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时间很快过去。自从天外仙神大战之后,天下接二连三都是大事件,震动五湖四海。前有石氏代汉,后又拓跋氏灭亡,北方可谓频繁发生剧烈的政权变更。而南方虽然政权稳定,但东晋朝廷却惶惶不可终日。先是天雨粟,降祥瑞,爆发义军,夺取了江州一带,兵锋直指建康而来。随后羌渠氏在西边夺了汉中,荆州北部也被石勒率军夺走,东晋遭到三路打击,疆土顿时又缩水一大圈。最可怕的是,青州、徐州被一群泥腿子占据之后,一日数十变!有人隔江见到,昔日荒芜之地,变得花香鸟语,佳木葱茏,灵物遍地。特别是一些城池拔地而起,宽阔的大道纵横铺设,都修到江边来了。车马人流,川行不息,第一日还是牛拉的木车,第二日就出现了无数大马车。到了第三日,干脆没有马了,大车如一座座木甲机关,机括交织。第四日,机关换成了金刚之甲,如一尊尊移动的钢铁巨兽。第五日,有人见到那些金刚机关兽,可以吞吐百姓,还能变形化为丈六高大的机关力士。第六日,沿江的东晋水师,看到有一尊尊机关力士和人,在江北建立起一座座工事。建造速度极快,仅仅小半日,江边一座座高大金属建筑和船坞就造好了。金属森森,木甲交织,堪称巧夺天工,如传说中的墨家机关城。这把江南的守军,都看傻了。如此七日之后,整个青徐之地,一片富庶,强盛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但到底有多富,他们无法探查,因为深入其中的哨探,都没有回来。仅仅隔江眺望,他们就能感受到,青州徐州被一群泥腿子占据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消息传到建康,朝野震动。司马睿智非常担忧:“那就是传说中的墨家机关吗?已经到了这般可怕的境地了?”“这跟仙家法宝,有何区别?”谢鲲说道:“道家为仙道,墨家为魔道,原本都是高高在上,无论是法宝还是这些机关,在人间皆不为红尘所容。”“奈何此一时彼一时,太平军,有一种全新的天命,打破了这样的规则。”司马睿智不甘道:“为何他们还会有其他的天命在上?夺取青徐二州的,到底是些什么人?”谢鲲正要回答。丞相王导却突然说道:“陛下,太平军不过是一群泥腿子,为首的是一名女流,和一个傻子贱民。”司马睿智惊喜之中带着狐疑:“真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拉起这么大的队伍?”“傻子是怎么制霸两州之地的?”他看向其他大臣,谢鲲瞥了眼王导,硬着头皮道:“说他是傻子的话……倒也不为过,此子是个痴儿,执拗憨直,见人就说自己是茶山贱民姜炎奴,颇为自傲。”“其出身寒微,是青州乡野的奴仆,传闻他从小挨鞭子,都只知道傻笑。”司马睿智放心一笑:“哈,那确实是个傻子,哪有人叫自己贱民的。”不过他很快又忧愁:“就算这傻子将军不行,可他们被一群强大的逆天之人扶持啊。”“关于天上事,爱卿们知道多少?”谢鲲摇头。王导站出来说道:“泥腿子在人间没有天命,但是在天上的势力却颇为强大,其自古存在,誓要刑杀苍天。”司马睿智大惊:“苍天怎能杀?想都不能像想!真是一群倒行逆施的贼子。”随后又忧虑叹息:“但苍天无惧,我等凡夫俗子怎么办?”“那么多高大机甲,狰狞可怕,若是南下,我们的军队可能挡?”丞相王导摇头道:“陛下勿忧!”司马睿智喜上眉梢:“丞相有何良策?”王导稳重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司马睿智哑然。啥意思?摆烂了?“朕日日祈祷,希望天下安定,奈何山河破碎,叛贼越剿越多,来势汹汹,我司马家这是失了天命吗?”谢鲲看了眼王导,急忙谏言道:“陛下有半壁天命,划江而守,便可高枕无忧。”“如今江北的太平军,已经建设了船坞,恐怕很快就要图谋我江南。”“陛下可尽起水师,拒守长江。再下令天下豪强,自募兵马勤王。”“这建康城有天子气,上苍庇佑,无人可破。”司马睿智也没别的办法,他掩面道:“朕登基以来,自知不才,惟愿守住祖先的基业,却从未得到一刻安宁。”“我大晋建国才几十年,难道不应该如文景之治,汉武开疆般,连出几个盛世,国运昌隆吗?”“为何叛贼如此之多,守天下如此艰难?朕的祖先是如何夺取天下的呢?”许多大臣沉默,司马睿智问他们怎么不说话。王导倒是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淡然的样子。