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夙染心中瞬间蒙上了一层重重的阴霾。转而便看到临千初的眼睛里染了红血丝,便对她说话这么冲找到了理由。很可能是因为困极才对她这般说话的,并非是针对她。如此一想,临夙染感觉心里舒服了几分,立即又好脾气的道:“八妹妹既然困了就快去睡吧……”她的话还未说完,临千初就已经转身走了。回到她的客房里,见自己的人都在房里等着她。临千初什么话都懒得说,连早饭都没有吃,便嘱咐了一番身边之人一番,“不许吵我,我要补眠,任何事,等我醒了再说。”于贞很是体贴的道:“殿下您放心睡吧,属下绝不会让人扰了您休息的,跟我来吧,您的房间在这里。”客院的客房设置的极为独特,是一明数暗的。她现在黑白颠倒了,现在正是困极的时候,眼皮子直打架。当然,这也是她有意为之的,正因晚上有大事要干,白天更要养精蓄锐。眼眸里闪过一抹阴冷,轻哼了声,拂袖便去了苍歌的客房。她身份摆在这里,苍歌的侍从也阻拦不住她。她带的这点人每人一间还绰绰有余。而外面临夙染眼见着临千初进了她的客房。目光逐渐痴迷,心中有些激动,气息也有些急促。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还是第一次。临夙染直接就进了苍歌的主室。到了床榻前看了苍歌片刻,这才缓缓地坐在床榻边上。随即,她看着苍歌喃声道:“苍歌,你怎么可以对她动了心思?”“苍歌,你告诉我,临千初到底用了什么下作手段,让你不顾自身安危去为她挡刀的?然而,她眼眸里的痴迷却渐变成了狠戾。临夙染唇瓣微动,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咬牙道:“临千初你该死……”不管是人还是物品,若有有人碰触了,在她心里就如染上了污垢一般令她只想毁掉。然而,当她喜欢的这个人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心里有了临千初……苍歌,你怎么可以这么背叛我??”没有人知道,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碰触她喜欢的东西。就在她的手将将碰到苍歌的脖颈时,苍歌竟然睁开了眼睛……临夙染霎时收回了手,满面欢喜,“歌公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适?真是吓死我了,你怎么能这么傻,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这让临夙染只想将他们统统都毁灭。临夙染的眸子逐渐风起云涌,双手也不由自主的伸向了苍歌的脖颈……他的声音有些微的沙哑,听的临夙染心跳都快了几拍。“这里是神坛一重客院。”苍歌眸光动了动,看清楚了眼前之人是六皇女,不知怎么的,心里闪过一抹莫名的失落……“这里是哪里?”那名侍从当即就想拒绝,可抬眼间就对上了临夙染眸里的威压,心下一颤,“是……”临夙染端着药碗,汤匙在碗中搅动着,不时的吹着。她的话音才落,就见苍歌身边的侍从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走了进来。临夙染当即伸出手,“我来照顾你们公子,你先下去吧。”只是这样关心一个女子的话,不是他这个大家公子该问的。临夙染手中的汤匙一顿,并未否认或是解释,反而神情自然的笑看着他道:“这也是应该的,你不必多想,快些喝了药,赶快好起来,我们好去见大执事商议今年朝兰节之事……”苍歌感觉肩头有些发痛,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不由问道:“是殿下救了我?”其实他想问临千初怎么样了。苍歌挣扎着要起来,然而,六皇女拧眉道:“别动,刚刚捡回一条命,你还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吗?你怎么能对得起我的一番苦心?”苍歌中的是剧毒,伤了元气,此时虚弱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强忍着任由临夙染喂药。苍歌抿了下唇角,“多谢六殿下,让六殿下费心了,让我的侍从来就好,您……”“不要和我客套,来,药已经凉了,张嘴……”临夙染满是关心的柔声道:“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多谢……”直到药碗空了,临夙染拿出绢帕亲昵的为苍歌擦拭嘴角。苍歌身子僵了僵,“多谢……”听到临夙染的话,苍歌的侍从送了进来。苍歌蹙眉,“让我的侍从来就好,殿下请回吧。”然而临夙染并没有离开的觉悟,对外扬声道:“来人,将公子的早膳拿来。”外面的侍从早就准备好了,是补元气的药粥,是临千初吩咐他们早早煮好的。临夙染的眸子急缩了下,顷刻恢复常态,叹息一声,“也好,那你先歇息,我就住在你隔壁的客房,有事打发人去找我便是。”苍歌疏离不失客气的应了声,同时闭上了双眼。“无碍,苍歌不必和我外道。”临夙染挥手打发了侍从,盛了一勺粥吹了吹,就要往苍歌的唇边放。苍歌的耐心彻底告竭,偏头躲开,一瞬间,身上散发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六殿下回去吧,苍歌有些倦了,想要睡一会。”不知怎么的,六皇女离他这么近,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之感。转而,他眉头就紧紧地蹙起,昨晚发生的事,又一次的在脑中回房。临夙染将粥碗放在了旁边,眸光在他那玉白的脖子上扫视了一圈之后,这才提步走了出去。听到脚步声远去,苍歌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而……苍歌的唇角勾起一抹苍白的苦笑,想必那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吧?当时,在那个紧要关头,他都为自己做出的下意识反应,此时想来都感到惊讶和后怕。他没有那种舍己为人的精神,更何况是舍的是自己的命?就在下一瞬,苍歌的面色一变,顿时对外扬声,“来人……”很快,苍歌身边的侍从,面色发白的脚步匆匆走了进来,“公子……”苍歌迫不及待的开口道:“你说,八殿下如何了?可有受伤?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