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够用了
罗摩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之前祂会忧心系统的问题,然后去怀疑更多的东西。但这种怀疑毕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相比较怀疑自己,罗摩有了更好的怀疑对象。什么样的算计最后都要落在人的身上,你不了解这些算计实在正常,按照这个情况来看,搞不好祂还没穿越的时候这群人就已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看了剧本了。要隔着千年和这些人对弈,能赢的话就有些不讲道理了,总不能就你一个人是天才,旁人千百年的寿命都是搁着徒增年岁的。罗摩并不期待能够在某种计划上完成反杀了,毕竟这样的操作实在是困难。可反杀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定要对着他们的安排才能够做到的。空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现在能在提瓦特大陆上活蹦乱跳地到处旅行,本身就是一种很大的问题了。这也没见空有什么懊恼和不满,他也不会随时警惕着什么意外,仍旧按照自己的计划稳步推进。你安排我去蒙德,那我就去蒙德。伱要我对阵奥赛尔,我就顺着你的意思去参与群玉阁阻拦奥赛尔的战争。我当然知道,五百年前你能够轻易抓住我而现在我能够在大地图上乱跑本身就是得到了你的某种安排,不过我需要找到妹妹,现在我又打不过你,所以我一定会按照你的安排去做事情。但我并不是一直打算这么听话的,我总不能到了最后还是个一无所知的状态吧?只要我稍微了解了一些内情,实力又变强了些许,我还是会找到机会打爆你的狗头的。反抗不能的时候,真的就只能够尝试着缓慢积攒手牌了。罗摩一开始是打算效仿空的,但后来祂发现了一件事情,所以暂时改变了计划。祂意识到了自己的违逆并不会直接引来某种痛击,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祂就直接打算不在妥协了。如果不顺遂就会被命运拷打并且失去找到妹妹的机会,空当然是只能够去七国旅行并且解决这些麻烦的。这是他的需求所决定的必然道路,荧的安全牵扯了他所有的选择,毕竟在开局的时候,他是亲眼看到了自己和妹妹一起被人单手封印镇压了的。所以空没办法不忍气吞声。故事真的开始的时候,他不再是那个能够在世界之间旅行的冒险家,而是个连元素力都没有,自己的力量也被封印了的纯菜,这个时候他又不知道妹妹荧的情况如何,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完全没办法停歇。而等到他稍微得到荧的一些消息之后,又发现自己的妹妹也成了谜语人。他深情认真地对着妹妹说“我才听不懂这些话的,这些事以后在告诉我,我们回家吧”········啧啧啧,见到妹妹的时候,空哥就完全放弃了思考,只想着把妹妹放在身边好好保护起来。但妹妹荧显然也有了某种不能说的诅咒,她只是告诉空会有这么一天的,但在此之前我得先跟天上的混蛋做过一场,等我把祂们捶死了,才能够跟你回家。还有就是我已经有过一次旅行了,你也得走遍一次大陆,留下你自己的沉淀——罗摩很理解空哥为什么听不下去。如果不是空为了找荧花费了太多的时间,此刻能够确定对方看上去安然无恙就已经很满意了,但凡换个场合,他都能够薅着自家妹妹的脖子让她知道当一个谜语人的下场。