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宁一只手被塞着匕首,手腕被温暖的大掌握着,而对方明明就长着一张妖娆至极招惹桃花的脸,也该是人人追捧,可偏偏对方温柔又专情。这样的人就算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阿宁?”萧景珩轻轻喊。楚昀宁立即回头看向了萧景珩,犹豫了片刻,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没有立即弄死萧王,也是想要取尽萧王的心头血给褚儿医治。这是萧王应该做的。但取萧景珩的心头血,楚昀宁实在下不了手,她已经感激萧景珩救了的褚儿,还将人养这么大,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感激。萧景珩似乎是读懂了楚昀宁的想法,眉心微微动了动,微风拂过,他的声音比微风更加柔和:“阿宁,你我之间不存在亏欠,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我,先救人要紧。”楚昀宁眼神略显忽闪,迟迟下不了决定。“阿宁,我知道取血伤身,我也相信你医术高明一定可以替我慢慢补回来。”萧景珩的手顺势握住了楚昀宁冰凉的手,压低声音语气多了几分慵懒,拖长了尾调:“阿宁,我这辈子都赖上你了。”被萧景珩感染的有些哭笑不得,楚昀宁吸了吸鼻子,萧景珩另只手轻轻地挑起楚昀宁的下颌,两个人四目相对,他说:“阿宁,我救褚儿并非因为你,今日即便没有你,若是要用我的血救褚儿,我同样也会这么做。”楚昀宁闻言鼻尖一酸,眼眶微微湿润,萧景珩低着头又轻轻啄了口,白日里没亲够,这会儿没了人于是胆子变大了。记住网址竟惹得楚昀宁扑哧笑了,萧景珩拉开了些距离,额头贴着她的眉眼处,楚昀宁娇声问:“日后我会对你负责的。”萧景珩嘴角翘起弧度,连带着眉眼都是浓浓笑意:“一言为定。”“嗯,一言为定。”两人腻歪了一会儿,萧景珩拉住楚昀宁坐在凳子上一边说起了前方停滞的战事,又问起楚昀宁在章城发生的事,半路上他也只是道听途说。楚昀宁对着萧景珩丝毫不隐瞒,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当他得知八卦阵具体情况时,瞳孔猛地一沉:“亏得我养了大昭寺这么多年,还有镇国公,竟看不出还有这等心思!”“这些人都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报应了,你也不必动怒。”楚昀宁安慰。萧景珩提着口气,此刻心里更是无比的怜惜楚昀宁:“这两个月你受苦了。”“你不怪我心狠手辣,伤及无辜?”楚昀宁笑着反问。“怎么会,阿宁若非逼到这个份上是不会痛下杀手的。”聊了几句,萧景珩露出胸膛:“动手吧,尽快将褚儿的解药研制出来。”见状,楚昀宁说了句等等,她转身回了院子,不一会儿又折身回来,手里拿着几个瓶瓶罐罐,从个小瓶子里倒出一粒白色药丸递给了他。萧景珩二话不说伸手接过吃了下去,紧接着楚昀宁取出一根长长的银针,仔细消毒,随时准备好了纱布。“有些疼,你忍着点儿。”“好。”银针刺入,另一端滴滴答答的血迹流淌在空瓶子里,她手心都在冒汗,估摸着差不多的量之后立即将银针取出,用纱布涂上了秘制的金疮药捂着伤口,又说:“你先别走,去我屋子里休息片刻,我去给你熬些补血的药。”“好。”萧景珩不紧不慢地穿上了衣裳,跟着楚昀宁来到她的闺房,许久没有人住过,但打扫得很干净,简单大方的布置看上去很温馨。楚昀宁指了指榻:“先睡着。”他依言上了榻,许是太累了,盖上被子不一会儿就眯着了,楚昀宁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去熬补药。来到小厨房煎药的同时,又做了些精致的点心,手里拿着扇子亲自看着炉子。……眼看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老王爷坐在萧王府内堂上目光凝视着外头。“还没有动静吗?”大管家摇头。老王爷紧闭双眼,竟有些猜不透楚昀宁了,难道她就不顾及褚儿的生死?此时丫鬟来报:“老王爷,萧王妃醒了。”闻言老王爷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去探望孙女,进门还是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夹杂着刺鼻的药味,老王爷看着孙女趴在塌上,额前豆大的汗珠儿顺着脸颊流淌,痛苦地蹙紧眉头,呼吸急促,死死的咬着唇,浑身都在颤栗发抖。“老王爷。”威武公主乍然听见了请安声,倏然睁开眼,待看清了来人眼泪便控制不住地流淌,颤颤巍巍喊了句:“祖……祖父。”老王爷老泪纵横地点头,看着孙女儿被打成这副模样,心里的怒火止不住地高涨。“祖父……”威武公主的下半身已经疼得麻木了,根本察觉不到存在,想要挪动一下都十分困难,她拼着口气紧紧地攥住了老王爷的衣袖:“是楚昀宁害了我,祖父,孙女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当初她从未想过谋害楚昀宁,是对方先让她提心吊胆害怕的,为了兮儿,她才奋力一搏,只是想要拿到解药而已,那时她已经部署好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从那一刀刺下去,她就知道没了退路,所以,她又扣住了全城的大夫。要怪只怪楚昀宁先吓唬她在先的,楚昀宁和萧王之间的恩恩怨怨,关她什么事儿?凭什么威胁自己和兮儿?威武公主从出生到现在,也只有楚昀宁敢威胁自己,她气愤不已,凭什么楚昀宁处处都有好运气,竟然大难不死。老天爷真是不公平!“祖父,祖父……您一定要替孙女报仇,解药一定不能给出去,我要让她痛不欲生。”威武公主怒喊,气愤地用拳头直捶锦被,宛若疯妇般地大喊;“祖父,孙女不甘心,一定要让楚昀宁跟我一样痛苦!”看着威武公主情绪不稳定,老王爷立即安慰:“你放心,楚昀宁为了儿子一定会来求咱们的,你如今要做的就是把伤养好了,否则不是让楚昀宁看了笑话么,听祖父的。”在老王爷的安抚下,威武公主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紧咬着被角浑身痛的快要晕死过去,愣是一口气在这撑着,又问:“祖父,王爷……王爷怎么样?”这才是令老王爷最心寒的地方,白天太激动了,所以没有观察仔细。同样是打板子,萧王的伤明显就比威武公主轻多了,萧景珩明明就是公报私仇,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