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与国家之间,对于小老百姓来说,真TN的像死了小孩子过家家。今天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转天又恨不得活剥了对方。所以在国家的边界线上,富裕的城市不多,当然了南方的不算,毕竟那边不是吃斋的就是念佛的,虽然也会叫嚣的,但总的来说还是体量小了很多。而西北这边,富裕的更是少之又少,有没有富裕的呢,有。比如和架了管道给魔都送天然气的国家,和这个国家相邻的城市相对起来就挺富裕。以前斯坦那边,那个穷哦,真的,连个牙刷都要从华国这边进,几十年前这个边境城市充斥着满世界说羊城话的人。反正,“中!”,“要得!”掺杂在他们的语言当中,但是,不能问,一问就是祖祖辈辈的羊城人。一问就是华国最流行的服装,但看着样子怎么都不像是潮流服饰,他们自己都不穿。后来,他们国家发现了石油,发现了天然气,发现了超级金矿,摇身一变,成土豪了。对于以前华国的这些日用品就不怎么看的上了,华国的衣服不流行了,转头看向了欧洲。可,这边的边疆城市,还是发展起来了。也就人少一点,要是城市里面人多一点,你去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到首都了。满世界的武警不说,还有各大城市在这里的驻点,魔都驻边疆办事处,汉武驻边疆办事处,甚至就连鸟市自己都在这边有办事处,街道上面全是以外地省会城市名字开头的酒店。环境好,原本就是建设在原始森林附近的城市,那个空气,吸一口,从大城市里来的人都能醉了。绿树森森,白雪皑皑,人口少,市政建设的整整齐齐,看起来比茶素甚至比鸟市都现代化。这是富裕的,而穷的呢,天天不光要想着自己的吃喝拉撒,还要防备着隔壁邻居过来偷东西。特别是靠近藏青这边三省交接的边疆,乖乖,海拔高不说,而隔壁邻居全是穷的全家要上吊的。穷生贼心,真的,看看纪录片,其实大多数小规模的冲突,都是在这边发生的。今天他给你弄点白面土特产过来,明天给你弄个火箭鞭炮之类的来转转。而在边疆这边的村庄里,以前的时候,不能说全民皆兵吧,但国家吹起冲锋号,这里的人还是能扛着枪出来的。后来国家富裕了,有更加专业的边防武警承担起守护国境的职责,他们的任务就慢慢的越来越不明显了。李医生带着张凡他们进了村子,从村庄的大概建设,隐约间还能看出当年的意图来。因为庄户建的有点像是堡垒的样子,村子外面是成排成排密不透风的树林围绕四周,树林边上是宽而深的水渠,可仔细看看水渠里面的流水,对比这个水渠来说,就像是猫尿一样。而且,进入村庄的主路只有一条,庄户里面层层叠叠的房屋。墙面上隐约可见掉了色的漆面,一连,三连什么的。一群光屁(a)股的小破孩瞅着从车上下来的这帮穿着羽绒服,大棉裤的人,指指点点的笑嘻嘻。就好似张凡他们是从老山上下来的乡民一样,薛飞装着鬼脸吓唬他们,反而引来一群小屁孩拿着土疙瘩在远远的地方飞了过来,反倒是把薛飞吓了一跳。“这还是小孩子吗?这也太彪悍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们已经不算什么了,你还没看看他们的父辈。哪才叫调皮呢,打架的时候都能带着手榴弹出门!”李医生笑着驱赶着一群光屁(a)股的小娃娃。“还不跑,抓到你,吃你小雀雀。”“额!”薛飞看着老李医生,感觉他在吹牛。“这边的气候感觉好像很热。”