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老太太很客气,端茶倒水的热情的不得了。张凡拦了又拦,可老太太一会的功夫就在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的小点心,什么咯吱了,馓子了,三禾的酥皮点心了,芝麻的饼子了,反正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张两元的茉莉花茶闻着还是挺香的,不过张凡不爱喝,主要是张凡喝不来,他就喜欢喝个铁观音。寒暄了两句,中庸的院长给两老人介绍了一下张凡的身份。老头估计祖上是旗人,虽然房间不大,老式的两居室,可墙壁上挂了不少字画,还有一副一个老头穿着像是蟒又像是蛇的画挂墙上。「怎么,张院也喜欢字画?」张凡脸红了一下,说实话,说个不怕丢人的话,张凡对于字画的水平,估计也就是把坦荡能看成***的水平。张凡还没说话,中庸的院长已经说了:「在我们这个行当里面,张院爱字画喜瓷器的爱好,大家已经都知道了。而且,张院手里也有不少好东西。」一句话,硬生生的把想说不懂的张凡给弄的不知道说什么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传的,说张凡爱吃,爱瓷器,爱字画,爱吃是真的,可其他两个真的是冤枉了张凡,上次人家送张凡花了一只虾的画,还让张凡觉得这什么水平啊,花的一点都不像。「这是好事,老祖宗的东西,不能等我们这一代死光了,就没人懂了。张院身份特殊,如果放大这种爱好,也未尝不是一种引领。来,来,来,看看我这一辈子存的。好一点的,都捐给故宫了,家里的这些虽然都带着一点伤,但这是祖宗传下来的玩意。」老头拉着连二把刀不算的张凡非要看看,自己的宝贝。「先看病,先看病。」「不着急,不着急,一时半会死不掉的,本来不愿意打搅您和老吴的,可老吴上心,我也就倚老卖老了。」张凡没辙,老头拉着张凡的手,走进了书房,卧室改的书房,满墙的书,甚至插脚的地方都没有。「看看,这个是豆青地青花富贵狮耳瓶。」张凡瞅了瞅,灰突突的一个花瓶,一点亮光都没有,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沾了土没洗干净。老头把张凡当专家了,毕竟中庸的院长把张凡夸成了医疗圈最懂行的专家。老头看张凡眼睛里没一点点惊讶,心里寻思:「这医生看来是见过大世面的,这瓶子进故宫虽然费劲一点,可放在国博还是没问题的。他一点都不惊讶,看来不得不拿点好东西了。」老头稳稳当当的把瓶子放好,关上柜子的玻璃门,又翻箱倒柜的拿出了一个黄色碗,碗口不大,估计也就能放一个小苹果。老头拿出来,还没介绍。张凡眼睛亮了,不是他知道这玩意是什么,而是他家里就有一对。当初去丸子国给一个社长做手术,人家给送的。他也没觉得这玩意多好。老头略带可惜的说道:「这碗不多了,大多数还在丸子国,咱故宫有一对,我这个是带伤的,可惜了。」「嗨,这不就是丸子国送给你的那一对碗吗,上次蒋院士还在朋友圈发过一次。」张凡骂娘的心都有了,这个蒋老头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会玩朋友圈!一句话,把老头震惊的都开始手抖了。「这是好东西啊,这是好东西啊,张院一定要保存好啊,千万别给脆了。」张凡一边点头,一边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要给邵华交代一下,一定要放高一点,别哪天让张之博哪个小兔崽子给拿起来当摔炮了。老头其实也可怜,别瞧着有身份有地位,家里藏货还不少,可惜孩子全出国了。过年都未必能回来,特别是在国外成家立业后,回家更是能数得过来了。所以,见到年轻人,还有这个爱好的人,老头热情的让人心疼。有人说过,去金毛定居的首都人最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十几亿人都想着能有个首都的户口,可他们娘胎里就带着户口的反而不太看重。老头躺在床上,张凡开始给老头查体。「不是阑尾炎,这个中庸的水平也不太行了啊!还是要带出去见见世面啊,不然天王老子我第一的也不是个事啊!