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歌拉着不明所以的陈观棋,两人便匆匆进入了住宿。更是一进屋,苏长歌便一个回身关上了门。下一刻,苏长歌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顿时将地上染上了血色,陈观棋脸色猛地一变,脸上的笑容霎时间消失,连忙跑到了苏长歌的身旁。刚欲惊呼,苏长歌弯着腰,一手抬起,制止了他的说话,脸上顿时毫无血色,嘴唇发白。他虚弱的直接坐到了地上,抓住陈观棋的肩膀,说道:“别说话,隔墙有耳。”陈观棋神色一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下一刻,他径直起身,直接拽着沉重的木桌,抵到了门口。而陈观棋在检查好门口后,又连忙跑到了窗户旁,将窗户一一关上。而在船夫送回苏长歌后,便回去给水云身汇报。水云身听闻两人回去后,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他却向着船夫问道:“你觉得那两个人怎么样?”船夫先是一愣,还不待他开口,水云身又说道:“你安排人了,我知道。”船夫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不过理所应当的回答道:“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我做这些,也是为了少主您的安危嘛。”水云身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却开口说道:“把人撤回来吧,别适得其反。”船夫闻言,点了点头。不过紧接着,他又问道:“少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自然不仅仅是船夫,从苏长歌与水云身他们出来的情形,就能猜测到一些东西。果然,水云身点了点头,告诉了船夫,说道:“苏兄的意思……是巍道长不实。对了,巍道长和王尚权已经走了,你带人监视一下。”船夫皱了皱眉头,回答道:“您信了那苏公子的话?”水云身点了点头,缓缓从手中抽出了一张纸,说道:“这是苏兄给的。”说罢,他也将手中的纸打开了来,看着上边密密麻麻的文字,正是一道功法。而在最开头,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谢酒,缘尽。”船夫眉头又是一皱,缓缓说道:“这功法,是真的么?巍道长传道这么久,难道还不抵这寥寥几个字么?”水云身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不清楚。”说罢,他的眼眸中露出了思索,以及迷茫之色。船夫似乎暗下决心,开口道:“您可以把这个功法给我吗?我去鉴别一下。”水云身一愣,看向了船夫,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船夫见此,低下头去,说道:“难道是少主不信任我么……”水云身眼眸中闪烁几抹精芒,下一刻,他的手猛地拍在了船夫的肩膀上,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呢?你跟了我十多年了,心腹所在,给你。”说罢,他便将手中的功法直接塞到了船夫的怀中。船夫见此,连忙将手中的功法收于口袋之中,直接跪下,行了一个大礼,恭声道:“多谢少主信任。”不过水云身没有再理会他,径直转身,端的身子,直接离去了。而在他离去后,船夫立即爬起来,划着船就顺着水路向别处驶去了。不过水云身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树林之中,停下了脚步。缓缓对着树林的一个方向说道:“出来吧。”不过多时,便有个身影应声而出,只见他一身气派的护甲,身披长袍,正是龙皇楼的装束。他一走出来,便低下了头,直接对着水云身行了个大礼,恭敬的说道:“少主!”水云身嘴角微微一勾,缓缓问道:“起来吧,燕齐王如今的动向为何?鸢凤朝有动作么?”那龙皇楼之人一个俯身,冷声回答道:“谢少主。”转而他便站起身来,依旧低着头,回答道:“燕齐王已经率兵直至国都,已经和南惊杭的部队交手了。”“如今南惊杭的部队已经战败,退于国都,死守。鸢柒雨与鸢川辞亲临战场。”“鸢凤朝当今圣上鸢朝阳率兵回援,却由于西征,直接被他们西部的族落们拼死拖住,一时半会根本回不来。”水云身双眸一闪,并没有多言,只是暗暗的点了点头,此时的他与之前逍遥快活的气息全然不同,随之涌现的,是其一眼城府颇深的谋算十足的深不可测之感。