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为朱棣吸引注意力,抵达锦州!
左相官房。胡惟庸立于窗前,瞧着马车,缓缓驶过,审视打量了眼,蒋瓛身边的年轻人。然后转身,笑着往李善长旁边的空座位走去,“恩师,徐妙云这个皇家儿媳,恐怕是除了太子妃,眼下殊荣最大的一个了。”“皇帝、皇后欣赏,太子妃感激。”落座,端起茶杯小抿一口,笑容更胜了,“还是老师高明,想出压不住,那就把人高高的捧起来。”“捧得越高,摔下来后,就越狠。”他是特别期待,当朱四郎拥有危及太子地位的声望时。太子会作何反应?在两个儿子中间,朱皇帝又会作何抉择?肯定特别有趣!朱四郎考中秀才甲等第一名时,他彻夜难眠。害怕朱四郎连过四关后,朱皇帝向天下昭告:朱四郎就是朱棣。更怕朱棣携巨大声望,一头冲入官场,最终成为他的大敌。可现在,即便朱皇帝不昭告天下。他都会帮其一把!捧杀唯一让人不痛快的地方,就是见效太慢了,得慢慢布局,耐心等待。李善长怡然一笑,北平十局能在北平传开,他猜测,吕本大概率是有所参与了。就是不知,秦王有没有参与。信息太少,他还要继续仔细观察琢磨。收敛思绪,询问:“你那些手脚都处理干净了吗?”话中,余光瞥视胡惟庸。皇帝突然罢免徐达,任命胡惟庸为左相。他这个学生终于如愿以偿了,这些天,又开始有些翘尾巴。有些人,稍稍得意就忘形,说的就是胡惟庸。胡惟庸含笑自信道:“都处理好了,不过需要等一个机会,才能向皇帝摊牌。”“这个时机只能等。”李善长点点头,瞧着胡惟庸自信满满的模样,端起茶杯,随意说道:“你升任左相,有可能是朱皇帝,故意放纵你,麻痹伱……”是这样吗?胡惟庸得意笑容渐渐凝滞。余光瞥视李善长。哼!李善长见胡惟庸变得郑重,暗哼一声,‘还有药可救。’随即说道:“对于朱皇帝,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接下来,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兢兢业业做事,对待同僚要谨慎谦虚。”要是翘尾巴,以为大权在握,就傲慢,就颐指气使。等朱皇帝动手时,满朝同僚,都会对你胡惟庸喊打喊杀,落井下石,狠狠的踩你一脚!“想和朱皇帝斗,我们本来就不占优势,首先得让自己活的足够长,足够安全。”“恩师,学生明白了。”胡惟庸点了点头。经提醒,他发觉,朱皇帝提拔他,还真有可能是故意纵容他,麻痹他!“恩师,捧杀朱四郎,已经有了北平十局,朱四郎辽东之行,我们还能做点什么?”……“臣北平锦衣卫总旗纪纲,拜见皇爷!”御书房,纪纲见到朱元璋后,激动行大礼叩拜。他们虽然和朝臣,一样是皇帝的臣。可锦衣卫,更像是皇帝的家仆。所以他们锦衣卫称呼皇帝,和朝臣也不一样。毛骧在替皇帝建立锦衣卫之初,就要求,锦衣卫称呼皇帝为皇爷。从这一点,就已经区分了他们和官员之间的细微差别。朱元璋审视看了眼纪纲,起身,“起来吧。”话罢,往御书房外走去。蒋瓛给纪纲使了个眼色,两人快步跟上,往后宫方向而去。……坤宁宫。马秀英、朱标、常氏在宫院小凉亭内等着。徐妙云带着雍鸣、祈婳赶来时。第一时间,两个小家伙就被马秀英和常氏瓜分。徐妙云给三人请安后。四人围着石桌坐下。常氏抱着小祈婳,含笑道:“这一路,雄英可把四弟给欺负坏了,饱受雄英尿床折磨也就罢了,还得给雄英洗衣服。”