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情顾不上眼睛的疼痛,一把握住燕楚的手腕,“你你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单眼瞪着燕楚没好气的道:“你一天认识我啊,你看我像流氓吗?况且,你妹是那种随便被人流氓的吗?除非活腻了,我冤死了……”燕楚不得不承认宁非情说的是事实。他眯了眯眼,看着他挨了一拳的眼睛,随后缓缓地松开了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也不能对他讲啊,宁非情腹诽一句,扯了扯领口,懒懒的往车壁上一靠,“还能是怎么,都是那该死的车夫没驾豪车罢了……”可能是长期在外面跑,她的皮肤不是很好,有些粗糙,此时两颊有些发红,明显等了一阵子了。燕楚兄妹对阿珂格外的尊敬,因为她是母皇的心腹。燕楚想到燕绾不是随便被人欺负的,便放心了。只是,当一行四人刚刚到家,就见到了阿珂站在大门口处。二人不敢马虎,顾不上问原由,便对宁非情和苏宆道:“你们先回去吧。”宁非情和苏宆目送着兄妹二人没了影子,这才转身进入燕王府。只是她在这里等着他们,明显是有事的,两个人同时上前,“阿珂姑姑。”阿珂对两个人微微一礼,“两位殿下,陛下请你们速速进宫一趟。”不止如此,就连多日未见的燕徊也在。只是两个人差点没认出燕徊来。只是两个人都是一脸的若有所思。然而,当燕绾和燕楚进宫后,发现父皇竟然也在。一身衣袍也被他穿出了松垮垮空荡荡的飘逸味道,好像一阵大风,他能御风而去之势。只是,他的双眼却格外的明亮。多日未见,燕徊都快脱相了。双眼深陷,双颊也没有什么肉,一张脸就显得有些过于棱角,给人一种尖刻之感。燕少淳的心情也不错,“你们过来坐下。”待二人坐定后,临千初将一封书信推到了他们的面前……看到兄妹二人后,还对他们浅笑了一下。燕楚和燕绾有些受宠若惊,更是受惊不小,不由询问的看向母皇。这么久了,她从没有一天痛快过,若论感情,她和絮之感情最好的。“父皇,母皇,可是师尊他并没有说人在哪里啊。”燕楚拧眉道。燕楚一看,竟是师尊来的信,他急忙的展开,一目十行的浏览过后,面色一阵惊喜,“这么说嫂嫂还活着?”燕绾闻言劈手就将信夺了过去,看完之后,她一下就捂住了嘴,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只是正阳一直没有回信,她也没有催。当然,她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临千初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笑意,“你师尊能算出絮之还活着,以及算出她的方向,相信找到她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就在公主凝和东方璞玉落网的那天,临千初就飞鹰传书给正阳真人了,并且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想来师兄也是费了好大的心力,才算出来的,否则,不会这么久。燕绾当即起身道:“我愿意随大哥一起去寻找大嫂。”天下间不会有那么多幸运的事。太皇太后和公主凝他们都已经承认了的事情,他们有心害死之人,几乎没有几分生还的可能。燕徊不由苦笑了下,垂下了眼,并没有说什么,肩头被人握住,他转头看去,见是自己的兄弟燕楚。兄弟俩相视一笑。燕徊的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妹妹,谢谢你!”燕绾丝毫不领情,反而没有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和他说。***天气越发的寒冷,又因接连下了几场雪,一下就有了冰天雪地的味道。燕少淳和临千初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欣慰。燕少淳正色的道:“时间紧迫,你们都回去准备吧,多带一些人,尽快启程。”家家都是草皮房,木栅栏,看着都是年久破旧模样。在山村中间,却唯一特立独行的矗立着六间砖石房,前有门房,后有内院的。大燕的东南方的一个闭塞的山村里。整个山村也就百十来户人家。一名五短身材的妇人,手里拿着一支长杆的鸡毛掸子,正在劈头盖脸的打着缩成一团的人儿。妇人披红挂绿的穿着一身绸缎衣料,本就矮挫,这身绸缎在身,越发显得臃肿。整个院落很大,修建的齐整,被周围的土坯房簇拥着衬的高高在上。此时大户人家的后院里正上演着一出全武行。只紧紧地护着头脸……那妇人因怒极,面目越发显得凶悍:“小贱人,你竟然胆肥了啊,还敢逃跑?老娘可是花了银子买你来冲喜的,我儿子不但没有被你给冲活,反而,你把我儿给冲死了,不仅如此,你还一副狐媚的勾了我爷们的魂儿,我打死你个小骚蹄子……”她一边不顾头脸的一边打着那人儿,一边满嘴刻薄又粗鄙的咒骂着。瘦弱的女子将自己缩成一团,任那鸡毛掸子雨点般的抽打在身上一声不吭。一旁还站着几名婆子,都在旁满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妇人实在是累了,一把摔了鸡毛掸子,对着絮之就啐了一口,“看来老娘是对你太好了!”絮之紧紧地咬着唇,嘴里已经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可她就是不愿意吭声。妇人身材有些肥胖,尽管是打别人,可也把她累的气喘吁吁。说着,她瞪着眼吩咐婆子,“去,让人将府里所有人的脏衣裳都拿来让她洗,洗不完就不要吃饭。真是好日子把她给烧的,好啊,那打今儿起,她就给我洗全家的衣裳,还有……”妇人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恶毒的笑容,如老母鸡似的咯咯咯的笑了几声,“还有你那个小崽子,你饿着,他也跟着你一样饿着,你洗烂了一件,我就揍你那小崽子一顿!”絮之双眼一阵惊恐,连忙跪地砰砰磕头,“夫人,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逃了,求求您不要动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不禁打的,求求您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