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江云容
罗阎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破绽。居然被对面的女子一眼看破。还好他向来淡漠,而且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已经养成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镇定功夫。于是表情不变,也不回应,免得又露出马脚。那叫‘云容’的女子鼻子里轻轻哼了声。“你不会是姓狄的儿子吧?”“气质简直一样,就连被识破后的样子,也一模一样。”“看着就来气。”突然不由分说。女子噔步冲前,她单手抱着牛皮纸袋,这番剧烈运动,袋中瓜果也没掉出一颗。她速度快得出奇,罗阎刚见她俯冲,她的人已经到了眼前。一只手探了出去,并拢二指,朝罗阎就是一记戳刺!罗阎微微合眼。女子那两根纤细的手指,看起来仿佛弱不禁风,却让罗阎感到危险。他自问速度不可能快过对方,也不敢展现‘化龙’,只能暗运功法,显现微薄日晕。随后握拳砸去。以铁拳对秀指。女子‘咦’了声,显然惊讶于罗阎的不退反进。但她亦是不退。双指刺去。刺进罗阎拳锋那三寸日芒里。刺得罗阎的日芒消散无踪。拳指交击。罗阎只觉拳锋一痛,像是被烧红的刀子刺了下。他本能缩回了拳头,再看去,拳锋上两点红印。他知道是对方在点中后收力了。不然的话,怕不是得给点得骨折。再看女子。她甩动着双指道:“真硬,练的是《观山海》吧,这么说,你倒真的是风华的学生?”罗阎点头:“魏老师现在仍是我的导师。”女子上下打量着罗阎:“底子是风华教的,战技却有姓狄的影子。”“算了,看在风华的面子上,你进来吧。”她掏出钥匙,打开了‘桃宛’小院的门。罗阎跟随她的脚步,来到一个小厅里。屋中布置清雅,窗外摆着盆栽。还有独具一格的漆器、竹帘、字画。女子把纸袋放在桌上,挑了颗苹果,随后丢给了罗阎。罗阎接过:“谢谢,云容女士。”“停。”女人露出一脸头痛,“别再女士女士的叫,我跟你们老师同期,我还得叫他一声师兄。”“你就叫我容姐吧。”“还有,狄征没告诉你。”“我全名是江云容吗?”罗阎摇了下头,然后咔嚓一声,咬了口苹果。只觉果实微酸清甜。江云容抱臂说道:“说吧,狄征让你来找我干嘛?”罗阎不由眉头深锁。狄征让他来送信。但当时,狄征说过。得江云容提起他的时候,再把信给对方。而这个‘提起’,明显是‘想念’、‘思念’那种提起。而不是现在这般。顿时,罗阎犹豫着是否该交出那封信。江云容却笑了起来。“难道姓狄的就只是让你来见见我。”“没有其它的事情交代?”罗阎想了想,道:“他给了我一封信。”“说是你提起他的时候,再给你。”“如果没有提起的话......”他看了江云容一眼,后面的话,可不敢说。江云容眉目间又闪过了一丝煞气。“这个家伙,到了现在,还傲得很。”“老娘要是不提他,他便不给我信是吧。”“行,你走吧。”“这封信,我不稀罕。”罗阎点点头,真的转身就走。没走两步。便听那女子叫道:“你还真走。”“蠢!”“跟姓狄的一样笨!”“你们这个样子,怎么讨女子欢心。”罗阎回过头,看到江云容摇着头,伸出手道:“信留下吧。”“好。”他将那封有些沉甸甸的信拿了出来,放在了旁边的树桩状桌子上。这才告辞。罗阎走了之后。江云容拿起了信,脸上闪过犹豫。便又放了下去。接着自己去削了个苹果。削到一半。五指微一用力。果子粉碎,果肉掉了一地。“不就是一封信。”“我怕什么!”她丢下了刀,走了回来。轻咬唇瓣。眼露决然之色。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撕了开来。两天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清明节到了。这天,平遥地城里。无论老城还是市中区,无论是佛堂还是墓园。扫墓吊唁的人往来如梭。思贤殡仪馆。罗阎早早就到了。今天说是给柳嚣吊唁。事实则是,于白包了个灵堂。灵堂上随便放了些鲜花,连柳嚣的遗照都懒得摆。毕竟今天,说是吊唁,其实是将包括李敖在内,四家分了玄冥部3队资产的人给集中起来。方便一网打尽罢了。罗阎坐在灵堂一角,低垂着头,手边放着‘环龙’、‘血饮’双刀。脑海里正晃过了那几家的资料。李敖,诨名‘大嘴李’。出身市井,藏身老城。经营黑厂,赎卖人口,压榨地表幸存者。本身是普通人,手边有个姓仇的心腹,修为中级一层。地城中有打手,地表上有雇佣军。虽是一介草莽,却有几分实力。......齐飞,平遥士族子弟,庶出。从事药材生意,手中有支由修者组成的队伍。平时以‘伙计’的身份在齐飞跟前出没。借助家族势力,齐飞的药材生意在地城经营得有声有色。与平遥官方中层的人物多有来往,但关系大多仅限于酒桌上。......莫霄,平遥大贾,生意涉及药材、烟草、酒吧等领域。老谋深算,消息灵通,暗中资助着数个非法武装组织。终身未娶,没有子嗣。仅收养了一个义子,名莫雷。苦心栽培之下,此子今年,已有中级四层境水准。.......林香兰,出身低微,原为风尘女子。后被富贾看中,嫁入豪门。一年后,前任意外身故,林香兰使尽手段,谋得家产。此女长袖善舞,短短时月,便跻身上流。面首无数,最近得一周姓强者宠爱,更是如鱼得水。蚕食3队资产,便是此女牵头。.......脚步声传来。罗阎微微抬头,便见于白来到身边。轻声说道。“赤鬼先生,他们来了。”罗阎微微颔首。这时便闻一声大笑在门口响起。然后看到一个穿西装,戴着一条金链子。暴发户气息尽显的男人走进来道。“于白兄弟,不是我嘴碎。”“再怎么说,柳大哥生前也是个体面人。”“这吊唁的地方怎么能在如此寒酸的地方进行。”“是不是没钱,没钱跟你李哥说啊。”“李哥肯定帮你厚葬了柳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