张凡他们已经把衣服脱的只有衬衣单裤了,就这样,还感觉身上燥热的黏糊糊的。“是啊,这边是能种大米的,可惜土地太少了,你们看看哪边。”说着话,老李带着张凡他们看向远方。“看到了没有,下面那片辽阔的平原。”老李指着远处,“看到了,好平坦的地方啊,水草芬茂啊。怎么有铁丝栅栏。”张凡好奇的问道。“其实,现在所谓的河谷地区是不全面的,真正的河谷地域,其实说的是对面哪一片。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在河谷边缘上而已。当年老林拼了命的画了这边的疆域图,然后才有了老左带着湘江子弟兵血战沙场。要不然,我们现在连这个边缘都没了。现在这个地方看起来穷山恶水一点没什么发展的前途。只要国家安定,这里真的是穷山恶水,一旦有事,这边就是一颗钉子,一个基地,我们就能从这颗钉子上居高临下的杀下过去,挡都挡不住。”老李罕见的在这群他嘴里的老师面前显摆着。“咳!咳!咳!你好好的大夫不当,竟然把我的话经常学给别人听,李大夫,不厚道啊。咳!咳!咳!”这时候,一个老头拄着拐,走了过来。“哈哈,主要是你说的有道理啊,没道理的求我学,我也不学啊。”“这是市区里来的大医生们。”然后又对张凡他们介绍到:“这倔老头是这里的负责人,嘿嘿,七十来岁了,竟然还是在职的干部。”老李故意用诙谐的语气介绍着双方。“欢迎啊,欢迎啊。”老头赶忙走了过来,双手捂着张凡他们的手。老人客气中带着一股子的生分,“先吃饭吧,这里也没啥好吃的,都是老人,鸡鸭鱼鹅都没,猪马牛羊更谈不上,就是一些去年的大米饭。”“呵呵!”张凡乐了,真的,看着老头,他想起了自己老家的一些倔老头,活脱脱的一副油盐不进,充满着狡诈智慧的农村老头。“不忙,我们先干活。”张凡笑着对老头说道。“干活?”老头不信的看着张凡。“就是看病。”“老李,他们不会是打着幌子来卖药的吧?我可给你说,你可千万别糊弄老汉我,给你说实话,要是骗人,别看我们去全是老年人,但你们也是出不了村子的。”不光狡诈,还很蛮横。说实话,他们这是怕了,早年的时候,城市里的一帮坏蛋,揣着银行练习点钞的票子满草原的收牛马羊。而在村子里呢,点钞的票子骗不了人,但假货,三无产品,就是找着这边人来卖。在边疆有个特别特别有名的笑话,说几个外地人,具体哪个地方的人不好说。说是几个人带着铁锅在村子里面卖锅,大锅,就是土灶上用的大铁锅。买锅的人站在铁锅上,一边跳,一边喊:我家的铁锅最硬实,做饭能当锅,晚上能当床。然后在铁锅上,咣咣咣的跳。村子里的人一看,乖乖,这锅硬实。然后就买,可手里没钱啊,没事,去把家里的金属拿来换。就这么着,一口锅把村户人家的旧铁锅啊,破铜烂铁的全给换走了。人刚走,新媳妇倒了半锅水刷锅准备做饭,刷完锅然后端着锅倒水。结果,这么一倒,出事了,农妇手里就提着两个铁锅耳朵,而锅随着水被倒了出去。农妇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听着是笑话,其实很心酸的。后来这玩意不流行了,出来了什么家电下乡,乖乖,用老汉的话就是啥牌子,咱也不知道,打开开关,电表如同风车一样的转,声音大的像是发了春的老牛。一波接一波,然后不知道哪里的医院,装着义诊来卖药。“哟,你这不得了啊,胃里长癌症了,赶紧的吃药啊。”然后几千几千的秘传神药卖了出去。真的,让当年连敌人都不怕的人,现在看到自己人不得不提起千万的小心来,不然就是吃亏上当。“呵呵,不卖药的,您老给看看,这是我的工作证。”说着话,张凡把自己的工作证拿了出来。