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临千初一想,若是她这话说出来,一定就显得自己好像很在意!也很刻意,更显得可疑!她喘着粗气,只简单客气的一句,“多谢。”燕少淳端起旁边的一点水,很是熟练的喂她。临千初的确感觉口干舌燥的,一口气喝半碗,总算感觉舒服了一些,人也精神了不少,她便偏头不要了。燕少淳轻声道:“饿不饿?粥是现成的,一直让人准备着的……”临千初摇了摇头,“等会在吃吧,我昏迷多久了?”燕少淳抿了下嘴角,“不少日子了。”他说不少日子,定是时间不短了,临千初便追问,“和我说说那天的情况,那糟老婆子死了吗……”随即他面色就有些冷了下来,偏头对她如训斥孩子般的沉声道:“下次再不准个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了,再是强大的敌人,也不是无处下手……”临千初一时感觉有些怪异,让她一下就想起了未来的燕少淳。她担心那老婆子不死,隐患就会很大。“你都这样了,她还能好?”燕少淳说着,冷哼了声。但她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只做自己能做的事。若是敌人都打上门了,她还干等着别人来拯救或者等着别人来帮忙。以前,燕少淳在开始的时候用这样严厉的口吻说着关心她的话。临千初其实从来都是不好逞强,也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她不是白白谋划的,这种意外,她是想过的,也做过应急处理的。当然,这就是在她将老妖怪逼至最里面,而她则背对着门口的原因之一。亦或是让她装聋作哑的,她想,她一定会憋死。尽管这样很容易遭到反扑,可这也是在自己的算计范围之内的行为。谁知老妖怪会反应如此之快的将房门给关上?不过就在几秒间的时间而已,就有了不同的结果。若是按照她的计划,若是那糟老婆子再稍微智障点。她就能完全做到毫发无伤。尽管那是自家夫君的前世,她依旧无法当成自己的夫君,孩子的爹爹。前世就是前世,是个独立的个体。她坚决不承认这是自己的失误。她抬起眸子,面前的男子不是自己的夫君。可是,他却感觉到了明显的疏离。心里有些五味陈杂,说不清道不明的交织成了一股怒火,他猛的起身,拂袖而去。临千初缓缓地坐直了身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意,“知道了。”燕少淳心中一紧,他清楚的看到她的笑容很真,也很美。虽然燕少淳没有详说,但也算变相的回答了她的问题。老妖怪死了,糟老婆子被她炸成渣渣了。临千初张张嘴,到底没说什么。她想问问玄机去哪里了,可这么想想他也不一定会告诉自己,估计都不一定回头。至于她睡了多久,她也不清楚。这个时候,她就迫切的想要见到玄机了。临千初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气,感觉自己完成了一个重要的使命,终于可以回家了。可是这个上古轮回时光镜,她还不知道在哪里。说是大礼,那是实实在在的大礼,而是行的叩拜大礼,“小王见过帝尊!”眼前这位,当得起帝尊!玄机没见到,听到了她醒来的消息,倒是不少人登门求见了。首先来的是女皇,女皇进门便大礼相见。女帝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更知道了她并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玄凰遗孤。况且她也的确是新一任的圣凰陛下!临千初原本还想打趣两句的,这话就尽数的被她这句话给卡在了嗓子眼处。不为别的,担心这遗孤找后账。这遗孤死了万世太平。这让女帝一时百感交集。在临千初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可谓是用尽了心思,操碎了心。女帝被两个宫人给搀扶起来的。满脸陪着小心,“帝尊身子感觉如何了?朕……小王已经让人将库房里所有的补品都送来了,也同时张贴了布告搜索天下最好的补品……”但她觉得自己死了,这遗孤都不会死,所以只想将功补过。临千初当即抬抬手,“女帝免礼吧。”真要大开杀戒,该死的人那可就多了。女帝偷偷觊着她的神色,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稍稍平稳了一些……“不用这么客气。”临千初也挺和颜悦色的,明白的告诉女帝,她没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没的选择,没的挑剔。临千初眸光动了下,听明白女帝的意图了。便用着请示的口吻问她女儿临夙染的处置来。现在她也就这一个女儿了。听话听音,女帝一下就懂了,心疼女儿归心疼女儿,可圣凰的意思摆在这里了,她不敢说出反对的意见来。况且,若是这么细细去推敲圣凰陛下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是想封临夙染为皇太女。临千初顿时一笑,“国之储君不同寻常,肩上担着的是一国之民生息,吃些苦头也是人生宝贵的财富和经验啊。”觉得自己说的过于敷衍,她又加了一句,“只要你做个有道明君,我就心满意足了。”女帝霎时好像被圣凰陛下灌了一碗鸡血似的,精神一震,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感激和动容,郑重的一叩首,高声道:“小王绝不负帝尊所望,定会做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她连声应诺,随后便又提议道:“陛下身子一日好过一日,可否举行一个大典?一来可以通晓天下,二来……”临千初不等她二来,挥挥手,“不必了。”不敢想啊,一想就晚景凄凉啊,一想就生无可恋啊!活了这把年纪,她得罪的人可多去了……其实她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来的,她真担心圣凰陛下一个不高兴,将她这皇帝给撸了,那她可就成了普通百姓。临千初并没有纠正女帝的称呼,她也不在乎这些!更没有长远的打算,但,她总要让女帝有所顾忌一些,为百姓做点好事总是好的。这样的心里下,临千初打发走了女帝,便准备打发站在一旁垂手等着听她使唤的女婢去找玄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