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茶素进入了酷热，西北的夏季和南方的夏季最大的不同就是，西北的夏季，太阳是相当给力的。直射的光线能把军绿色的裤子给你晒成蓝绿色，而且维度越高紫外线强度就越是强烈，边防子弟兵，为啥脸上的皮肤都翘起来了，紫外线太强了，一两个小时的直射就能让暴露的皮肤第二天脱皮。茶素的满街小巷里，冰镇的卡瓦斯、手工的冰激凌倒是勉强能让一部分酷暑难耐变的略微有一丝清甜。张凡从首都回来的时候，因为时间紧，三四天的时间就没离开过医院，临走的时候，才想起来要买点礼物回去。父母邵华他们不会计较，但张之博肯定会伸着小手要的，紧里忙里的让王红买了好几份稻香村的糕点，这玩意还不便宜！家里的老人们在开春就全部去农场了，张凡一进门，地上趴着三个被染了色的小娃娃，邵华深怕他们把家居也给弄脏，甚至用椅子给他们围了一个活动场地。看到张凡后，张之博嘿嘿一笑，伸着手要让张凡包。乖乖，张嘴笑的时候，舌头牙齿都是紫黑色的。朱兵和路任佳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大框的桑葚，就带着孩子给张之博送了过来，正好赵燕芳家的小姑娘也在，三个人吃着吃着就开始抢，抢着抢着就糊弄了一身。张凡赶紧拿出糕点以后，张之博瞬间就不让张凡抱了，“哎！”张凡的心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哟！张院，少见啊！”朱兵笑着超前走了几步接住了张凡手里的包包。路任佳也是笑着站了起来。几年的时间，张凡和他们第一见面还是毛头小伙子，尤其是朱兵变化最大，如果说当年是满身腱子肉的青春小伙子，而现在已经是满身肥肉的中年油腻男了。不过，他们几个和张凡两口子的关系一直不错，“唐主任升官了，本来昨天想请我们吃饭，结果你不在，就改在了今天。”等张凡洗了手换了衣服，邵华笑着给张凡说了一句。“哦，老唐又升官了？”张凡好奇的看向了朱兵。“这几年老唐在招商局干的不错，这次要去高新区了。要去高新区，她就得来给你拜码头。”以前的时候，茶素的招商局就是和旅游局、气象局，科技局，商务局、档案局一样的存在。不过这两年，招商局还有旅游局慢慢的起来了，特别是招商局因为茶素医院的关系，已经有资格和其他几大局平起平坐了。“老唐升官，我们要给人家庆贺一下，怎么能让人家请咱们呢……”“行了行了，谁请不一样，老唐本来要低调，还是我起的头，这次算我得，下次你们请。你看还要请谁！”张凡还没说完就被朱兵打断了。晚上，唐主任早早就到了酒店。邀请的人不多，张凡邵华一家子，朱兵路任佳一家子，还有唐晶晶，贾苏越。别看就这几个人，就不算张凡，其实这几个人就能几乎把在茶素的事情给你办了。唐晶晶到了高新区副主任，这直接就是正处，朱兵还有路任佳一个是副处，一个正科，贾苏越别看一天天的，人家是茶素电信经理。很多人瞧不起科级，甚至看不起处级。说实话，普通人家里最高能达到的也就是科级。很多时候，这就是小城市的弊端，有能量的人相互之间都认识，这也是当年说的县团以下无秘密的缘故。吃饭的时候，几个女的是一伙，不过唐晶晶和张凡朱兵是一伙。几年前的女秘书已经成长起来了，“张院这次我能去高新区其实也是沾了您的光。”“怎么说？”朱兵好奇的问了一句。“上级决定名额的时候是从多方面考虑的，初选谈话的时候，问起了当年我在夸克工作的情况。我估计我能被任命是因为我当初和你合作过的关系。因为现在高新区的很多公司对于茶素这边有一些误会。这次换人，大概就是想办法改善政府和企业之间的矛盾。”唐晶晶没说让张凡帮忙的话，她太了解张凡，当年认识的时候就发觉张凡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太淡定了，一个穷的都快揭不开锅的大学生，反而对上级有点抗拒感。要不是巴图，估计张凡都不愿意给上级做治疗。当初唐晶晶觉得张凡有点清高或者拎不清，现在她已经要仰视张凡了。她不奢望张凡大力气帮她，只要关键时刻能帮她说一句话，这就够了。