而他点了点头,轻声道:“做得更好,动手吧。”说罢,便径直向树林深处走去,突然他的身体一顿,偏头看向龙皇楼之人,说道:“查清楚苏的底细,切记,不要惊动他。”说罢,长袖一挥便向着不同于之前巍道长所处的地方走去。穿过一片片树林,只见出现在他身前的,亦是一个庄重的石门,而他却淡然无比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石牌,对着石门上的一块凹槽塞了进去。顿时,石门一阵响动发了出来,而在下一刻,石门赫然打开,露出了其中的景象。如果被他人所看到,定会惊掉了下巴,只见在石门其中,竟然赫然的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传送阵。谁人能够想到,在这求道修行的水云身,竟然有着小型宗门都没有的传送阵。而这种白色的传送阵,可不是宁星瑶那般短距离的临时传送阵,这种分明就是苍玄宗与虚武宗大战之时的那般大型高端传送阵。稳定,快速,更是在传送的途中不会被锁定轰击。水云身看到了这传送阵,没有一丝出乎意料,淡然的走了上去,而在他踏入传送阵的刹那,一道强烈的光芒从传送阵之上发出,而他的身影更是随着光芒的消散,而不见踪影。不过哪怕如此光芒这般强烈,但是在树林的遮挡下,不见一丁点的光芒透露出来,而在水云身被传送走了之后,石门也缓缓关闭了。谁人都不知水云身去了哪里。而在苏长歌的这边,此时他正禁闭双眼,在陈观棋执意之下,苏长歌被他按住,强行行了一针。不过,确实在他的治疗下,苏长歌感到自己身体中的瘀气随着针灸排出去了许多,而身体也是轻松了许多。陈观棋不知道他身体中的瘀气是从何而来,但苏长歌却是清楚的。自己这般模样,就是昨晚受创,精血缺失的情况之下,在前段时间本就受到了大重创,这般失去精血,身体就已经吃不消了。更是今日高强度的打斗之中,一时间身体跟不上强度,而产生了瘀气。这也是苏长歌为何知道自己并非已然与修行无缘的原因,他的身体可没有被范余直接打废,从恢复的速度,以及精血对于身体这般重要的情况,就能看出。精血对于普通人虽然也重要,但是对于修士更是不可缺失,而自己这一口血就失去了这么多精力,定然是身体中还是属于修士的。他的脸色突然露出一抹笑容,自己这般,越是受到精血缺失的影响越大,他的心就越安。陈观棋看到突然笑起来的苏长歌,神色一怔,连忙伸手按在了苏长歌的额头。苏长歌看向他,却听到陈观棋自顾自的喃喃道:“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自己笑呢?”苏长歌闻言,也不过多理会,直接爬起身来,向一旁的窗台走去。陈观棋见此,突然问道:“隔墙有耳,什么意思?”苏长歌闻言,嘴角勾了勾,缓缓推开了他身前的窗户,陈观棋也紧随其后,扒在了窗台边,顺着苏长歌的目光看去。下一刻,苏长歌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你看那个叫卖之人,还有,那里,坐着的,加上我们回来,在楼梯上遇到的那个人。”陈观棋眼中露出思索之色,还不待他回答,突然外边猛地传来了阵阵嘈杂声。苏长歌与陈观棋的目光同时向那声音传来之处望去,陈观棋在一旁疑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监视我们?”苏长歌撇了撇嘴,反问道:“你觉得呢?”下一刻,陈观棋却直接忘记了开口,之间那底下传来声音的拐角,直接出现了一众持刀的声音。苏长歌瞳孔猛地一缩,一把拽住陈观棋的肩膀,转身便踹开了房门,大喝道:“快走!”而随着他话音刚落,两边的房门竟然一同传来两声巨响,随之便出现了一群面容凶煞的持刀杀手,紧紧的盯着苏长歌与陈观棋。陈观棋一声惊呼,急忙问道:“这是啥情况?!!”苏长歌却双眸一闪,冷声道:“我还想问你呢。”杀手们却不会给他们说话的时间,怒吼而出阵阵喊杀之声,提刀冲向他们两人。他的反应极快,双手抄起两旁的花盆,猛地对着两边的杀手砸去。而在杀手闪身躲避之时,他一手抓住陈观棋,径直回到了屋子内,更是直指窗口而去。而那些杀手自然也不是吃干饭的,为首之人大喝一声:“追!”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几人便冲着苏长歌与陈观棋的房间进来。不过就在他们进来的一刻,只看到了陈观棋的背影,处于窗台边。下一刻,一道惨叫声便从窗口传来,而陈观棋的身影,也在窗台处消失而去。为首的杀手瞳孔一缩,猛地扑向窗口,这若是让苏长歌与陈观棋跑掉了,自己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