「检查完毕后,张凡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中庸的院长尼玛当时就被气的一脸青紫。老头赶紧解释:「不是在中庸看的,不是在中庸看的。」老头越解释,越像是在说,就是中庸给看。「没事,没事,哪看的都一样,您这个髂腰肌劳损导致的。」髂腰肌劳损,这个疾病说实话,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普外的医生,要是遇上髂腰肌脓肿的患者,也经常会诊断为阑尾炎。然后拉着患者上了台子,打开一看,结果阑尾炎,粉嫩就和美女的舌头一样。医生只能如同手艺人一样,把阑尾炎给搓肿了,然后切下来给患者家属看,「瞧,阑尾肿的和萝卜一样。我给你切下来了。「接着抗生素用上半个月。患者出院以后觉得,嘿!医生水平真高,还真不疼了。其实,不是切了阑尾而不疼的,而是抗生素静脉注射把炎症控制了才不疼的。然后过几年,发现又开始疼了,再去医院,尼玛阑尾都切了,怎么又开始疼了。医生头都大了,这才反过头仔细去排出。这种事情多的很,髂腰肌这个肌肉,怎么说呢,很多伏案工作者,身体长期处于屈髋位,髂腰肌是被动缩短的状态。长时间保持这样的姿势,髂腰肌就处于缩短、紧张、无力而且无法被拉长的状态(肌肉的特性—「蠕变」所致,就是肌肉处在某一个长度长期不工作就会适应这个长度,并且变得无力)。然后导致下腹部疼痛,如果遇上这种情况,检查什么都是正常的,可右下腹好像被人拽着蛋蛋撕扯一样的时候,去完普外还可以去骨科让看一看。任何手术,不光只是简单的指望医生,自己也要多操心,毕竟对自己身体负责的第一人还是本人,而不是搓粗你阑尾的医生。「这个我给你按摩按摩,不过以后啊,还是要注意尽量减少伏案工作的时间。」髂腰肌号称不可强化的肌肉之一,相对于海绵体,这玩意是真不好强化,海绵体人家还有充血三十秒的时候呢,而这个肌肉一旦损伤后,恢復起来特别麻烦。华医有一种方式,就是火针治疗,效果不错,但这个效果张凡觉得是针头高温度破坏了肌肉内部的神经而达到的效果,不过人家不这样认为,说是驱寒气后达到的效果。张凡不是很懂华医,所以一般也不和茶素华医科的抬杠。按照张凡的方法,休息是第一位的治疗,然后按摩,让周围其他肌肉强大后代替已经有劳损的髂腰肌功能。这种方式也很有效,但最大的弊端是,如果继续长時间伏案工作,仍然会复发。张凡给老头按摩,他已经很久没给人按摩了,当然了不算邵华,张凡给邵华还是经常检查一下乳腺的。这个不光张凡应该做,其实有老婆或者有女友的男人,都应该做一做,毕竟男人在这方面絕对是有天赋的。摸一摸有没有疙瘩什么的,这玩意都不用学,往往男人天生就会。按摩完了以后,效果还是不错的,老头明确说了,疼痛好像减轻了,就是酸涩的厉害。张凡肯定不可能给老头排治疗时间的,当然了,人家中庸也有会按摩的。老头非要给钱,要是在平时,张凡拿了也就拿了,可今天不行,张凡还要抓着这个干私活的借口,要拿下中庸的院长,不然拿钱了就不好办事了。张凡死活都不要,老头犹豫了一下,「张院,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给您送一幅字吧!」张凡想了想,不是觉得老头水平不行,反正把坦荡都能看成***的他,水平高了低了的都无所谓。杏林高手!粗粗的毛笔,写的不错,主要是这几个字张凡都认识,当然了,要是分开,估计也费劲。回去的路上,「人家是书法协会的会长,这几年已经很少给人写字了。」张凡一听,「不能坏了人家的道行,明天我给人家送回去。」中庸的院长每当一会事,还觉得是张凡得了便宜卖乖。「院长,您看,您一句话我就赴汤蹈火了,我求您个事。」「你要点脸行不行,挂你一个门诊号才几个钱,人家这一副字多少钱。」中庸的院长都气疯了,今天真是丢人了。这么一个小病,自己医院误诊不说,还在这个货面前丢的人。中庸院长心里已经想好了,回去一定要整顿整顿的。「我都说了,不能坏了人家的道行明天就给送回去,再说了,这是两码事好不好。而且也是为你们医院好,别人求我,我都不答应。」「哎,你还是答应别人吧,你一张嘴,我就心惊肉跳的。换一家行不行,其实我觉得中庸大学的附属医院也不错。他们院士不比我们少。」「我和他们关系不好,我就和你们关系好!」张凡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