“陛下,有所不知,今日臣就来跟您讲讲。”只见王导侃侃而谈,讲述魏晋往事,讲了司马懿如何夺取曹魏政权,发动“高平陵政变”,诛杀曹爽的故事。继而又开始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诛杀十几岁的血性幼帝曹髦,‘玉碎九重’的事情。司马睿智听后,大为失落,他没想到自己的祖先竟然是通过如此卑鄙的手段谋朝篡位。顿时宫中响起哭泣声,司马睿智掩面趴在床上啜泣。“果真像你说的这样的话,晋朝的天下怎么能够长久呢?”司马睿智心态给王导搞崩了,王家是他左膀右臂,从龙功臣。没有王导,他都无法登基,整个朝政,可以说是王与马共天下。但现在风雨飘摇,王导却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完全不着急。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天数注定,他们尽人事听天命即可。但是王导把自己祖先篡夺天下的真相告诉他,却是让他对大晋的国运,没有一点自信了。这一夜,司马睿智睡不着觉,在宫中哭了一宿。他却不知道,王导连同其他几家,在另一处秘会。“王导,今日陛下求策,你为何如此敷衍?”谢鲲皱眉道。其他一流门阀,也都说道:“是啊,那姜炎奴是傻子没错,但他的厉害之处,怎么不提?你这是欺君啊。”王导悠然道:“自古有谋者,不如无计然。”“我等有今日,都是应天而起,一切自有天注定,我们又能做什么呢?”“如今逆天势力强大,倒是让我想到了那句天道给出的‘谶语’。”一听谶语,所有人陡然一惊。早在司马懿之时,司马家就得到了一则预言,名曰‘牛继马后’。马无疑是指司马,那牛呢?司马懿怀疑自己的大将牛金,以后会对自己的后人不利,于是不顾其赫赫战功,送一杯毒酒将其杀害。这事情和预言,是司马家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就连当今天子司马睿智都不知道。但是王谢等顶级门阀,却是知晓的。不过事情过了这么久,王导竟然提起此事,什么意思?难道牛继马后的预言,要实现了?突然,他们想到了逆天一脉的象征,牛头战士。这也是炎帝的形象,难道他就是牛?“不可能的,王导,这是天道给的谶语,苍天怎会给逆天者背书?”“而且大势早就定好了,根本没有逆天者的事,南朝有半壁天命。”众人七嘴八舌,不能相信天道说‘牛继马后’,就是指司马家之后,进入炎帝时代。王导叹道:“是,我也不愿接受这个,毕竟大势都定了好了,仙人有云,北地将为秦所一统,秦晋南北对峙,宿命对决。”“最终晋克秦,宋克晋,齐克宋。”“可大势是什么?是一种剧本,是天道希望世界变成的样子。”“而谶语是什么?是一种预言,是天道对于真实未来的补充。”众人都沉默,预言是预言,剧本是剧本。两者其实并不冲突,只是一直以来,天道都完美履行了大势。而谶语看似矛盾,可实际上大势真的实现后,就会发现谶语其实也能和大势对应。所以在他们心中,已经习惯于将大势……直接等同于是未来了。可这并不绝对,天衍四十九,遁去地一。大势不可改,可一旦被强行篡逆了呢?谶语和大势,代表着两条道路,正反两面。不出意外的话,它们会殊途同归,印证成同一个未来。可一旦出了意外,就会泾渭分明。所以天道在天命大势上点得很清晰,但给出的真实未来预测的谶语,却都极为晦涩简易。看看现在的局面吧,也许天道已经把握不住了。所谓‘牛继马后’,就是天道预言大势崩盘后的样子。炎帝的时代,牛头逆天者们的时代。“不会吧,难道我们要投逆天一方?”门阀世家的大臣们皱眉,但又颇为意动。王导叹息:“尽人事,听天命。天命不可为,则从逆命!”“天下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一阴一阳之谓道。”“万物抱阳而负阴,可并不代表,负阳而抱阴,就不是大道了!”众人明白,这是伺机而动了。自古顺天是大势,但不代表,逆天不可以是大势所趋。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尤其是经历了天外大战,逆天势力还这么厉害。很多人对天命,产生了动摇,对天道的权威,产生了怀疑。他们这帮人,最会顺应时命,以前只需要管天命大势即可。但如今,江北神秘莫测的逆天压力,逼着他们不得不考虑,谶语下的未来。“天命还是不能轻易抛弃,毕竟我听说,逆命对咱们可不友好……”“时刻关注战局,视情况而变。”