这几年，虽然看着来往不是很多，可逢年过节的来往还有偶尔的聚会，相互之间还算是可以。最主要的当年他们都是微末相识的，这就是她最大的资本。张凡真的是没有向上的想法，医生这个行当，他向上反而就不是医生了，他这个级别再往上走，怎么走？进部里，有必要吗？没必要，张凡也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张凡就和欧阳一样，咬死再茶素，谁都拿他没辙不说，还要尊敬他。而且，张凡一听唐晶晶的话，其实也明白，茶素这边估计是要改变方针了！……周末的两天时间里，张凡彻底在家休息了两天。连续高强度的三四天手术，说不累是假的。晚上拉着邵华打了一架，清晨张凡多睡了两个小时，起来的时候发现张之博早早就在小花园里挖呀挖的。周一，办公室里排队等待张凡的人有几十号人。“张院，心外科的学习班怎么办？收费吗？还有，现在就开始准备示范手术需要的患者吗？”“这样，咱们也别一刀切。华国各大医院的医生就不收费了，咱们可以互换。让任书籍这边统计一下，需要进修的名单和对应的医院都上报一下。”王红点了点头，倒也没问如果没互换要求的怎么办，因为这次报名来参加心外手术班的医院，可以说几乎都是华国顶级医院了。甚至连次顶级的医院都没有，这种手术方式说实话，普及两年以后，或许才能轮到次顶级医院慢慢开展，目前来学习也没用。“至于这个国外医院……”张凡沉吟了一下，因为有的国家，你不给人家学，迟早人家也会从其他医院学会，而有的国家，你手把手的教，未必能教会。这就是比较难了。对于这种学习，比如土豪国，张凡是不会收一分钱的，可有的国家，张凡恨不得一刀下去，能弄个几百亿过来。可惜这不现实。那就得踩着对方的底线来张嘴了，反正张凡也没什么友邦惊诧论之类的想法。丸子国这边带来了设备，这套设备张凡就必须给人家包教包会，这一点张凡还是有操守的，至于送给张凡私人的碗，张凡早早就报备了。而李家坡这边想白嫖，如果换个其他医院或者大学，估计不光会同意还会大张旗鼓的宣传一下，甚至会倒贴钱的让人家来学习，为的就是让别人知道好像自己又硬了一样。可张凡不行，必须要有实际好处来，不然门都没有。“这样，国外这边，你让家里的领导商量一下，先拿出来个方案，具体等这边开展以后再实施。”“好的！”虽然王红很疑惑，不过也没开口问，而是转头就去执行去了。张凡其实心里想好了，至于为啥现在不开口，就是担心自己把李家坡啊，棒子国这些发达国家给吓跑了。等开班以后，让他们先尝试一点甜头，然后再开口，到时候，张凡就不怕他们跑了。一时间，李家坡还有棒子这边倒是对张凡客气了不少。甚至李家坡管医疗的还专门打电话给部里，陈赞张凡是新时代白求恩。部里的也挺纳闷，张黑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方了，自家医院去学习都要对等接受茶素的医生进修。很多人，特别是一些部里对张凡有意见的人，已经叫嚣着说张凡是牧羊犬。对于别人的说法，张凡理都不理。处理完早上的行政业务后，张凡直接就去了手术室。手术室里，张凡接了一台泌尿科的前列腺手术。泌尿科最近人事变动比较厉害，张凡怕何心怡忙不过来，有时间就过来帮忙。而且也给有些心里躁动的人一个警告，这个主任是我看好的，你们别弄幺蛾子。手术还没开始，霍辛雯就嘚嘚嘚跑来了，“师父，师父，我来给你当助手吧。”泌尿科的几个年轻医生嘴都气歪了。“你捣什么乱啊，普外那边忙完了吗？”“嘿嘿，没有！”张凡撇了撇嘴，这个货就是来嘴上帮忙的。“有事？”“嘿嘿，有好事，本来周末就像给您打电话，可韩忠国书籍说打电话不安全，让我等您来了再给您汇报。”“怎么了？”张凡倒也不着急，他现在稳的很。只要不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其他事情，都是好事。“胰岛这边出成果了！以后胰岛素的使用会彻底改变的。”“是吗！行，等我下手术去找你。”张凡心里舒服了，终于这片云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