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风身材肥胖,说话声音中气十足,这么不耐烦的一句,听着恶声恶气的,就显得很是不想啥好人。那小道姑吓得当即就往临千初身边靠,眼里很是防备的看着他。临千初凤眸幽幽的瞥了夏逸风一眼。夏逸风当即反应过来,想要拍拍她的头安抚一下,见小道姑眼瞅着就要哭出来的模样,他讪讪的干笑两声。临千初声音不自觉的让柔了些,“除了你们这些人,那老太监还有没有特别重视的?”小道姑满脸茫然,“这奴不知道,不过听在这里的管事说过,只有那容貌特别出众的,才有那资格特备调教。”那是一排的房屋,里面的人还未睡觉,里面还点着烛火,窗户上反射出里面的人影憧憧。临千初从窗缝往里窥视,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大通铺。清泉观占地面积不小,建筑也颇多,临千初无法做到一一查看。她和秋吟两个人先去了圆大姑提人的院落。圆大姑正在训话。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里面并没有她要找的人。还看到了之前去过的几名男孩还有小道姑,也没有什么男女之别,混居在一起,令人不自觉的皱眉。临千初和秋吟基本上将几个房间都找了便,再最西侧的一间房里看到了圆大姑。临千初眼看着圆大姑扭着腰身走了出来。一名小道姑为她提着灯笼。就在她皱眉的时候,听到圆大姑要出来,她和秋吟脚步轻移的躲在了阴影处,不仔细过来查看,很难看到她们。秋吟和她都是有武艺傍身的,身子极为灵活,职业的关系,也很默契的同时躲了起来。夜里的清泉观除了几声狗吠,格外的静谧。临千初尾随着圆大姑,一路到了一处独立的二层建筑前驻足。圆大姑打了个哈欠,伸手拿过灯笼,“你回去吧。挥手将小道姑打发回去,她自己往外走去。大门被拉开一条缝,看到是圆大姑才放进去,随后就关上了。临千初看着高高的围墙还有院门沉默了。那是一处独立的院落,被两米多高的墙围住,只有个大门还是紧闭的。圆大姑轻轻敲了几声。秋吟突然出声。临千初侧头看她,“你有办法?”她不是没有办法上去,只是需要借助工具。“王妃要进去吗?”到了侧墙处,秋吟揽住她的腰,“王妃抱好了奴。”几乎在她话落的瞬间,脚下用力点地,在临千初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咋站在了侧墙上。秋吟拉着她往侧墙方向走去。临千初眨了眨眼看着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秋吟。临千初脱口而出,这是根据她多年的职业生涯得来的经验。而显然秋吟也已经意识到了,以不可能的速度用力踹了下墙,整个人向远处飞去。然而下一瞬,一阵咯吱吱的响动……“不好,有暗器……”秋吟突然的一个千斤坠,整个人快速的落地。可能有些急促,落地了还原地转了一圈。一只手还紧紧地揽着临千初的腰身。然而箭矢还是带着呼啸的风声,飞火流星般的在身后追来。她微微侧头,你受伤了?”秋吟抿了下嘴角,“无碍。”就在这时,那个建筑里的人也冲了出来,一瞬间,十几把明晃晃的火把,将这一方天地晃得亮如白昼。临千初陡然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圆大姑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就感觉背后有人跟踪,可没想到竟然是公子啊,怎么,公子是不是觉得那些嫩瓜无味儿,还是觉得奴家更知情识趣?”临千初嘴角扯出一个凉凉的弧度,“是啊,那圆大姑是不是过来好好的和本公子好好聊聊?”临千初还是从袖子里拿出一颗药给秋吟,“吃了。”不管如何,先保住命要紧。“公子这话说的,若是走个明路,咱们自然礼遇,可公子偏要走夜路,那可怪不得奴家了。”临千初轻笑了声,“本公子早就看出圆大姑你藏私了,所以,就想看看你藏了什么美人而已。”圆大姑对她暧昧的抛了个媚眼,“公子若是喜欢奴家这个味的早说啊,奴家定然让公子满意……”是吗?可圆大姑这样乱箭齐飞的,本公子可不怎么满意!”好嘛,这个道观还真是够乱。不过有太监,想必也很正常,毕竟观主可是姚太妃。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打着机锋之时,就从里面走出一名老太监。一边系着腰带,一边道:“这大半夜的谁惦记咱家呢?”圆大姑顿时换了一个人似的,很是讨好,“爹啊,这小家伙估计是个撞上来的傻雀儿……”圆大姑说着,不由凑近了老太监压着声音嘀咕了几句。眼前的太监,临千初不认识,也没有什么印象,他的头发,眉毛都是白的,眼皮子耷拉了很长,就成了三角眼。一眼就给人大魔头的印象。圆大姑一下懂了她爹的意思,掩着嘴吃吃的笑,“可不是么,夏国舅带来的人,他自己看不住可怪不着旁人。”临千初没想到他们连夏逸风的面子都不买。隐约的听到夏国舅几个。茂儒公公先是皱了下白眉,随后冷哼道:“咱家只知道客人都很守规矩,没见过什么。”秋吟的面色一瞬间凝重起来,嘴唇微动,小声道:“主子快走,这个人是姚太妃的第一大心腹茂儒公公很棘手!”临千初心头一凛,能让秋吟说棘手的人,一定不是简单的角色。可见这些人仗着背后的姚太妃已经为所欲为了,那姚太妃知道吗?然而临千初不认识这名茂儒公公,可秋吟却认识他。秋吟是她带出来的,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下,她又怎么可能扔了她自己走人?佣兵出身的人,虽然有果断狠辣的一面,却也最是热血仗义的。尤其是秋吟看似少言寡语的,可临千初最是了解。她们这种人,虽然是行走在刀刃上的亡命徒,可有着自己骄傲和个性。这时,就听到那名白毛太监桀桀怪笑了几声,目光牢牢的锁在临千初的脸上,“你是来伺候本公公的?”临千初对他微微一笑,“那就看公公可否给这个机会了。”这话说起来有些矛盾,但别人给与一分真诚,必会还她两分。至少临千初就是这样的。“吞了它。”茂儒公公目光阴冷的看着临千初,“在这个清泉观里,还没有人在扫了咱家的兴致可以全身而退的!”茂儒公公带着了然的笑,“那要看看小公子可否有诚意了。”就在这时,一名道姑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走上前,在临千初和一臂之遥停下打开盖子,里面有一枚白的泛光的蜡丸……可眼下……却也是血肉之躯。情况十分的严峻。他的身后是几名黑衣人,个个手持弓弩。两方之间的距离,正是箭矢射程之内,任临千初近身搏击不惧任何人。鲜血氤氲透了黑色的斗篷,而她的脚步也有些虚浮。“慢着,要服用,只能你主子服,你算什么东西?”茂儒公公阴恻恻的说了一句。“我服用!”秋吟突然上前。临千初刚刚要阻止她,就见她后肩胛处被钉着一支箭。“一枚药丸而已,”临千初说着已经从秋吟手里夺了过来。“主子!”秋吟紧张的制止她。临千初心头振动,她是和秋吟说过,让她好好考虑是否愿意做她可以交托后背的伙伴。可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回复自己,却已经用行动来回答了……刚刚她吃了主子给的药,此时虽然箭矢还未拔掉,可她现在已经没有了阵阵发黑感。她一直跟在主子的身边,虽然不知道她的药到底如何好,但她却是知道这药是极为珍贵的。“啧啧啧,真是主仆情深呢……”茂儒公公面露不耐的奚落了一句。眼睛阴沉沉的看着临千初道:“快点吃,咱家没心情在这里陪你们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