再阻止,便认真的欣赏起来。可片刻之后,临千初就有些恍惚起来,等一切都了了,她的人生是不是也可以如此的恣意呢?两个人闻言心下一热,同时出声道:“奴不热!”如此温柔体贴,他们的心中无比的动容。更觉得此生遇到这样的一个主子是自己的幸运。更加夸张地是,桌子上竟然还摆了酒水……几乎是一个半圆,正好将洛尘和越澈的那个长毡给半包围式的围在了中间。临千初嘴角已经成不上抽了,当她的人是什么?以前,她和燕少淳总是有忙不完的国事,家事,天下事,她们到底虚度了多少的光阴?等她醒过神来的时候,一个激灵,差点没站起来。好嘛,在她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她的旁边竟然好几处毡子铺地,炕桌也被搬了上来。满脸是汗的越澈和洛尘两个人闻言之后,面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临千初脸上轻松的笑容一下消散的干干静静,眸光格外犀利的看向临清芙,“四姐说话一向都是口无遮拦的吗?请注意你的言辞。”话说,她们观看给欣赏的银子了吗?不过她却不能说出来,待洛尘和越澈两个人琴舞同时停止之后,临千初毫不吝啬的放下扇子抚掌:“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哈哈……”临千初左手的临清芙时刻不忘了和她唱反调,撇嘴道:“哪里好了?连我府里的伶人都不如,八妹妹,以后这种话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免得惹来嘲笑,让人以为你没见过世面,惹得我们也跟着丢人现眼的……”可众人在看到临千初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威慑力之后,她们不由自主的情绪一下都跟着紧张起来。四皇女也是愣了片刻,更没有想到临千初说翻脸就翻脸,心里就有些打鼓,可又觉得面上上下不来了,眸里一冷,“我哪里说错了?你用得着这般吗?”转而,她猛的起身,怒瞪着临千初沉声道:“临千初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为了两个低贱男宠,你就当众给你的姐姐难堪?”不止临清芙,就连在场的高门贵子们都觉得很正常。如洛尘和越澈这般的人,虽然是女帝的人。可到底都是玩意儿一样的存在,除了不能随意送人之外,最多也就身份比一般的男宠高级一些,仅此而已,再就没有什么了。临千初将手中的折扇缓缓地放在炕桌上。随即起身,面对着临清芙,神色冷沉的道:“什么低贱,什么男宠?他们也是人,四姐比他们高贵在哪里呢?可是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懂,可笑的是,却还觉得难堪?!”没办法,临千初一向护短,就算到死也是不会改的。临千初当众说出来的话犹如刀片一样剐着临清芙的脸皮。临清芙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热,眼里弥漫起了浓浓的阴霾,气息粗重,“临!千!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