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方桌，两张木椅，两个人。桌子不大，刚好摆下两盘炒菜，一大盘鱼，还有一大碗西红柿蛋花汤……色香味俱全，看得出是有功底的。两人面对面坐着。顾伊禾看着他脱了围裙，然后拿起汤勺，舀了两碗西红柿蛋花汤……一碗给自己，一碗放在她面前。“伊伊，尝尝我的手艺。”孟砚南望着她，目光柔软又期待，“都是一些家常菜，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行。”顾伊禾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要去夹鱼，却被孟砚南制止住。“先喝点儿汤。”他说。闻言，顾伊禾动作一顿，倒是很乖巧地放下了快递，拿起小勺，搅动着碗里的汤，叹了口气，“你还挺讲究。”孟砚南嘴角微扬，盯着她喝汤时的俏丽模样，解释道，“其实没有那么讲究，但喝点汤润润身子会舒服些。”顾伊禾一边喝汤、一边认可地冲他竖起大拇指，小半碗喝进肚后，满足地对他说，“你这汤做得很好喝……”孟砚南夹了一块鱼，正在细心地挑鱼刺，也不忘回她的话，“你要是喜欢，明天晚上再来，我还给你做……”顾伊禾眉梢微微挑了挑，看得出他并非是在开玩笑，所以打趣了两句：“你倒是直接，别人都是‘下次’‘改天’‘有机会’，你倒好，直接给我定下时间了，若非知道你是个好人，我都得怀疑你对我图谋不轨……”闻言，孟砚南表现得很平静……他望着对面的女孩儿，眼底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深意，“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孤男寡女，你待在我家，万一我真就图谋不轨、把你扣留在这儿……”“那下场悲惨的人一定是你。”顾伊禾幽幽地堵住了他后面的话。毫不夸张地讲，以她的实力……只要她不愿意，凡是想对她‘这样又那样、那样又这样’的狗男人……都得‘瘸’！不过，他竟然故意吓唬她？啧，男人的恶趣味……孟砚南禁不住失笑，“是是。”现在不敢，但以后……“尝尝看……”他将挑好刺的鱼肉递给她，都是鱼肚的位置，最是鲜美。“谢谢。”顾伊禾倒也没跟他客气，接过后，说道，“你吃，我可以自己来，挑鱼刺也是一种仪式感……”孟砚南点点头，给自己夹了一筷子小油菜，问，“你从小就爱吃鱼嗎？”难得的二人相处时光……他不能就这么大吃一顿浪费了，想要多了解她一些，就得主动打开话题。“嗯。”顾伊禾点头，咬着鱼肉。“小时候我妈生怕我被鱼刺卡住喉咙，每次吃鱼都紧盯着我，其实我挑得可仔细了，从来没被鱼刺卡过……”孟砚南很喜欢听她讲述她的曾经。“有些鱼的鱼刺还蛮多的，而且那些刺很小，不容易被肉眼看到，小孩子一不注意，很容易卡住，挺危险的。”“不是噢。”顾伊禾摇摇头。她仔细想了想，说得很中肯：“可能是因为我从小的自理能力比较强吧，不觉得有多危险、多可怕。”“当时我们村子有个八岁的小男孩被鱼刺卡住、大晚上的、一家人带他去了医院才弄出来，就还挺折腾的……”孟砚南吃鱼的动作一顿，故作不经意地说，“是嗎？其实我小时候……”他话未讲完，被沉浸在回忆里的顾伊禾打断，“当时我就挺不理解的，能被鱼刺卡住的人，可能都是傻帽儿。”孟砚南：“……”这个话题，不打开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