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先出去吧。”临千初简洁的一句。于贞摸了摸鼻子退了出去。心里则琢磨着看来殿下真对自己捡回来的这男人动了心思的。宝贝成这样,这回府里八成要办喜事了吧?只是不知这是哪家的公子,家世如何,可曾婚配。于贞觉得为殿下真是操碎了心,可谁叫她是殿下唯一信赖的人呢!狠狠的表扬了自己一番,这才去看药。临千初直到做完了物理降温,又把了回脉,面色逐渐凝重起来。放开他的手腕,掀开了被子,查看他的小腹,果然在他的小腹处有一条不算明显的红线。这让她想起了在现代的时候在孤本毒经上看到的一种古秘毒,名为孤夜!顾名思义,这种毒是在夜里发作。没想到他的身上竟然还另隐藏着一种毒。若不是她这个时候为他把脉,根本就难以发现迹象。看样子,他也是知道的,只是被他一分为二,分别压制在了上丹田和下丹田处。临千初缓缓地为他又盖好被子,抬眸看向他的眉心。发作的时间每月的十五十六这两天。月圆人孤,可见制毒之人的阴毒。临千初有些失神,他到底是什么人,又被什么人花这么大的力气下这么难缠的剧毒?灯火将他那光洁的鼻翼染出一小片暗影,颊侧泛着暖玉光泽,可能烧稍微退了些,他已经睡去。她开始还以为那是红痣,谁知这是中毒所致。灯火忽明忽暗,将他完美如雕塑的侧颜也晃的神秘莫测,却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就在她的手指将要触碰到他的眉心时,被于贞的脚步声惊醒过来。临千初立即站起了身,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深深地不满。可能是出于防备,他的眉心依旧微蹙着。临千初一时恍惚,竟让她想起了燕少淳,抬起了手。淡声道:“我这里没事了,你去歇息吧。”于贞立即一脸正义凛然,“殿下都没有歇息,属下怎么能歇息呢?”片刻浓郁的药香弥漫而来,于贞也走了进来。临千初不等于贞靠近,便绕过屏风将药从于贞的手里接了过去。于贞这回没话了,想起了临千初之前对她的警告,应诺一声退下去了。此时她算是看明白了,看着这位殿下好说话,实则言出必行,她再敢自作主张,可能就真的要被打发去如厕里干活了。临千初头也没回:“府里大小事还指望你,你不休息好,明天哪里有精神?”况且,不到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不好,毒发作了。临千初连忙放下药碗,拿出了银针,手起针落,快速的在他的百会穴,云门穴,中府等穴位上施针。临千初坐在榻边上,搅动了半天药,直到药温热的时候才准备喂药的时候,发现他的唇色却悄然地浮上了紫色。他牙关紧咬,气息也粗重了几分。直待一炷香之后,临千初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这才收了手。而男人唇瓣上的紫色也淡去了些许。毒经孤本中显示,孤夜制作不易,孤夜无解,只能靠压制来缓解。只是,越是压制,以毒攻毒,毒性就会越深。容貌不像燕少淳,人更不是燕少淳。这种心情很糟糕。临千初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累的她一屁股坐在了榻边上所有所思。此时她已经很确定,是自己认错了人!临千初冷哼一声威胁道:“老子辛苦了半天,没心情哄你,你若给我使性子,我现在就扒了你。”可能是她的威胁起到了作用,男人竟然松了口。但身为医者,就要有医德,该喂药还是要喂药。可惜,男人不配合,咬着牙关说什么也不喝。临千初开始一脸懵逼了一瞬,转而就对上了男人那冰冷的眸光。男人只是那么随意的坐在那里,就给人十足的气场。等喂完了药,又累又困的临千初还得守着他,便也就顺势歪靠在床尾处闭目打盹。她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光大亮,是被人踹下了床榻醒来的。临千初瞬间原地爆炸了,说着话一个挺身就想起来,谁知华丽丽的趴在了地上。脸上顿时露出了浓浓的痛苦之色。那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疏离。“你他妈踹我?老子忙乎了一个晚上不算,亲力亲为的照顾你,救治你,然而,没有得到你的一声感谢就算了,还特么的踹我?你……”临千初疼的直抽气,会回答他就见鬼了,无力呻吟着:“于贞,贞……”几乎是下一瞬,于贞就跑了进来,“诶,来了来了。”特么的她的腰扭了??!男人没有动的打算,而是凝着有型的剑眉,眸光有些飘忽,哑着声音道:“这里是哪里。”主要是想着殿下一时难以自控,发生了点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自打临千初将这只病猫带回来之后,就没有让人经过手。其实她早在里面传出动静的时候,就已经候在了花厅里。只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临千初也没有传唤她,她自是不敢贸然闯进来。丝毫忘记了临千初,更没有看到她脚边的临千初。只觉得难怪自家殿下这么上心,如此美人,殿下能不上心吗!于贞也没有见到过,说不好奇里面的男人长的是圆的还是扁的,那绝对是骗自己的。毫无征兆的,于贞的声音就这样戛然而止,双眼发直的看着床榻上半坐着的男人。说着就要拖她起来。临千初磨牙道:“我的腰扭到了……”临千初这个气啊,面容有些扭曲,“于贞!”于贞如梦方醒,循声一看,面色就是一变,“诶呦我的殿下,您这是……”凡是害自家殿下之人都是坏人。“少废话,先慢点儿扶我起来。”临千初欲哭无泪。“啊?”于贞要扶她起来的动作就是一僵,猛然抬头怒喝,“你敢伤我家殿下?”此刻,于贞也不觉得美人惊艳了。这是怎么样的流年不利,没有一件顺心的。于贞刚要用力抱她,就痛的临千初连声道:“不行不行,你弯下腰,我搭着你的肩头……”好不容易临千初搭着于贞的肩头站起了身,顿时指着床榻上漠然的不带半丝波澜的男人,“将他给我……”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门房丫头急促的禀报声,“回禀殿下,于管家,皇宫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