“明白!”……翌日,太平军出动了。有一支军队,骑乘神异的战马,或者坐着巨大机关战车,跋涉而来。他们已经占据了江北的海陵城,要渡江南征。这个消息,很快传到建康城。皇帝满脸焦急,坐看满朝文武。“爱卿,如何了?真的打来了?”王导沉声道:“陛下,来自青州的怪物正在海陵登陆。”司马睿智急忙道:“命大将军死守大江,不可让那群逆天的怪物,渡江一步。”“是!”东晋早就有所准备,他们甚至征调了大江中游、上游的军队,全都聚集于京城所在的下游防线。他们不管其他地方怎么抵抗同样南下的胡蛮,只一心对抗这逆天的太平军。大将军王敦,亲自镇守长江沿岸防线,看着自己数千艨艟巨舰,颇为自傲。“笑话,连水师都没有,真以为有一堆机关怪物,就能渡江?”“大江汹涌,乃是上苍庇佑的天险!”“没有天命,渡江必败!”他们大晋有着最强的水师,还有长江天险,哪怕面对神秘莫测的机关大军,他都不惧。因为这个天险,可不简单。它本质上,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条汹涌大江,它是天道维护大势的一个重要工具。国运越强,这条天险就越厉害!可以防范北方一切势力。昔日曹操武德充沛,魏武扬鞭,八十万大军南下,却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司马家有天命,却是顺风顺水,直接灭了东吴。可以说,只要南朝还有命数,南征的不是天命所归者,那这条天险就会发生巨大的作用。几乎可以说阻隔一切敌!天道会击败渡江的军队!别说就这么几万人,就算是几十万,几百万大军,照样会输!反之,南朝再强也没用,什么样的天命者,都能轻易征服江南。大江天险,就是南朝国运的第一关。如今,太平军没有一条船,王敦看着他们在对岸捣鼓着,命人擂鼓助威,严阵以待。果不其然,江水汹涌,东南风起。“我看这帮泥腿子,怎么渡……”“什么!”王敦突然傻眼,麾下数十万大军,也都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擂鼓声消失,鼓手的锤子掉在地上,都没察觉。“呜呜!”江北有号角声响起,之前那片古怪的机关城,穹顶展开。一艘赤色战船,长达千丈,从中腾空而起!它横贯天空,如同火凤在天,就这么飞跃了长江。“呃……”“咯咯咯……”王敦喉咙发出怪声,麾下大军全都看傻,武器都握不住了。大江波涛之上浮沉的数千艨艟巨舰,看起来是那样的可笑。“船在天上飞!”“神鸟啊,是凤凰!”水师不知道怎么打,有勇敢的人射出弓弩箭矢,但要么够不着,要么就射在那金属表面,叮当弹开。炎奴站在船头,俯视着下方的山川,发丝飞扬,面色平静,眼睛清亮,衣衫猎猎作响。在其身边,还跟着野人、黄半云、桓池清,还有诸多墨家子弟,乃至数千精兵。“这就是伱们的潜龙?厉害呀,能飞到天外去波?”炎奴问道。墨者杜宇说道:“这艘不行,不过咱们技术都有,真正的天外战船,野人和宛渠之民还在改进。”桓池清惊叹:“行了,够了,人间有你墨家的机关,就已经厉害至极了。”“轰隆隆!”正说着,东南风起,乌云密布,狂雷汹涌。巨大的风力,挤压着空天战船,阻碍其渡江。狂雷更是狂劈船上的人,天道怒了,哪有这么渡江的?炎奴一笑:“天道,别无能狂怒了。”他迎风击雷,单凭纯粹的武道,就把那足以杀死仙人的雷霆吞没!吞噬黑枪!这一招,现在堪称炎道无上绝技,破尽一切,吞没一切。枪影密布苍穹,争锋相对,精微奥妙,直达微观,直接把狂风天雷,统统吞噬。“不用管天道,有我在,天命休矣!”妙寒从舱室走出来,红衣飞舞,剑指江南。冥冥中,吞没了大将军王敦,及其麾下数十万大军的国运。霎时间,长江天险效应被破,天道的阻碍肉眼可见地衰弱下去。本来天道这些帮助,就很难阻碍炎奴等太平军,再加上人皇,天道干脆连管都不能管了。东晋数十万水师,如同失了命数,天再不能帮助了。“大势在我。”“炎奴!我的大将军,伐无道!”妙寒一声令下,炎奴带着数千军队,直接从高空跳下!天降神兵,杀入了王敦的敌阵。人皇是人类自己的皇者,不为天管,是所有天命者的克星。“投降的都趴下!不要命的来挡我!”庞然大物的战船,如一座城池悬空,洒下无数太平军。他们武器精良,还驾驭了木甲机关兽,如同一个个金刚战士。最为醒目的就是炎奴,他一身烈甲,从天上巨鸟战舰中冲出。凌空就骑上一匹神异的龙马,落在地上,驰骋如飞,速度极快。身后留下一条飞扬的尘土,好似一条黄龙直捣。“这就是那傻子?”“这特么是天神下凡!”大将军王敦,看着炎奴的英姿,目瞪口呆。万里黄龙嘶白马,九天青鸟下金鞍。