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子都准备了,可惜最后还未到种梅之地,便有丫环匆匆而来,说是府中来客人了,侯爷带着去了锦园里。>八≧一小>说网≤≦≦.<8<1≦能开放锦园,还得傅侯爷亲自作陪,来的人恐怕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傅明华神情一动,那一端却有丫环来报,说是三娘子与五娘子来了。“这两位倒是稀客。”江嬷嬷笑着张嘴,说话时眼中带着几分不喜之色。她也是江洲出来的人,为人严谨,轻易不肯背地里说傅府几位小娘子的好歹。此时张嘴讽刺,实在是对傅明纱十分不喜。傅明珠倒还好,她的母亲齐氏虽然不惹人喜欢,可她性子倒算是天真。不知是不是有一位强势的母亲,她性格较软弱,没什么主见,旁人说什么便听。相较之下,傅明纱便有主意得多了。当初‘谢氏’未死时,傅明纱三天两头来赶都赶不走,如今要见她一面可真不容易。傅明华抿嘴笑,看传话的丫环讨好的望着她笑,不由就问:“两位娘子怎么走到这边来了?”“说是准备来剪两支梅的。”傅府之中虽然种得有梅树,可除了锦园与白氏院中外,便数傅明华与昔日谢氏所住的院落里花树最多,长得最好了。她示意让这两人进来。两人一来时,连梅花都不想剪了,傅明珠一来就问:“大姐姐,听说府里来了客人,还是祖父亲自作陪的,大姐姐可知道是谁?”显然两人都得到了消息,此时想从傅明华嘴里打听出点儿消息来。“我也是刚刚听到,谁要来我也不清楚。”傅明华摇了摇头,傅明珠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一旁神色有些怯懦的傅明纱就道:“听说去了锦园。”这一句听说可不容易。傅明纱并不受宠,还能打听到这些消息。就是刚刚下人来回时,也不过是说了这些。傅明华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她就习惯性的将头低垂了下去,下巴几乎抵着领口前系着的薄薄披风结了。那下巴手掌似大小,眉目带着楚楚之色,像是一只受到惊吓到的小鹿似的。“我们前去惠湘居,那里正好能能看到锦园里。”傅明珠一听傅明纱这话,又有些兴奋,双手一击掌不由就道,眼睛有些亮的样子。“大姐姐……”傅明珠伸手要来拉傅明华的手,傅明华眉心微微跳着,没有挣扎被她抓住摇晃了两下。她弯了背仰头望着傅明华看:“我们去瞧瞧,来了什么大人物。”江嬷嬷看得眉心直跳,傅明华只得将手里的剪子交到了碧蓝手上,吩咐她不用跟着。长乐侯府锦园紧靠惠湘居,据说这里是前朝那位主子宠爱的侍妾居住之所,只是赏赐到傅老侯爷手上之后,便无人居住,只是逢年过节兴许会游玩锦园时上来坐一番,喝口茶罢了。众人还未进锦园,便听到有人说话。傅明珠与傅明纱两人交换了个眼角,冲下人打了个手势,便都靠了过去。惠湘居距锦园只得一墙之隔,中间是道镂空的墙,绿色的青苔上铺了细细一层积雪。透过墙上方开格子般的大洞,傅明华看到穿了一身夹了白叠子的青色厚裤,背对着众人而站的傅侯爷正与一个陌生的男子说话。那男子穿了绯色长衫,腰挂银鱼袋,这是朝廷五品以上官员才该有打扮。长衫下夹了一层白叠子,样貌已经上了年纪了,留了稀疏的胡须,中等身材,人倒是颇瘦。几位小娘子一出现时,他显然便看到了,却是咳了一声,将头低垂下来。傅明纱虽认出了男子是五品官职打扮,不过年纪却是像是有三、四十了,不由顿时兴致缺缺,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几分。随即又脸色一白,眼中露出几分害怕之色来。她今日撺掇着傅明纱前来,无非就是听说府里最近傅侯爷像是要为哪个娘子定下亲事了,但这事儿白氏捂得极严,她打听了许久,只隐约听说像是傅明霞。白氏向来便宠爱傅明霞,会为她先考虑实在是一点儿也不奇怪。不过傅明纱也不想要坐以待毙,今日听到有客人上门,并且傅侯爷都亲自陪同,她这才寻思着想前来看看。傅明华认出了眼前这看起来便敦厚老实的冯万应,他低垂着头,神色有些谦卑的模样。“不知傅大人可喜欢喝茶?前不久,晚生收到了长女送来的贺礼,其中有一盒君山银针,不敢享用,若是大人喜欢,我下回亲自捧到贵府之上。”冯万应语气十分温和开口,傅侯爷点了点头。虽说是同朝为官,可傅侯爷掌的又非实权,冯万应实在是不该如此谦逊的,恐怕还是为了娶妻一事,心存感激而来的。“冯大人有心了。据说荣庆盛产一种紫玉,冯大人可曾见过?”傅侯爷侧身往前走,脸朝冯万应望去,并未看向这边,就隐约听到冯万应回:“晚生手中正好有块此玉,确实十分罕有,若是大人愿意替晚生看上一看,那倒是天大荣幸了。”那脚步踩在雪地之上传来‘吱吱’的声响,一深一浅渐渐走远了。傅明珠脸色微微有些白:“怎么办?”刚刚被冯万应看到了,若是被傅侯爷得知,她只是个庶女,恐怕难逃责罚。傅明纱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有些害怕,听她问话,不由抬头看了傅明华一眼,牙齿咬了咬下唇,没有出声。“走一步看一看了。”傅明华倒是不惧,冯万应此人敦厚老实,不太像是能干出背地里偷偷告状之事。她这样一说,傅明珠倒也心大,立时便忘了,又喜笑颜开道:“不过这位大人是谁?可是为家里哪位公子来提亲的?”傅明纱倒是神色镇静。庶女能谋的亲事有限,万事都掌握在嫡母手中。‘谢氏’早死,将来婚事便由白氏做主。从这两位娘子的表现,就能看出她二人不同的性格了。傅明珠虽然不认识冯万应这个人,但是却认出了他身上的官服,却仍喜滋滋的谈起此事,证明傅明珠胸无大志,随遇而安,向往安稳平定的生活,对于地位权势倒并没有那样的在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