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衙门
端康伯府闹出了那种事,就算是太后娘娘最后发话,让暗影放了端康伯。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太后娘娘对端康伯府的恩典。至于端康伯府拿出的那些古玩珍品,大家依旧认为,这是从荣阳侯府偷来的。偷来的怎么了?那荣阳侯府都被灭门二十年了,那些珍奇宝物空留在那死宅子里不是浪费吗!怎么就不能拿出来供人享用了!荣阳侯府都死绝了!再说了,凭什么端康伯府就得担上这偷的罪名。凭什么她父亲被暗影打的就剩一口气,现在命悬一线,周青却还在这里逍遥自在!没这个道理!原本,她让孙氏来找周青闹,就是想要将这件事转移一下,让大家认为,这是周怀山与周怀海的私人恩怨。是周怀山要害周怀海,才用了这种手段,最终连累了端康伯府。端康伯府才是受害者。没想到,这孙氏和红莲,一个两个的都不中用。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一身艳丽的衣裙,端康伯府三小姐娉婷走到周青面前。下颚微扬,带着一脸桀骜。“你就是周青?昨日宫宴我没去,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上了,怎么,我府上的人得罪了你了?”周青上下扫了她一眼。“得罪谈不上,不过有些事情需要官府主持公道。”三小姐嗤的冷哼,“京兆尹今日不开衙,周姑娘想要主持公道,不妨和我说,开个价,你要多少银子?”周青咧嘴一笑,“你瞧着,我像是缺银子的?我只缺乐子,今日不开衙,还有明日呢,我不急。”三小姐不由愣了一瞬,目中无人的目光稍稍一变,盯着周青,“放了我的人。”“你的人指使孙氏羞辱我。”“你无凭无据!”“我无凭无据所以才报官啊,官府是做什么的,不就是调查真相的吗?不就是主持公道的吗?要是我自己都有凭有据了,要官府做什,要官差做什么!难道人证物证这种东西,还得受害者自己准备着!没有就不配是受害者了?”三小姐被她一噎,“你倒是牙尖嘴利!成,你要报官,我奉陪,但是,京兆尹今日不开衙,你总不能今日就抓了我的人不放吧。”周青耸肩,“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就要看看你堂堂端康伯府三小姐,有没有能力让京兆尹今日开衙了。”“你......”三小姐顿时抬手指周青。周青眼皮一撩,抬手将三小姐指过来的手指慢慢拨开,笑的一脸无赖样。“莫说你的婢女,就是三小姐也跟着我回家,我也养得起,怎么样,去吗?”三小姐面色一青,朝自己的贴身婢女吩咐,“去京兆尹!”“可是小姐,今儿......”“那就让他开衙!”婢女顿了顿,觑着三小姐的面色,应诺转头离开。她一走,三小姐朝孙氏看去,吓得孙氏一个激灵不由捏了捏手。三小姐目光从孙氏身上收回,朝周青道:“既然你执意要报官,我端康伯府也不是欺压百姓的恶霸,我奉陪,但我丑话说清楚了,若是你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今儿得当众给我端康伯府道歉。”周青点点头,“行,那京兆尹今儿,能开衙?”三小姐没理她,转头朝自己马车走去。周青身边的小厮朝周青低言几句,周青笑笑,“无妨。”说罢,也不上车,就这么大摇大摆朝京兆尹而去。身后跟着不情不愿的孙氏和红莲。看热闹的围观者,越发好奇会有个什么结果,就跟在周青身后。那样子,仿佛周青要带着万民请愿似的。按例,京兆尹府衙今日休衙一日,以供府衙官差整理当月各项事宜。但端康伯府三小姐提前递了话过去,所以等周青到的时候,府衙大门已经敞开。京兆尹端坐明镜之下,三小姐坐在下首一侧,正面无表情的把玩着自己的玉佩。一入衙门,孙氏就扑通跪在地上。“大人给民妇做主啊,周青实在欺人太甚。”随着孙氏一声喊冤,两侧衙役点着杀威棒低声喊了一句,“威武~~~”京兆尹将惊堂木一拍,一脸威严看向下方。“孙氏你有何冤屈?”孙氏瞥了三小姐一眼,跪着指了周青,“她与她爹,陷害民妇长子长孙在先,刚刚还污蔑民妇儿媳的婢女,她......她还犯了欺君之罪!”京兆尹就朝周青看去。周青垂眸跪在孙氏一侧。她是平民,进了府衙,自然要跪着。京兆尹啪的一拍惊堂木,“周青,本官听说,是你执意要报官的?你因何报官?”周青恭恭敬敬扣了个头,“启禀大人,民女报官,只因为孙氏和红莲合伙当众羞辱民女,就在珍品轩。”“你可有证据?”“外面这些人都听到孙氏辱骂民女了。”“你有何证据证明,红莲和孙氏是一伙的?”周青摇头,“民女没有证据,不过,红莲是端康伯府三小姐的婢女,孙氏是周远的亲祖母......”不及周青语落,京兆尹拍着惊堂木威声赫赫道:“没有证据?那你就是诬告了?”周青霍的抬头看向京兆尹。京兆尹冷着脸,道:“你可知,诬告的后果?诬告他人,杖责三十!”孙氏立刻道:“大人,她就是诬告。”说完,转头看着周青,恨恨道:“你还当这里是清河县,有人弄虚作假庇护你们!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大人英明着呢!”“大人,民女是不是诬告,大人不是还没有审问过红莲呢?”周青倒是淡定。红莲跪在地上,挨着孙氏,字正腔圆的回禀道:“启禀大人,奴婢之所以去珍品轩,只是受我家小姐吩咐,去买东西。在进门时遇到孙氏,便结伴进去。不成想在珍品轩,碰到周青。周青陷害我家姑爷,陷害我家老爷,孙氏心头愤怒,便上前怒斥她。这些,与奴婢无关。再者,孙氏之言,也算不上羞辱,都是事实。”红莲不卑不亢说完,骄傲的抬着下颚,眼角余光翻了周青一个鄙夷的白眼。端康伯府三小姐嘴角弯着一抹冷笑,坐在那里。牙尖嘴利又如何!嘴炮何时硬的过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