闻言,马秀英、朱标均都笑了。徐妙云莞尔道:“在家里时,四郎也经常做这些事……”常氏含笑耐心听着。怎么能不歉疚。她和丈夫,身为父母,都没为雄英做过这些事情。首先,这些事情,在东宫轮不到他们做。其次,他们的身份,规矩也不准他们做。现在竟然让人家四弟去做。“在谈什么,这么高兴?”某刻,宫院外突然传来爽朗笑声,徐妙云四人纷纷起身,循声音看去……朱元璋笑着,带蒋瓛、纪纲从外面走入。来到凉亭,笑着伸手:“高炽,祖父抱。”‘这就是朱四郎的长子朱高炽吗?’纪纲偷偷窥探,被朱元璋抱在怀中的小家伙,‘看样子,这位出身平民的皇三代,很受朱皇帝宠爱。’“父皇!”“一家人,不必拘礼!”朱元璋抱着雍鸣,摆手制止给他行礼的徐妙云三人,点了点旁边石凳。等几人落座后。蒋瓛带着纪纲一一拜见众人。“拜见太子妃。”‘原来这位是太子妃,差点以为是徐妙云,太子妃抱着的,应该是朱四郎的掌上明珠。’纪纲暗暗观察,‘眼下,两家人的关系看起来特别好,可太子、太子妃知道,他们身边的人,正在密谋什么吗?’他挺惊讶,皇家能有这种感情。但并不看好。就连吕本都想让太子和朱四郎反目。蒋瓛还在其中推波助澜。朝中其他人呢?朱四郎怕是不会有个好结局……“拜见王妃。”闻言,纪纲回神,忙跟着蒋瓛给徐妙云行礼。徐妙云唇角动动,想要纠正称呼时。朱元璋有些不耐烦,催促:“纪纲,你来说说当时下棋的过程。”“对了,这是混账老四和道衍下棋的棋谱。”朱元璋把棋谱分发给众人。……徐妙云耳听纪纲讲述,低头看着棋谱,唇角不时浮现浅浅笑意。……“原本,燕王和道衍大师约好,第二日比试拳脚功夫,可道衍大师当天夜里就跑路了……”噗!哈哈……刚听到这里时,朱元璋几人忍不住大笑。纪纲含笑看着,他总觉这其中肯定还有事情,这不像他在北平接触了解的道衍。不过,他没有任何证据。只能以后慢慢调查……“你继续。”朱元璋含笑吩咐。纪纲忙继续:“第二天,燕王找秦王,约战道衍大师,才知晓此事,燕王应该很生气,当天上午,就带着太孙离开北平……”‘老四应该是约战不成,担心雄英行踪暴露,所以选择出其不意离开北平。’朱元璋琢磨着,点了点头。随即询问:“有没有调查,是谁泄露了秦王府内的对弈,搞得北平满城皆知?”纪纲隐晦看了眼蒋瓛。欺上瞒下嘛。他们虽然是锦衣卫。也干。他为什么被毛骧,差点一撸到底?那些掉脑袋的锦衣卫同僚,为何连脑袋都丢了,除了其他问题,就有欺上瞒下的原因。他即便揭发蒋瓛,也不会现在揭发。现在揭发,好处太少了。他现在只是个总旗,揭发蒋瓛,顶多也就是升任百户。最佳的策略是,现在效忠蒋瓛,让蒋瓛提拔他。等他做到足够高,能取代蒋瓛的时候,也抓住蒋瓛足够多的把柄时,一举扳倒蒋瓛,取而代之。蒋瓛就是这么做的。想到这里,随即郑重道:“臣在离开北平前,已经命人调查了,应该是秦王府的仆从,上街采买,不小心说漏了嘴。”蒋瓛不动声色,瞥了眼纪纲…………做完汇报,从洪武门出来,纪纲忍不住询问:“大人,徐妙云和朱四郎感情不好吗?其他人都问了好多,唯独徐妙云从始至终都没有问一个问题。”这让他十分惊讶。皇帝且不说。皇后、太子、太子妃都跟他打听了很多事,唯独徐妙云仿佛是个哑巴,一直在看棋谱。哼!蒋瓛黑脸冷哼,“关系好着呢,你没听说,徐妙云当初出嫁的事情吗?那是自己把自己嫁出去,陪着朱四郎当农民的!