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见燕后一副了然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永宁王妃当即面色带出了两分不快,不由酸溜溜的叹气,“咱们哪有燕后的福气呢?小皇子和小公主都一岁多了,燕帝竟然还燕后一个,这就是多少女人都羡慕,求也求不来的。”临千初又端起茶轻抿了一口,放下时,淡淡的出声道:“说起这个本后倒是有不同的见解和原则。”“哦?愿闻其详!”永宁王妃心中不以为然。临千初依旧笑眯眯的道:“王妃想必也看到了,本后做事从来不拘泥于性别,所以,我从来不将自己的人生寄托在男人的身上,我想要什么自己争取,对于男人更是如此,若他起了心思,那就将他归还人海,我自己也能创造出自己的一片天空……”“这就是我要说的,女子为何要依附于这些男人呢?”永宁王妃一脸震惊的看着临千初,实在是因为她的话太过震撼她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她说着顿了下,“当然,这些建立在自己的自立上,经济的独立,会让一个女人看明白这点,人生在世没有谁离不开谁,也没有谁离开谁真的就活不下去。”临千初的话停在永宁王妃的耳中,简直就和听到了天书似的。半晌才喃喃出声道:“女子不都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吗?”然而,临千初的话让她的身体中仿佛有着什么破土而出。因为临千初的话太过推心置腹了。全部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临千初一副交心的伸手拍了怕你永宁王妃的肩头,“说起来,我还得唤王妃一声嫂嫂,可我更想唤王妃一声姐姐,“我们女人这一生太难了,从出生到出嫁,姐姐可曾回想过,最终就这么被各种束缚着一直到死,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为何不让自己活的恣意呢?”永宁王妃这把年纪自然该经历的全都经历过了。有时候想想都觉得,这一生好生无趣。但她却不慌不忙的继续道:“当然,本后做事一向都是光明磊落,这粮自然也不白借,人说眼光放的长远一些,自己也会受益匪浅。”永宁王妃直接忽略了她其他的话,只听了重点,不白借。她也端起了面前的茶,啜饮了一口,顿时感觉不咋好喝。临千初微微勾了下嘴角,“我这次来的确是来向永宁王借粮的……”永宁王妃听到这句话,如梦方醒,顿时心里大惊,差点被她误导了去,燕后果然奸诈,竟然给她和王爷挑拨离间。临千初看着永宁王妃的神情,哪里就猜不到她心中所想?临千初淡笑了下,“没错,就是做生意,想必王妃也不介意银子多吧?”永宁王妃沉默了下,心中隐隐有什么浮出水面。下一刻,只听燕后继续道:“之前本后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王妃若是安于现状,大可不必去在意。”不是她舍不得给燕后喝好茶,可是要装穷,小节上就得注意啊,所以,她让人将最次的茶叶拿了出来。就在这时,只听到燕后慢吞吞的道:“本后这里有个美容养颜养生的良方,王妃姐姐倒是可以入股……”永宁王妃惊讶,“燕后是要和臣妾做生意?”这又凭什么?这种不平衡感让她日日抑郁。想到此,她抬起头,正色的看向临千初,“燕后说的这个入股是……”永宁王妃仔细的回想了一遍之前燕后说过的话,不回想还好,一回想句句都戳在她的心窝上,让她也就越发的不甘。她母家也是豪门世家出身,身份不比永宁王身价低,可她为他生儿育女,辛苦操劳,然而他年年月月的身边新鲜美人不断。她是他的妻,哪里就能真正的做个睁眼瞎?不由就看了一眼凰后带来的那名姑姑,她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担忧的迹象。就在这时,永宁王身边的随从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永宁王妃身边一名心腹妈妈便低眉垂眼,脚步轻轻的走了过去。两个人在房里密谈了足足三个时辰了。而且这三个时辰两个人几乎连屋子都没有出过,也没有叫人添茶添点心的。守在外头的丫头仆妇的站的腿都僵硬了,只觉得这燕后恐怕不是好打发的。