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给阿宁定了婚事之后,又陆续给几个出色的嫡女赐婚,一开始大家还不明白,如今个个心如明镜。这是太后要给阿宁扫除障碍呢。直到京城再无适龄的嫡女可以和阿宁竞争,即便是有,身份地位也不如阿宁,根本就无法盖过阿宁的风头。太后一番良苦用心绝不是用嘴上说说而已。晏琳琅感动至极。……“啊啾!”江虞月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手一抖连纸下的字也被染坏了,她揉了揉鼻尖,望着被毁的字迹目露惋惜。“太后,您是不是着凉了,用不用召见太医?”苏姑姑赶紧上前,满脸焦急的样子。江虞月摇摇头,她这几日耳根子发烫,喷嚏也是一个接一个,太医先前来看过,并不是着凉,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哀家并无不适,不必多心。”江虞月将纸张重新换下,准备再继续写几封书信,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这几日京城可有什么事儿发生?”苏姑姑笑着上前:“许是瑞雪兆丰年的缘故,京城的夫人们争着举办宴会,一场接一场,十分热闹,还因此几位夫人接了缘,给儿女促成了相宜的婚事。”“将名单都给哀家拟定出来,哀家要亲自瞧瞧,有哪些人成了一对儿。”“是。”午间江家老夫人来请安,苏姑姑亲自将人扶着进了慈和宫,江老夫人弯腰行礼却被江虞月提前伸手拦住了。“母亲这里没有外人,就不必多礼了。”江虞月扶着江老夫人坐在了榻上:“母亲这么急匆匆入宫,可是有什么事?”大雪的天,要没什么事何必亲自入宫?江老夫人面露难色。“母亲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吧。”于是江老夫人道:“这几日京城夫人给江家送来的帖子都快堆积成山了,还有不少媒婆上门,要给你大哥二哥家的三个姐儿说亲,也有要给几个哥儿说亲的,哥儿也就罢了,只是三个姐儿……”此话一出,江虞月立即就明白了。三个姐儿和萧景珩都是相仿的年纪,尤其是大房嫡长女,和萧景珩更是同岁,小小年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从去年开始就跟着江大夫人一同管家,江家对这个嫡长女更是耗费了不少心血。加上还有江虞月这个太后在,江家嫡长女的身份别提多吃香了,之前大家都以为江家嫡长女一定会入宫竞选,甚至有可能做皇后。所以没有人敢打江家嫡长女的主意。如今皇后已定,江家嫡长女就尴尬了。江虞月倒是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捧着茶递到唇边喝了起来,这一世和上一世不同,江家没有被贬去边关,江家大房也没有依照上辈子的轨迹。江老夫人见江虞月迟迟不回答,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来只是想问问,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说白了,就是江老夫人想探一探江虞月的心思,看看江虞月这个做姑母的有没有替自己的侄女儿安排好后路。“父亲的意思是如何?”她问。江家上辈子吃了大亏,大房一家人死的死,伤的伤,她心中有愧,这辈子若没有江家支撑,她也未必能走到今日。“你父亲并不知晓此事。”江老夫人实话实说。江虞月耐着性子劝说:“母亲,月满则亏,对于江家而言未必是件好事,这江山终究是萧家的。”一门太后,两位手握兵权的将军,若是再出一位贵妃,那江家岂不是要独掌南端半壁江山?听这话,江老夫人就歇了心思:“你说的也有道理,江家要想一直延续下去,太过出风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