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情袖子里的双手一下握成了拳头,只是他的神色却是不变,“是非情失礼了,请世子恕罪。”说着他就要行礼。下一刻,卫宗墨已经起身,那双长腿只几步就到了他的面前。一就扶住了他要行礼的双臂,“呵呵,我只是玩笑一句,絮之公主乃是本世子的未婚妻,非情跟着絮之论,你还是我未来的表舅兄呢,说起来都是一家人。”宁非情抿了下嘴角,玉白的面皮只微微抽搐了下,强忍着退后躲开他双手的举动,却并未说什么。卫宗墨丝毫不在意他的反应,下一刻,面色一整,“陛下有令。”卫宗墨当即伸手扶起他,“非情,相信这只是权宜之计,陛下自有考量,你千万不要怪本世子啊。”宁非情袖子里的双手紧紧地捏起,卫王真是欺人太甚,步步紧逼!只是刹那间,宁非情的恢复了平静,“自然。”宁非情面色一变,当即双膝跪地。卫宗墨看着宁非情的头顶,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眸里却是轻蔑,“陛下知道你在燕京,知道你定会在此设立消息网,陛下命你将权权交由我统领,而你在署京的消息网,陛下也暂且交由我来掌管。”“什么?”宁非情面露震惊,抬起头看向卫宗墨。这种反客为主理所当然的举动,在他做来,丝毫不显违和,反而就像是他本就该如此似的。宁非情心中有些焦虑,这么久,到底还是躲不掉吗?他走到长案的下手位置坐定。卫宗墨深深地看了宁非情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异色。不由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哈哈,这大燕果然地大物博啊,不过论起富饶来,相比我蜀国可还差点事呢……”他说着朗笑着转身,向着一旁的长案走去。随即他端起早已变温的茶盏抿了一口。宁非情心中冷笑,从他的话语中完全可以分析的出,肯定又是他爹怂恿皇帝给自己的父亲施压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准确的找到这里。卫宗墨不等宁非情开口,便已经笑道:“听丞相大人说你护着絮之公主出来游历……而我与絮之公主的婚期将至……也该感谢你的保护。”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双眸紧紧地盯着宁非情。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宁非情的脸上一直浮着浅浅的似笑非笑,完美的无懈可击。“不知世子千里迢迢来燕京所为何事?这一路跋山涉水想必很辛苦吧?”卫宗墨一瞬间轻笑了一声,眸里闪过一抹精光,“还是非情体谅我,唉,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咱们的陛下你还不了解么?没人能猜透心思啊……”除了是自己父亲给他提供的消息,不做第二人选。而唯一知道他在这里的,也只有母亲。父亲也定然是从母亲那里得知的消息,不知又用了什么手段。不知絮之公主她在何处?我有近一年都没有见到她了。卫宗墨往外看了一眼。“公主一向不愿被约束,昨日好像听说她想出去狩猎,想必是出去狩猎了?这个我也刚刚回来,还不知道。”宁非情说的十分自然,当然,这也是事实。宁非情眸光不动,微微低垂着的眉眼,“是啊,卫王殿下深得帝心,也只能能者多劳了。”“非情啊,我也不瞒你,我父乃是异姓王,不怕和你推心置腹,功高盖主啊,至于真正的目的,现在我也不便透露……”宁非情心中急转,理解。宁非情神色自然,“要去也就就近的南山猎场了,但这个非情也说不得准。”“那你陪我去?”卫宗墨提议道。宁非情面带歉意,“我正在准备回国的事宜,恐怕一时抽不开身陪同世子,不如我让人陪着世子去吧。”昨日絮之的确说出去狩猎了。而眼下天色还早。果然卫宗墨眸色一亮,追问道:“不知去了哪个猎场?”这实属下嫁了。然而,卫宗墨虽是世子,却在蜀国身兼刑部要职。为人心狠手辣,又冷酷嗜血,人人畏之如虎。好不容易将卫宗墨打发走了。宁非情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场厮杀般透着无力。一年前,絮之被赐婚异姓王卫王世子卫宗墨为妻。基本是每日早上都会有女尸被从后门拉走。可就这样的人,却十分得蜀帝器重,竟然将絮之公主下嫁给他。明年三月完婚了。若单单是这些也就罢了。但他府中姬妾无数。然而还有特殊的癖好。姑母也只得絮之表妹一女,可想有多心焦了。他乍然听到这件事后,便和姑母商量以游历为名也暗中寻找表妹……他自然也没想过会瞒过谁去,更不可能瞒过那位精明的蜀帝,所以,在出来前,他便亲自请命前来追查公主的下落。絮之哪里会甘心下嫁?竟然逃婚了。絮之的母妃是他的嫡亲姑母,姑母第一时间找到他。这让宁非情不得不深思蜀帝的用意。当初他想的简单,只要能拖过明年三月,剩下的皇帝定然会取消婚约,要么会另外赐婚。总之他不能让表妹毁在卫宗墨的手中。然而他身为蜀国情报楼的楼主,自然也要有所安排。他已经将下面的事,暂时交在了他的心腹掌管。只一年的时间,没有想到蜀帝竟然暂时转交给了卫宗墨……猛然起身,就往外走去。“宁非情!”絮之醉眼迷离的瞪着屋门口,还对旁边与她相互勾着肩头的燕绾道:“他不会还在宫里吧?饿……”宁非情烦躁的揉着眉心。正在这时,就听到絮之大着舌头的声音在外响起,“宁非情,你来,你快出来……”听到表妹的声音,宁非情的心头一紧。可是絮之却玩命的喝,她喝不要紧,还逼着她陪着,说一个人喝的是闷酒,要么就说是她说要给她践行的。燕绾想到以后再见不知何时了,便陪她牛饮了一通。就成了眼前这样。说着,她打了个酒嗝,“诶呀,你说这家伙到底在和叔父他老人家说什么嘛……”“啊,絮之你不要晃了,我想吐……”燕绾今天是被絮之给灌多的,他本来一向都能控制自己的酒量。可是听着絮之那熟稔的大唤宁非情的名字,她不由吃吃的笑了起来。只有她自己能听出的苦涩。可更多的还是因宁非情不在让她松了一口气。燕绾醉意浓浓的道:“不要吼了,我的耳朵……”然而,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