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氏的话犹如给了楚应当头一棒,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了,在楚家活了二十几年,那几个吸血的长辈是什么德性,他心里再清楚不过。真要是和楚家捆绑上了,他下半辈子就要受制于人。“茹儿,你所言极是,我这就去一趟大哥府上。”赫连氏点头:“不论大哥是什么反应,又或是说些什么,你切记不可露出半点怨恨之色。”“我明白。”叮嘱完楚应,赫连氏才松开了手让他离开,她紧绷着身子一刻不敢松懈,不知不觉手心里都沁出些汗。而这边楚大太太回去之后就看见楚太夫人已经坐在大厅等候了,一只脚刚跨进门,她就迫不及待的追问:“如何?”“应哥儿不敢驳回,估摸着是成了。”楚大太太不由得唏嘘,这几年她还羡慕肖氏生了两个好儿子,可现在却是一点都不羡慕了。福是半点没有享到,前半生没了丈夫,含辛茹苦地将两个儿子拉扯大,结果却死在了最疼爱的小儿子手上。要不是从齐管家嘴里质问出这些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肖氏的死因这么离奇。楚太夫人闻言松了口气:“先一步步来,这事儿急不得,能留下固然最好了,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旁人也未必敢明目张胆地欺辱咱们。”楚大太太点点头,是这么个理,一旁的楚二太太则问:“应哥儿心狠手辣,连自个儿母亲都容不下,这事儿若是被未哥儿知晓,会不会未哥儿迁怒应哥儿的同时,连带咱们也给记恨上了,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可就得不偿失了。”这话说得其他两人也是沉思。“万一东窗事发,未哥儿以为咱们也参合其中……”楚二太太心有余悸,一脸后怕。她可不相信楚应的人品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更何况人又不是咱们杀的。”楚太夫人宁可赌一把,也不想再灰溜溜地回到外省了,太苦寒了,她还想多活几年呢。楚大太太也是这个意思,先留下,日后的事情再算计,不过楚二太太倒是提醒了她:“应哥儿空有狠心肠,做事却不严谨,肖氏的事有蹊跷都能被咱们察觉,旁人肯定也能有所察觉。”“那该怎么办?”楚二太太一听事情可能会有变化,急得赶紧说:“这事儿可耽搁不得,得尽快想想法子,实在不行就去找未哥儿吧……”看着楚二太太慌慌张张,一副没有主心骨的样子,让楚太夫人很不满意,她没好气地说:“人证已经死了,物证若是没了,任凭旁人说什么也只是空口无凭。”这话楚二太太还没理解,可楚大太太却是一点就透:“母亲的意思是毁了肖氏的棺椁?”楚太夫人点了点头:“找个人对外放出消息,就说荒郊一处棺椁中陪葬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自然就会有人去帮着做这件事。”楚大太太只是稍作犹豫,咬咬牙:“母亲,此事交给我去办。”午后楚应站在楚大将军院子里徘徊,管家劝:“二爷,将军去军营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您若是着急奴才这就派人去催促。”“这倒不必,可别耽搁大哥的要紧事,我也不着急,再等等吧。”楚应摆手,哪敢耽搁楚未。正好有些话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呢,还需要沉淀沉淀。这一等就快到了傍晚楚应都快要坐得腰肢麻木了,才听见了小厮的请安声,这让楚应顿时就清醒不少,蹭得起身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