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前日里折腾到后半夜方入睡,今日穆遥兲、聿沛馠便在房里多歇了阵子。聿姵罗是第一个起床的,也是因为满庭轩的老板打发了客栈伙计上楼敲门,说是不知他们用过早饭了没有,所以预先给留了一些吃食出来,等他们去吃。一般说来,像聿姵罗他们这等修习之人,但凡练至一定佳境者便已剔除凡人之躯,是不需再摄入寻常人的饮食的,实在饥渴难耐之时,以松露萃取之原液饮下几滴便可缓解俗世的不适。可如今客栈既然是给留了饭菜,阆风弟子规文里又明令禁止浪费,其中以糟蹋粮食的罪孽最重,所以聿姵罗只得爬起来喊醒众人下楼吃饭。聿姵罗最先去的肯定还是秦寰宇的房间,她杵在门前敲了半天门,又侧着脸贴在门板上听了半天,也不见屋内有响动便索性直接推门而入,却见房内空空如也,床榻上的被子堆叠完好,床铺平整无丝毫皱起,没有丝毫秦寰宇夜宿的痕迹。聿姵罗骤然感觉一股冷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几乎是冲到揽月房门前的,颤抖着双手扶在门框上,做了好几回想要推门而入的准备,终究还是没有做到,气呼呼地独自下到客栈大堂里吃早饭。过了没多久,聿沛馠和穆遥兲也从房里走出,二人刚巧在走廊相遇。聿沛馠仍有几分醉意,迷离着双眼跟遥兲打了声招呼,又双手举过头顶、伸展两臂打了个深长的哈欠,秦寰宇听到门外的响动,便自揽月床头起身,轻轻走到房间外,又轻轻闭合了房门。穆遥兲见到秦寰宇从揽月房里走出看上去很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了秦寰宇揽月的状况,在获知她一切皆好之后,遥兲也只是点点头,对他和聿沛馠说起客栈留了早饭要大家下楼去吃。聿沛馠见到秦寰宇从揽月房里走出的时候也是一怔,但也没有多言,只是趁秦寰宇尚未阖上房门前往揽月的房间里瞥了一眼,然后又伸展双臂作了个懒腰,看似漫不经心地样子。等三个人一起来到客栈大堂的时候,聿姵罗正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揪着手里的一块馒头,手指掐着它撕扯成小块,然后又泄愤般的将它们丢进粥碗里面。“呦,这是怎么地,一大清早你跟谁置气呢?”聿沛馠阴阳怪气道。聿姵罗没有吭气,连看都懒得看他,聿姵罗转向秦寰宇质问他道:“寰宇,你昨晚睡在何处?方才我去你房里喊你下楼吃饭,却见你压根不在。”“寰宇睡在我房间了,你若是也能好心喊我起来吃饭,不就能找见他了。”聿沛馠抢在秦寰宇之前替他解围道,穆遥兲抬头看了聿沛馠一眼,没有说话,撕下一块馒头填进嘴里。“你们二人睡在一起?咱们要了五间客房,结果只睡了四间,那客栈可赚大了,你这是糊弄谁呢?”聿姵罗质疑道。“怪了,你值得我们糊弄吗?我从客栈搞了点儿酒出来,拉了寰宇在我房里将昨日发生之事一同做了梳理,所以干脆就让寰宇睡在我房间里了。喔,对了!寰宇你等下记得提醒我啊,咱们走的时候把昨天偷拿客栈酒的钱给付了啊。”“嗯。”秦寰宇没有言语,只是淡淡认同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