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携带道具准备出发
决定了战争就是一切的版本答案之后,剩下的问题自然很简单了。提瓦特没有大规模军团作战的土壤,都是小规模的作战。而且最显著的特征就是,他们真的只需要这几个人的胜利就足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利。这样人民史观变成了摆设,英雄史观成了唯一。民如水君如舟,说的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这个情况,水是不可能覆舟的。所以超凡世界和人民史观是天然对立的东西,他们确实是少数人就可以成就一整个的未来,多数人只是这个未来的服从者,而不是未来的构造者。如同水灾到来,你愿意或者不愿意,都要面对这场生死灾难。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也可以提前找个地方把自己吊死,这样什么灾难都不配考验我,那也是一种本事。多数人不会有这种觉悟,他们还是希望活着。人们在灾难之前连自求都要看运气,在英雄史观之中,也是同样的处境。小规模作战几乎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大家挽起袖子就能够突到至冬,然后把道理给讲明白了。但这件事情还是被暂缓搁置了,因为罗摩还需要一些时间。尽管是盾牌,可罗摩并不是最急着抢占先机的那个人。祂已经快要完成对特瓦林力量的掌握,而接下来说服若陀龙王的难度几乎和阿佩普是一样的。祂的路确实是被人截掉了,冰之神甚至还以此而威胁祂,但在第四份龙血权柄之前,祂还不至于继续为了未来而选择搏命。祂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能够看到前路的人,也许冰之女皇也看到了一部分的未来,而天空岛则是没有任何的未来。超凡史观平等的蔑视每一个后来者,告诉他们先出生的就是占据了优势,可以当你们的爹。所以为什么大家都是从边缘地方开始发育,而且那些老妖怪总是自封,等待一个时机呢?因为如果不这么设顶,这些活了漫长时间的老鬼没什么尊严和面子,装上的第一次就会全力抹杀掉自己的对手和敌人。出现的时候没有从祂们手中逃命的实力和底牌,那故事就没办法写下去了。此刻的罗摩就是后来者,祂的前路上已经站着很多的先行者,想要继续从这条路走下去,就只能够逆转大局,用后来者的身份挑战祂们。冰之神是先行者、古龙是先行者,天空岛也是先行者。在不计成本的投资之下,七国对于梦境机器的推崇终于来到了一个极致。每一位神明都清楚这么做必然会带来一些麻烦,可现实逼迫祂们做出一个决定,是否要以少数人可能牺牲作为筹码,来换取罗摩加快脚步,保住更多人的可能性。用一种可能兑换另一种可能,前者是过量沉迷梦境会带来的死亡,但数量必然很少,因为第一个案例出现之后,除非强迫,后来者总归有一些迟疑。哪怕他的死真的不是因为梦境机器,而是别的什么原因,只要是死在了梦境机器上,人们就会天然对这样东西产生畏惧。后者是罗摩成功并且去挑战冰之女皇,这部分必然会成功,后续的部分是继续挑战天空岛,和更多的秘密成为敌人。后续的收益并不是很大,但就像特瓦林的被迫选择一样,前路就这么几条,不和至冬合作,就只能够选择罗摩。这是弱势一方的无奈之处。几乎完全如同预期的一样,确实是有人死了。来自稻妻友情提供的野伏众率先开路,然后大家不约而同地重新放慢了速度,并且开始进行了限制。在稻妻一地,雷电真的复苏让雷电影选择了对罗摩保持沉默的态度,愿意放任祂的某些动作。而在神明往下,两大奉行的主人是珊瑚宫和神里家,她们两位倒不至于因为和罗摩的私交甚笃就拿着人名做实验。但稻妻混乱时期的野伏众和浪人的数量挺多的,这些人不事生产也不是正规军,又不像贵族一样有大量的摩拉可以脱离社会一段时间,他们活着的每一份粮食,来源都不难猜测,属实是杀九放一都有可能放错了不少坏人。他们充当第一批日夜沉沦梦境的实验者,为罗摩供给着大量的梦境力量。但同时他们也是保险丝,一旦他们开始死亡了,也就意味着绝大多数人都有了暴毙的风险。很现实的一点是,这些浪人的身体素质要比绝大多数普通人更加强壮,哪怕他们承受梦境的频率远比普通人更高,但这也不意味着他们就一定是保险,更加不是说,非要他们开始死了,其他的普通人才有暴毙的可能性,在此之前都没有什么风险。在梦境消磨精神引动的暴毙可能性之中,他们是最后的保险丝,一旦出了问题就必须展开整体的限制和排查。再继续就不是积蓄梦境之力,而是真真正正的杀人了。这也就意味着罗摩疯狂积蓄梦境之力的脚步必须开始停留。祂可以不顾及普通人的性命,但神明不行。第一个死人的出现对于巴巴托斯祂们而言,就是必须要制止这类行为的征兆。继续强求,就要开启真正的战争了。而一旦神明反抗了,罗摩和阿佩普就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妥协是为了活着是为了希望,如果妥协的答案是死亡,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把他们逼到敌人的一方。想来至冬的女皇已经做好了拥抱这些同伴的准备——虽然这个时期,至冬也在为罗摩提供丰沛的梦境力量。“到头了。”罗摩叹了一口气。梦境的力量到头了,来自古龙的力量也走到了尽头。