你在说个什么东西啊?你就直白点告诉我,你要和谁在什么时候打一架,你需要我做什么,准备什么,用什么方式敲他闷棍,当哥的还能不帮你?非要什么留下你的沉淀,我有一场尚未完结的战争之类模糊不清的话是吧?神神叨叨的,半点有用的台词都没有。我不知道要去别的地方旅行?你不说这些话,我照样得跑遍七国,你就给点更直接的提示不行么?这个时候荧妹对戴因的态度还是给空提了提精神的,如果不是意识到接下来找到荧妹可能还需要戴因,恐怕当时空哥就要反手背刺戴因了。毕竟我妹妹这么讨厌你,还会因为我和你站在一起而质问我,那我肯定是要给你一刀划分界限的啊。但你还有用,她当了谜语人就跑,我就得想想办法从另一个谜语人身上找到答案了。罗摩此前就是学着空开始准备,不过祂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和空的不同。祂没有必须前进否则就会失去的珍贵东西,此外,暂时也没有人逼迫祂立刻前进。换而言之,祂的操作空间很大。在这种时候摆烂必然会伤害到自己的利益,可如果有人比你自己更担心你的利益受损,你就可以稍微观望一下祂的想法和做法了。毕竟正常来说,不应该有人比你自己更关心你的利益。除非祂的利益完全就建立在你的利益之上,你亏损了,祂要比你亏的更多。当然也可以是纯粹的关心,但罗摩自觉自己和大慈树王真的没可能有这种关系,所以祂不做这种情况的考虑。纯粹的因为关心,所以要比你本人更加关心你自己的损失,这样的关系未免亲密的过头了。祂和大慈树王的接触仅止于纳西妲一个人而已,如果是纳西妲,罗摩到还能够相信几分,但大慈树王·······说笑了,祂凭什么这么担心我?我又不是祂的谁。“暂停不能前进,通过浪费我的利益,伤害我自己的方式逼迫祂让步·······这真的不是什么小孩子的手段么?”罗摩神色古怪,轻声自语,“怎么跟小孩子依靠饿自己来让父母心疼,逼迫父母让步一样不讲道理?”这是祂的第一反应,但罗摩很快就舍弃了这个想法。并不是真的这么荒谬的。能够解释这种行为的说辞还有很多,伤害自己,逼迫关心自己的人让步这只是一种情况而已,不可能代替所有的解释。在决定暂停信仰和成为新神明的计划之后,罗摩并没有停下另外的计划。祂已经决定了要尝试刺激芙卡洛斯来试探大慈树王的心思,而这件事情操作起来实在简单,只要把枫丹的水灾和芙卡洛斯正在做的事情公之于众,答案自然也会直接揭露出来。简单的消息传播未必有什么效果,毕竟按照纳西妲的说辞,天上的祂此刻应该在沉睡。祂用摧毁神之心来威胁博士妥协,而博士也在表面上给予了一个相当正面的回复,间接默认了纳西妲的说辞。正因为天上的祂还在沉睡,所以芙卡洛斯之后的计划才能够成功。祂的计划确实是瞒天过海,但之后的结果只要长个眼睛,都不至于被欺骗到。一个国家究竟是真的直接毁于水灾,还是民众全部活了下来,这当然是不难分辨的。罗摩并不觉得自己揭露了真相就能够破坏芙卡洛斯的计划,祂的准备实际上已经做完了,剩下的步骤是没办法破坏的。枫丹的故事在芙卡洛斯揭露之后,就显得十分简单直接。初代水神因为眷属纯水精灵羡慕人类的生活而选择利用原始胎海水的力量帮助它们变成了人类——罗摩不太能够理解这些明显天然出身就超过了人类的特殊生命为什么会羡慕人类的生活,但反正全世界,不管什么世界的生命体基本上都会化作人形,就当是它们脑回路清奇好了。它们脑回路清奇,厄歌莉娅也是个宠孩子的,真的就实现了它们的愿望。遗憾的是这种行为触怒了天上的祂,然后祂宣告了枫丹和枫丹人的覆灭。厄歌莉娅也很绝望的,水神知道打不过也没办法改变祂的心思,冥思苦想最后因为某个原因去世,临死之前又把责任交给了自己手下的眷属芙卡洛斯。