“这玩意,现在城里上个什么店就能印无数,我还见过打着国(a)务院名头的工作证呢。”老头仍旧不信。“老头,你怎么这么倔呢。”老李看不下去了。“去,上次你被骗的哭的稀里哗啦的,怎么就是不涨心眼呢。”老李脸一下红了,当初卖神药的连他都骗了。真的,现在的骗子都是专业人士。“他们……”老李还要解释,张凡轻轻的打断了老李的话。“这个中不中?”说着话,张凡掏出了戴着徽记小本本,鲜红的钢印,小小的照片。老头微颤的接过了小本本,轻轻的打开,看了又看。“小伙子,这个靠谱,哈哈!来来来,先去家里喝点水,看你们这一头汗的,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虚呢!”“额!”没多久,张凡他们就在村头用长条桌子,摆了一个长长的义诊台。看病的全是老人,看着枯如树枝的双手,七老八十的还要下地干活的老人,医生们心里不好受。“您哪里不舒服啊。”“哪都不舒服,晚上趟在炕上,浑身疼。”“您吃的什么药啊?”“吃什么药啊,疼的厉害就吃点去疼片,头疼粉什么的。丫头啊,你给瞧瞧,可不敢多开药啊。吃惯了,以后可怎么办啊!”“嗯,好,嗯,放心,您放心。”红彤彤的眼睛,那朵、王亚男、许仙、薛晓桥、马逸辰甚至张凡,他们这些年轻的医生,心里真的不好受。“是啊,自己手底下轻轻的一写,几十块钱的药开出去了,为了增加点收入,昧着良心再开一点有提成的药物。提成也不多,多的十来块,少的几块甚至几毛,好像真的没什么。可今天,今天看着这帮人,他们的良心真的是受到了深深地震撼。”对于钱,对于增加收入,张凡一点都不反对,说实话,张凡也爱钱,也喜欢吃好吃的,甚至嘴现在越来越刁。但,赚钱,特别是搞医疗的,赚钱一定要凭着良心,一定不能让这玩意把眼睛给蒙了。医疗组认真的给老人们做着体检,处理的着多年来的病痛。村子里的老人们也不傻,“这是好大夫啊。”“大夫,能不能给娃娃们也瞧瞧病啊!孩子的父母不在身边。”这个时候,张凡他们认真的态度才打消了老人们的疑虑。“行,没问题。我们这边有专业的儿科医生。”张凡认真的给老人们说着。“铁蛋,来,让城里的大夫给你看看,你不是经常喊着腿疼吗!”飞土疙瘩的小孩子,扭扭捏捏的过来了,看着张凡他们洁白的大褂,一脸城里人的干净。小孩子羞涩的把脏乎乎的小手藏了起来。“来,叔叔给你看看。”张凡轻轻的拉过小孩子,也顾不得土猴子一身泥了。“哪里疼?”“腿,晚上睡觉,能疼醒,必须让爷爷给我搓着,我才能睡着。”张凡轻轻的捏了捏骨骼,看了看孩子的指甲,再看了看孩子的牙齿。“缺钙!孩子正在发育期,食物中的钙跟不上。”张凡给老人说着。“他爸爸从城市里邮寄了一大罐钙片,我去给你拿去。”老人风一样的跑了。没多久,张凡一看就知道这是保健品。“不行啊,老爷子,这个不行,我给你开点AD,你平时给孩子吃点,这个别吃了。你们这里没医院吗?孩子们预防针打过没有。”“嗨,医院早黄了,医生都去了城市。以前还给孩子们打预防针,后来,都多少年了,感冒都没地方看去。”张凡一听,眉头皱了皱。华国的医疗能骂的东西多了,比如医院,除了三甲,弄的都没地方看病了。比如药厂,全TM的凑在基础药品上打的你死我活,你卖一块,我就卖九毛,反正各省都有补贴,我亏本都敢买。你要搞基础也行,可你TN的连基础的药基都没有,全都一门心思的弄什么参,什么丹的,说是活血通络,打到身上TM的全是过敏。然后上游正儿八经搞基础药剂国外药厂,一卡脖子,全歇菜,连个青霉素都弄不出来,真的,都是笑话。