如今妻凭夫贵,朱四郎更是把这位徐家大小姐捧在掌心,不知多少达官显贵女眷羡慕。”“这夫妻两,鬼精的很!”“咱们锦衣卫是个特殊系统,本来就要避嫌,皇爷把毛阿六丢到他们夫妻身边,这夫妻二人,对咱们锦衣卫,更是小心谨慎的很。”他到希望,徐妙云或者朱四郎主动接触锦衣卫。那他的机会就来了。可这夫妻二人,从不给他这个机会。‘这么谨慎!’纪纲暗暗惊讶,‘如此看来,朱四郎的结局,未必会很惨。’他之前判断,这么多人想要太子和朱四郎反目成仇,断定朱四郎结局会很惨。可他带着有关朱四郎的消息回来,徐妙云明明很关心,却能忍住,不问一句。这对夫妻如此谨慎,这将来,还真不好随意定论了…………在宫内用过午膳后。徐妙云带着雍鸣、祈婳出宫。朱元璋、朱标来到御书房。朱元璋落座后,翻看其中一局棋谱,笑道:“标儿,你来说说,这北平十局的水准怎么样?”“水准很高!”朱标笑道:“老四和道衍的棋力都很高,要不是有完整的棋谱,他们落子的目的,别人还真看不透。”“缜密思维、大局观……”“臣李善长求见陛下”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声音。朱元璋循声音看去,见李善长站在殿外,笑道:“进。”李善长进来后,就注意到朱标手中的棋谱,含笑拱手:“陛下,臣听闻,北平送来了北平十局棋谱,臣酷爱棋谱,想向陛下借阅。”朱四郎的手段、能力,他已经见识了。但还不够。观棋能观人。这样的机会,岂能放过。“咱正想找个行家帮忙看看,标儿,把你棋谱给韩国公。”朱元璋爽朗笑着就答应了。李善长的棋力可不弱。一直以来,和他下棋,虽然最后都是他赢了,可他知道,李善长是让着他。李善长含笑从朱标手中接过棋谱。感谢后,就迫不及待翻看。看着看着,神色渐渐凝重,‘到底还是小瞧了朱四郎。’‘这道衍又是何方人物,竟然也有这等棋力!’这两人的棋力,未必是他对手,可足够他,全力以赴了。可谁又能断定,这就是两人的最高水平呢?朱元璋见李善长神色渐渐郑重,唇角笑意一闪而逝,问:“善长,你是满朝公认的下棋高手,你说说,朱四郎和道衍的水平如何?”李善长回神,郑重一拜,“臣迫切想和两人对弈一局。”哈哈……朱元璋爽朗一笑,虽然李善长没有具体评价,可想对弈一局,就是对混账老四棋力的认可。高手只有面对高手时,才会产生迫切对弈一局的冲动。腹语暗笑:‘你和胡惟庸还走的这么近,会有这个机会的。’李善长见朱元璋高兴,趁机请求:“陛下,臣能不能誊抄十局棋谱。”朱元璋大有深意看了眼李善长,随即笑道:“可以!”李善长想通过观棋,观人。观吧。反正这北平十局,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不给,用不了多久,也会从北平传来。金陵这边,完全被北平十局吸引。才不会有人过多关注,混账老四到了辽东后的事情。他暗示蒋瓛,在金陵城推动北平十局,可不只是为了炫耀。混账老四出关后,金陵城的视线就应该收回来了。朝堂绝不能为混账老四,在辽东发起战争,抢回传国玉玺,平添掣肘。……就当北平十局,随着棋谱在民间流传,引发整个金陵热议时。将近三个月的行程。朱棣叔侄三人,终于即将抵达锦州。……求月票、推荐票、追订、全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