芙卡洛斯也是个天纵奇才,想了很久之后打算玩一手偷梁换柱,瞒天过海的手段。这个计划首先需要解决一个问题,祂需要去一个地方梳理并且积攒力量,但水之神的神座上必须有一个水神,否则会引来某种特殊的变数。祂选择了另外的一个自己芙宁娜去解决问题,自己则藏身起来收集能量。因为不确定破坏神座需要的能量究竟有多少,芙卡洛斯从一开始就是按照最大的数字——预言爆发的那一刻之前作为参考数字的。祂不知道积攒多少才够用,就只能够不停的积攒,直到灾难爆发的时候正式取用,挥砍出唯一的一刀。所以芙宁娜也很绝望,祂只知道芙卡洛斯需要自己扮演水神,并且自己必须一直是水神,不能让神座上出现真空期的事情暴露出来。这个日期祂自己是完全不知道的,芙卡洛斯只告诉祂有朝一日会在歌剧院发生一场审判,那一场审判就是一切结束的时期,在此之前,祂都会在某个地方准备翻盘的手段,这种准备是不可逆且只有一次机会的,一旦有人发现了你不是水神,我的准备也会被破坏,所以你一定要扮演好水神。应该来说,芙卡洛斯在这件事情上做的不地道。祂当时就已经决定了,那一场审判就是审判水神自己,但祂没有告诉芙宁娜,只是给了对方一个不是希望的希望——在未来歌剧院的某一场审判上,一切都会结束。芙宁娜完全不知道这场审判的重量,如果祂知道这是审判神明的一场表演,祂就不会对五百年来的每一场审判都抱着一切就快要结束了的期待乘兴而至,败兴而归。那些凡人身上的故事也牵动着祂的期待,以至于最后祂实际上已经不报期望了,却仍旧不敢干脆的直接摆烂不去看,还是要撑着脾性去看两眼,确定了真的不是自己等待的那一场后叹息一声然后离开。祂不知道那一个才是希望,就不敢错过每一次的希望。可这个希望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芙卡洛斯没有告诉祂,偏偏要祂硬等。大概这就是谨慎吧。哪怕当时就决定好了结局,但芙卡洛斯对另一个自己还是下了狠手,知道答案给了希望就是不给一个明确的结果。这场枫丹的戏剧表演之中,芙宁娜做的很好,祂真的扮演了五百年的水神,直到水灾逼近,连那维莱特都坐不住加入了一场逼迫她袒露真相的审判之后,祂仍旧坚称自己就是水神芙卡洛斯,从始至终也没有真的坦白——故事末尾祂真的有一瞬间被打动了,因为倦怠想要说出真相,但最后祂给出来的答案,仍旧是“没什么,我没什么想要倾诉的”。芙卡洛斯就更没什么问题了,祂是水神,从祂愿意牺牲自己去改变什么糟糕的结局开始,故事的任何走向其实都无法干涉祂了,毕竟祂要做的是一件需要自己牺牲诸多,好处却几近于无的特殊安排。拯救枫丹对祂本人的利益而言几乎是没什么影响的,祂只有喜欢这一个理由去支撑自己后续所有的付出,芙宁娜也是如此。祂扮演了这么久的水神,扮演到自己都觉得疲惫和绝望了,最后却还是因为想要拯救这个国家而选择了“没什么”这样的答案。事实上故事到了这个时期,一切都已经写好了。无论剧本发生与否,芙卡洛斯只要按照预期砍断神座释放大权,然后等待那维莱特融合古龙大权重回巅峰,枫丹的故事就已经结束了。这个阶段什么变数都无法干涉这件事情的发生——除非天空岛第二次并且是直接出手。芙卡洛斯积攒的力量够了,水龙的元素大权只会选择最契合它的那位水龙王,全胜时期的水龙王可以压制原始胎海水,也可以让那些半人半元素的特殊枫丹人真正的变成人类这个种族。这是力量上的完整循环,而芙卡洛斯五百年的努力也确实是已经完成了对那维莱特的攻略,这位本该高高在上乃至是怨恨人类的龙王,已经彻底成为了不想要离开枫丹人的守护神。其实一切都已经写好了,只是芙卡洛斯不知道自己的准备已经够用了而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