东晋数十万大军直接溃败!此情此景,晋军根本没有战意,大将军更是直接抛弃大军逃窜。等消息传到朝堂之上,司马睿智还在用膳。他吃着饭,时不时就要问前线的情况。王导说道:“陛下,前线这会儿估计才刚交上手,战事没有那么快。”“请陛下稍安勿躁。”司马睿智点点头说道:“还是丞相稳重。”正说着,有人来报前线战情。王导一愣,连忙接过战报,脸色大变。“丞相,如何了?”司马睿智焦急。王导定了定神说道:“那痴傻的贱民,已经击败我大晋水师,渡江南下……”司马睿智懵了:“什么?这么快?这可是三十万大军啊!”王导依旧很沉稳,淡淡道:“陛下勿忧!”司马睿智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吗?”王导一愣,说道:“王敦纸上谈兵,方有此败。”“但大军只是溃败,并非全军覆没。江南遍布巨城,王敦可退守丹徒,与镇江军汇合,拒守那傻子将军。”听到这话,司马睿智放下心来。然而,仅仅两刻钟过去。他们就听到远方有巨响传来。司马睿智大惊:“快探快报!”消息很快传来,王导看着战报,脸色再度一变。“怎么样?挡住那傻子了吗?”王导说道:“那逆天的痴儿,已经占领了丹徒,兵逼石头城!”“王敦三十万大军,已是全军……”司马睿智站起来,大急:“全军覆没了?”王导摇头,让他稍微松一口气。可下一句话却是:“陛下,是全军投敌了……”“啊!”司马睿智险些从龙案上摔下。王导连忙上前搀扶:“陛下勿忧!”“……”司马睿智瘫在龙椅上,斜眼看着自己的肱骨之臣。想了想,还是叹道:“丞相还有何教我?”王导说道:“陛下忘了?朝中还有大将啊!刘琨他还在,石头城里也有十万精锐。”“这都是真正的精兵良将,再加上石头城墙高石坚,定可阻敌!”司马睿智又来了精神:“刘琨?对啊!他可是国之柱石啊!”刘琨被炎奴救回之后,回到了东晋朝廷,继续为国效力。他在北地的威名,皇帝当然也知道,只不过回来之后,他的政治主张,与满朝文武都格格不入,被排挤在石头城去了。如今大敌在外,正是用他之际!“快告诉刘琨,拿出他守护晋阳的势头来!给我死守住石头城,朕必不负他!”王导点头,立刻去安排。还别说,真就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坏消息传来。司马睿智坐会座位,暗叹刘琨真是国之柱石啊,他终于可以安生地把饭吃完了。他刚拿起饭碗,可就在这时,建康城外,响起了喊杀声!“发生甚么事了!”司马睿智饭碗扣在桌上,发出巨响。王导很快来报:“陛下,那赤子将军,早已攻破了石头城,如今大军兵逼京师!”“什么!刘琨呢?”司马睿智又吃不下饭了。“刘琨正为他扛枪!”王导叹道。满朝文武都懵了,这下完了。司马睿智连忙起身:“那还不快走?朕要南狩豫章郡!”这意思是赶紧迁都了,然而满朝文武都有别的心思,哪会答应狼狈逃窜?王导上前肃然道:“陛下勿忧!”“我还不忧?敌人已经兵逼京师了!”司马睿智急道。王导无比沉稳地说道:“陛下乃天子,这国运、皇气尽在于此,岂可轻动?”“那赤子将军虽然厉害,可未必能硬撼这皇城国都,天子脚下!”“陛下可派书一封,册封那赤子大将为‘天王’,离间他与那朱氏女。”“女子主国,自古未有,想来那姜炎奴心中定是不服的。”司马睿智又来了精神:“对对对,我是天子,我在皇城定有国运庇佑。”“还请丞相,速速写下诏书,让他们退兵。”王导离开,司马睿智盯着已经冷掉的饭菜,麻木地进食。听着城外的喊杀声,他味同嚼蜡,但还是抱有希翼。果不其然,喊杀声渐渐停歇,敌人似乎停止攻城了!他大喜过望,顿时扒了两口饭,等待丞相给他带来好消息。然而他抬起头,发现满朝文武都不见了。丞相王导也迟迟没有进来。他端着饭碗,叫上侍从,走出大殿。只见皇宫城内乱哄哄的,老远就看到宫门下,一支陌生的军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皇宫无数门阀士族,在道路两旁,已经跪了一地。高呼:“臣等恭迎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威临您忠实的皇城。”……:抱歉。约书亚就是耶稣的名字,只不过用特殊字眼翻译成‘耶稣’。类似的情况还有米迦勒,其实就是‘迈克尔’,但大天使的名字,经过各种语言翻来翻去,肯定要信达雅,所以写作米迦勒。MJ为何外号天使,因为他和米迦勒同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