永宁王身边的随从听了先是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王爷说王妃不同于其他女子,也是个不输男儿的女子,让王妃警醒着些,任燕后说出花儿来,就是不答应,总之王爷的意思就是按照之前计划好的……”两个人正说着,房门竟然在这个时候被人打开了。王妃与燕后相携着手,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永宁王身边的随从是打小就跟在永宁王个的身边的,主仆感情自然是不一般。可以说是那种忧主子所忧的,此时满面焦急,“怎么样,燕后还没有走?王爷问问这边什么情况。”心腹妈妈哪里知道什么情况,只摇了摇头道:“咱们也不知道,王妃一直与燕后在房里周旋呢,不过你放心,王妃精明着呢,不会借粮的。”那名得力的妈妈虽然意外,可也只是意外,并不违背,脚步匆匆的去了。永宁王的随从闻言,心里都咚咚咚的急跳起来,拔腿就往后院跑去。永宁王正在房里逗鸟。永宁王的心腹随从不由睁大了眼睛,转眼就看清了王妃好像不同于往日,脸上都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什么。就在这时,他清楚的听到自家王妃将一个对牌交给了王妃身边最得力妈妈,“去,将我嫁妆里今年庄子上所有的出产都装车送给凰后!”永宁王被逗的哈哈大笑了一通,笑骂道:“你个扁毛畜生在骂主人不成?”就在这个功夫,身边的随从就如同天塌了一般,“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他这疾呼的声音没把永宁王给吓到,反而把那笨鸟给吓到了,尖叫一声,扑拉着翅膀直撞鸟笼子。那鸟儿个头极大,模样看着很憨,有些笨笨的,毛色却极为的漂亮。永宁王拿着一双筷子,筷头上夹着一根虫子,虫子有些难受的扭动着身子,更不情愿成为鸟嘴里的食物。那只笨鸟就那么一次次的去啄那虫子,几次却都扑空了,急的那鸟儿叽咕的用鸟语骂永宁王。随从急的语无伦次的,“借?王妃可大方了,不,那哪里是借啊……”永宁王气的瞪眼睛,“你痛快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随从便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永宁王顿时就虎了脸,转头大骂道:“你想死了是不是?大呼小叫什么?本王还没死呢,能有什么不好的大事?”随从毫不担心,急的直跳脚,“王爷,王妃她……”“你说什么?王妃她答应借粮给燕后了?”永宁王也一下心头一紧,脱口就问。还是随从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带着哭音道:“王爷,王妃那上千亩的良田啊,那,今年收成还那么好,那,那么多的粮食啊,她,她也太大方了……”“她,她她个败家娘们……”永宁王感觉心都在淌血,捂着心口处,“我不是和她说的好好的吗?要是实在推不过,那就狠狠的敲上凰后一笔,把养的那些兵马的费用都给敲出来……”然而,下一刻,又有一名心腹跑了进来,“王爷,王妃跟着燕后出府了……”永宁王半天没反应过来,半晌撸了把脸,“你确定王妃是说的送?”所从用力点头,“奴一句都没有听从,王妃就是这么说的,要将她庄子里所有的收成都送给王妃!”永宁王得到了确认,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身子都晃了晃。更可气的是燕后到底是如何诓骗他那个傻媳妇的?千亩收成就这么拱手送给人了?不得不说极大藩王的封地是真的富得流油。“出,出府?”永宁王整个人都迷瞪了,“王妃可留下话来?”心腹摇头,“没有,好像和燕后极为的亲热,一路都没有松开过燕后的手,还说有她在,就让北燕的将士们饿不着肚子。”永宁王瞬间感觉眼前暗无天日,有气无力的道:“谁能告诉本王,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用往以权压人方向去想到底是怎么借到的。才一进越王府的主院,水珠就欢天喜地的禀报,“秋吟姐姐醒了,秋吟姐姐醒了。”临千初顾不上去洗漱,便迫不及待的去看秋吟。临千初只走了一遭,就众人拾柴火焰高了,整个冬天都不用愁了。回去的时候,整个北燕的将领们都直了眼。他们只觉得自家凰后不是人,简直就和神一样,她离开的时候,只带了几人,并没有带兵马。一进门,就见秋吟也张望着眼睛望着门口处,一见到她,当即眼圈就红了,“主子。”临千初的眼角也顿时湿润了,“秋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