但,有个体系华国人不能昧着良心骂,这就是摸爬滚打的华国基础幼儿疫苗。这里说的疫苗,不是收费的疫苗,而是免费疫苗,华国每年在这里扔了多少钱,数都数不过来。就这样,有些家长,还带着孩子去国外打,说实话,头都是肿的。华国有多少小孩,经过了多少年,这些经验,真的,光人口,光临床经验都是国外没办法弥补的。一些人看不起,而一些人则没条件打,因为没医生。疫苗不打可是大事,张凡拿起电话就给欧阳打了过去。老太太把医院最年轻,最有前途的一帮人送出去去升华,而医院里的一帮老家伙们,这几天,被欧阳折腾的也不轻。天天聚在一起上课,干什么,看电影,看体制内的防腐电影,你怕不怕,不怕?哪老太太我就让你们这些人看看不怕的后果。老太太在办公室里得意的看着自己奄奄一息的仙人球,心里得意的嘴上哼着小曲,那是一个悠闲。“院长,这边村子里的小孩,基础疫苗都没有打过,我想补种,您帮我查查,这边的疫苗进入的情况。”“好。怎么样,大家的精神面貌如何,有没有喊苦喊累的。”“呵呵,没有,真没有,一个一个现在真的有点医生的样子了。”“哈哈,这就对了。不要一天天坐在办公室里面,就知道摆个黑脸,觉得病患都是来求你们的。”张凡的脸更黑了!没多久,欧阳回报了,近五年,一只疫苗都没有进入过。“补种!”第一个泥猴子在张凡怀里被打了疫苗。这一下不得了了,一群孩子一看,要打针,乖乖,看着张凡怀里哭的惊天动地的小伙伴,小屁孩们一下子来了个鸟雀散。父母面前,爷爷奶奶面前,小孩子就是两种生物,真的,老头老太太根本没办法喊着这帮小孩子听话。怎么办,抓!一群白大褂们如同鬼子进了村一样,满村满村的抓小孩,小屁孩们一边跑,一边哭。“我就不打针,我就不打针。”山野间野惯了的孩子,真的皮,薛飞他们这些成年人都给累的差点口吐白沫沫了,才把孩子抓齐。一个个泪水满面,冲刷的小脸蛋上泥土沟壑万千,如同城市里面大姑娘脸上的粉底一样。杀猪一样,四五个人压着一个小子打针。打完了,然后嘴里再塞进去一个甜甜的打虫药。小屁孩们,一边哭,一边捂着嘴,深怕甜甜的糖果的掉出来,而且,打完针以后,感觉不会被再打针了,这帮小屁孩眼巴巴的瞧着那朵手里的白白的糖果。累,真的累,比做一天手术都累,苦,比熬夜加班都苦,一天下来,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但,从刚来老头老太太们警惕的眼神慢慢的变成了亲热的眼神。满足,真的满足。无与伦比的满足。这就是认可,生而为人最高级的享受。这是其他职业无法享受到的专利。忙了一天的医生们结束了工作,张凡带领着大家收拾着,准备连夜返回县城。可走不了了,倔强的老头拉着张凡:“嗨,你这小子,这不是打我老汉的脸吗,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就走,我以后还能做人吗。”“大爷,别忙乎了,我们明天要返回了,不然时间不够了。”“别扯犊子了,汽车轱辘转起来,一会会就到了,是不是嫌弃我们这里不卫生啊。放心,当年老头子我给王胡子都做过饭,还伺候不了你了。”这话说的张凡他们走都走不掉了。那就吃。结果,之见一口大锅,硕大无比的大锅在老汉院子里面架起来了。还没进门呢,就一股股特别香的肉味。“老爷子,你们养个牲畜都不容易,这……”“嘿嘿,那都是糊弄领导的。庄户人家没个鸡鸭鱼鹅哪不是骗傻子吗!”“额!”张凡汗都下来,老头把他们当傻子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