这个世界在这个阶段居然出乎预料的平静,天空岛没有砸下寒天之钉,女皇没有带着古龙突脸,祂们安静的罗摩无法平静以待。只从结果来说,祂们可能是短暂的盟友,但必然是长久的敌人。敌人放纵伱做某些对你而言至关重要的事情却不做打扰,罗摩不能猜测是祂们蠢,那就只能猜测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就是祂们想要的。“不到头你也该动一动了。”阿佩普恢复了过去的冷淡态度,“你留在这里已经太久了。”“祂们都不着急,你好像很着急。”罗摩瞥了祂一眼,“三份血脉的力量。”“你脸色苍白的都快要超过一个死人了,还搁着笑呢?”阿佩普嗤笑一声,“进展确实很快,之前是像个死人,现在死人都要向你学习了。”三份龙血的内斗让罗摩体内无时无刻不再遭受某种惨烈的混乱爆炸,但古龙的血脉和权柄让这具身体的伤势也在不间断的恢复。理论上罗摩的支出和收入是对等的,但这也不是个好消息。真正的正面对战,祂不可能完全不受伤的。可此刻身体的恢复速度也只是和身体不间断爆发的内伤看看持平,所以面色才会苍白如纸。一旦打起来受点二次伤害,搞不好平衡就被打乱了,然后直接有可能暴毙。阿佩普深吸一口气,“我说,你现在的情况还不如只有一份龙血的时期,你真的要抗着这种一碰就倒的玻璃大炮体质去和对方讲道理?”大炮是真的大炮,三分龙血混合带来的力量甚至可以正面压制阿佩普。但只要受伤,祂自己就能够把自己给杀了。“搞不好脆的要死也是我的优势呢?”罗摩笑容平淡,“阿佩普,你说现在是希望我死的人更多,还是希望我活得人更多?”罗摩真不怀疑,这个阶段一拳打死自己的人真的很多。祂的内伤确实是到了一定的限度,即使是古龙的躯体也完全无法完成自愈,内部的伤势和古龙的恢复力将将持平,稍有不慎就是雪崩的坏结局。但罗摩也相信,真有人一拳把自己干倒,下一步祂就得跪在地上求自己别死。“你要把自己的生赌在别人的手中?”阿佩普声音讶然,“看起来,你对我们的未来不是一半的不看好。”这混账遇到麻烦的第一反应甚至都不是去确认,而是立刻打算毁灭这个麻烦。祂都会承认脆弱是一种优势而不是劣势,那罗摩对于未来的不看好可见一斑。真有得选,祂怎么会把自己的生存可能性放在别人的手中?罗摩无话可说。祂还真的不太看好。账面情况不算难猜,祂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的系统。是高维度的好意或者恶作剧都好,但总之这绝对不是提瓦特大陆的科技树能够摸到边的。祂已经能够正面压制恢复了全部力量的阿佩普了,这条路也确实能够走得通,从结果来说祂完全有资格成为第二位正面压制得到了强化七龙王的法涅斯,甚至在还没有窥到的更高一层,未必没有超过法涅斯的可能性。而法涅斯不可能制造第二个自己,更加不可能制造一个比自己更强的人。祂如果真有这个水平,第一个享受成果的人应该是祂自己才对。除了系统之外,剩下的都是不能信的。包括信誓旦旦的阿佩普。阿佩普用龙尾敲了敲罗摩的头。用膝盖去思考,祂都知道罗摩在想些什么,但祂已经不在意了。罗摩总是会给自己找到一些麻烦,并且用自己的方法去警惕和戒备——当然祂更常用的手段不是削弱敌人,而是强化自己。通过让自己变强,让原本观测之中的麻烦变成善意。之前对阿佩普是没这个信心,祂没有抗住七龙王联盟的信心。现在能打赢阿佩普了,祂的思路就会变化,比如继续变强而不是寻求外力来制衡。那就让这个小疯子继续想吧。说来阿佩普也有一些遗憾。和罗摩说的一样,祂本有漫长的时间去改变和适应这一切,但最终祂沉默不语,什么都没有做,最后和所有人面对一样的麻烦。不知道敌人是谁,不知道敌人想要什么再做些什么。这些祂本可以知道的,如果罗摩和祂置换位置,这个人绝不会放任千百年的时间白白流失,而只是徒做等待。可现在说这些就太晚了。当失败构成了未来大多数的可能性的时候,后悔就是只能够钉在墓碑上的遗言了。不想这么憋屈,就只能够全力一赌。“对了,你当时有没有把我当成转化器的想法。”罗摩突然问道。“你还会关心过去?”阿佩普不急着回答。祂们的准备已经做好了,那维莱特、特瓦林和若陀龙王都在这里,随时打算完成一场战斗——当然也未必是战斗,毕竟至冬还在送来源源不断的梦境之力,对方的态度十分暧昧,不像是敌人的态度。说来战争这种事情需要准备的还是挺多的,但超凡史观的好处就是这样,几个人聊两句往前冲,活着回来就是和平,没能回来就是被征服,简单高效。“这涉及到了我的名誉,虽然名誉没什么用处就是了。”罗摩活动了一下身体,“但能够正名一下自己,那还是挺好的事情。”是谨慎的过头了,乃至是恶意猜测同伴;还是真的高瞻远瞩,提前预测了阿佩普的心思,这都取决于阿佩普的回答。祂可以说谎也可以坦诚,说谎也没人知道是谎言,坦诚也没人能够确定是实话。“没有。”阿佩普干脆利落。“那我向你道歉?”罗摩也顺势道歉。特瓦林背着柯莱,这是罗摩唯一需要准备的“道具”。在完成风龙血脉的时候罗摩其实也有舍弃掉风龙学脉,但掌握了若陀龙王象征的岩属性古龙大权之后,祂的身体可以支撑三种龙血,祂就又把风龙血脉重新取回来了。阿佩普瞥了一眼柯莱,“你还不如把龙血储存在我这里,如果一切顺利,你到时候还得重新褪去一份血脉的。”三是罗摩的极限,但祂还有三条龙没有复制,到时候肯定得给某条龙腾出位置。“有句话说,未来可期未来再说。”罗摩叹了一口气,“先把现在过去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