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千初当然也听到了最近玄京之中那些关于她的传言。那是早已与事实偏离了十万八千里。家中有田慧那个大嘴巴,她就是听不到都难。可是她在乎这些东西吗?她一点都不在乎。可并不代表真正关心她的人不在乎。比如姑母邵欣荣,在比如田慧和于贞!为此还与人打了好几场的架。也生了不少的闲气。可是眼前她的这些所谓的亲人,却莫名的往她的身上泼脏水,以此来小题大做。让她感觉可悲的同时,也感觉那么的可笑。任贵君却为之蹙眉,好像她多么的顽劣不堪似的,“千初,本君虽是多嘴说你,实因看不下去了,也希望你好,你身为一国皇女,自当以身作则为天下人之表率,若是再这样下去,我皇室颜面何存?”她垂放在长案上的手指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那轻又发闷的声音,听在众人的耳中,仿佛传递进了心坎上一般,让人无端的心神发紧。可临千初却好似没有看到听到一般,缓缓地上前一步,目光里弥漫着莫名的凛冽……“贵君说笑了,需要做天下表率的是储君,况且,我这十几年来不都你们皇室颜面尽失的存在吗?现在再来说这些话不觉得多此一举?皇贵君这借题发挥也未免太过难看了些。”任贵君被说中了心思,面色倏地一红,转脸先去看向女帝。女帝却没有看他,而是垂着眼看着眼前的茶盏。可是,这个丫头就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十几年。她是什么样,任贵君再清楚不过。想到此,他的面色一下难看起来。继续道:“之前,我曾对四姐和六姐说过,做人,不能人云亦云,更不能听风是雨,那与街头那些长舌男女有何区别?”不知怎么的,任贵君被面前年岁不大的少女如孤狼般的目光看的有些心惊。“你……”尽管她的声音不是很高,可是他却清晰的感觉到少女的骨子里,仿佛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煞气。“简直不知所谓,你姐姐们说你自然也是为了你好……”临千初冷笑一声,“若是我真做错了什么,你们斥我,罚我,我都无话可说!然而,不过就是些捕风捉影的事,你们就大做文章的来冤枉我,我却是不认的。在月前,女儿好心去探望临千初,可是她不但不感激,反而还如此的奚落讥讽。当时他没有去找她算账,隐忍至今,就是在等关键时刻狠狠的羞辱她一番。最好将她打落尘埃,一辈子爬不起来,抬不起头。此时的任贵君心中有种骑虎难下之感了。主要是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丫头竟然如此的伶牙俐齿。到底是他低估了她。可你们却言之凿凿,我想请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荒唐?!哈,那贵君不如说说我荒唐什么了,我又怎么荒唐了?今天若是证明你们冤枉了我,我可不依的。”任贵君身子僵了下,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八妹妹,就算六姐再是疼你,也不得不说你两句了,你的确过分了,怎么能对贵君这么无礼呢。”临千初的眸光冷冷的从她们身上扫过:“若是有人这么冤枉你们,你们乖乖的就认下是吗?好啊,那我还说我从小的痴傻乃是皇贵君所为!”“你浑说什么?”任贵君怒声一句。“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蛋,八殿下若是什么都没有做,别人为何只单单品头论足殿下?”临千初冷笑了声,“贵君说出这种话也底气不足吧?今天贵君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千初决不罢休!”四皇女面色当即就是一冷,“临千初你们放肆,就算贵君不是你的生父,可他也是你的长辈,你竟然对贵君如此不敬……”他的眸色还是淡淡的,高远的,一如红尘之外的人。对于邵侍君这个时候闯进来,临千初也没有想到。以她对邵侍君的了解,这个时候,不是能躲多远就该躲多远的吗?临千初冷哼,“怎么,轮到自己就是别人浑说了?那你们说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现在我就明白的告诉你们,别说我清白一身,就算我真的荒唐,那也轮不到别人来置喙!”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男子冷冽的声音,“不如华煜与贵君打个堵?我可以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让贵君名誉扫地,不得翻身,不知贵君可信?”临千初等众人同时看向来人,正是邵侍君。临千初顿时慢悠悠的开口道:“抱歉,这个功劳还真不能给我的父君!”就在众人都皱眉的时候,临千初扯了下嘴角,“十几年前的事我虽不知,但我父君因为什么去清修,想必你们都是知道的,我父君没有教我的权利,以清修赎罪,这是母皇的命令,难道贵君是在怪罪和质疑我的母皇吗?”她的声音掷地有声,神情里突然多出来一股令人周身为之一紧的冰寒。可是他不但没有躲,反而却强行闯了进来。任贵君闻言面色一寒,“你,你无礼,邵侍君你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吗?!”任贵君说完,胸口的气息上下起伏不止。然而,这些人真当她是泥菩萨了。她也算看出来了,就算她想做这个泥菩萨,他们都不会如她的意!只会将她往死里踩才好。所有人被她身上突来的威压所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眼下的这些,非临千初本愿。临千初本不想将事情闹的太僵。随即,她的目光犹如实质的看向女皇,“千初现在只想问母皇陛下,您也认同这些对我信口雌黄的污蔑吗?”女皇心下暗惊了片刻,心思急转间,她的目光带着几分犀利的扫过任贵君,“有些事没有真凭实据,还是谨慎开口的好!”女皇的这一眼令任贵君面色抖的一白,心里明白女皇后面的未尽之语。当即起身跪在旁边,“是臣一时口快心直,也是担心我皇室的颜面才口不择言,还请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