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之的楚欢和蓝衫公子出现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对峙,虽然死亡曲被破坏,但是蓝衫公子却不敢停下笛声,他吹奏出乐曲,楚欢便只能以刀身拍打地面破除,腾不出手来出刀。而楚欢也不能停止拍打地面,他一旦停下,蓝衫公子的死亡之音便能恢复,瞬间就能对人脑产生迷幻作用。楚欢一边有节奏地拍打地面破坏死亡曲,一面慢慢向蓝衫公子迫近,而蓝衫公子一面吹奏笛子,一面向后退去,瞧他样子,竟是慢慢向地下通道入口处过去,显然是准备暂时脱离此处。瀛仁眼睁睁看着元羽在自己怀死去,心既是悲伤,又是愤怒,他霍然抬头,看向了蓝衫公子,虽然楚欢和蓝衫公子的对峙十分怪异,但是瀛仁此时却还是看出了端倪,知道楚欢拍打地面定是对那蓝衫公子起到了牵制作用。瀛仁瞥了旁边一眼,伸过手去,握住了一把刀,尔后缓缓起身来,刀锋所指,正对向蓝衫公子。蓝衫公子却也发现了瀛仁的动静,心暗暗叫苦。先前他与虎纹公子配合,一吹笛一杀人,得意无比,但是风水轮流转,此时虎纹公子已死,自己最得力最默契的同伴已经无法给自己带来帮助,而楚欢此时破坏自己的音律,两人棋逢对手,旁边多出来的瀛仁却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威胁。他后退的度不敢太快,一旦度太快,影响气息,曲调走回出现偏差,距离那地道入口还有一些距离,瀛仁却显然也看出了他的意图,几步间就拦在了入口处,堵住了蓝衫公子的退路。蓝衫公子只觉得身上有些发凉。他本以为瀛仁躲在地下通道之,是钻进瓮的鳖,自己只不过是前来瓮捉鳖而已,但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地道依然是瓮,但是瀛仁没有成鳖,自己倒像成了被人捉拿的瓮之鳖。瀛仁堵住出口,二话不说,挥刀便往蓝衫公子砍过来,瞧那刀势,倒也是很为威猛。楚欢见状,急声道:“殿下小心……!”他知道蓝衫公子不但利用音律惑人,而且还有一手暗器功夫,只怕这时候蓝衫公子发难,瀛仁一时躲不开。几乎同一时间,蓝衫公子果然挥手,数点寒星几处,也几乎在蓝衫公子出手的一刹那,瀛仁已经厉声高叫:“楚欢动手!”他本来是上前挥刀砍向蓝衫公子,但是只上前两步,整个人却猛地往后一倒,然后迅滚开。瀛仁实战经验虽然不足,但却不笨,他自然知道蓝衫公子随时会打出暗器。他看出蓝衫公子和楚欢僵持在一起,所以有心要蓝衫公子腾出手来,只要音律一断,楚欢就能找到出手的机会,他挥刀砍向蓝衫公子,实际上就是虚招,再出招之前,就做好准备,不管蓝衫公子是否出手,自己都要闪躲。他却不知这小花招却起了极大的效果。蓝衫公子此时只想脱身,见到瀛仁拦住去路,甚至杀向自己,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打出暗器,瀛仁早有准备闪躲开去,几点寒星尽数打空,而楚欢却已经趁这个机会,一个豹扑,挥刀直往蓝衫公子砍了过去。蓝衫公子知道楚欢这一刀的威力,他迅后退,往那通道过去,孰知只退了两步,忽地感觉自己的大腿传来一阵剧痛,却是瀛仁抓住机会,躺在地上,却已经一刀横砍,砍了蓝衫公子的腿。瀛仁武功算不得高,与真正的高手相比起来,可说是上不了台面,但他毕竟是大秦皇子,也没有少练功夫,基本功却还是十分扎实的。这一刀他是卯足了力气,所以力道十足。鲜血喷出,蓝衫公子虽然震惊之下迅移腿,但是一条腿却还是被砍成了重伤,楚欢此时已经扑上,刀锋如冰,已经临头砍下来。蓝衫公子本来闪躲功夫也是不差,颇为轻盈,但是此刻背被瀛仁偷袭了一条腿,自然无法轻盈闪躲,而楚欢出刀又快又急,蓝衫公子一时闪躲不开,却只能挥手,用笛子抵挡。“呯!”清脆一响,蓝衫公子的笛子竟是根本抵挡不住楚欢这一刀,竟然被生生砍成了两截,大刀下坠之势不减,“噗”的一声,砍在了蓝衫公子的肩头,血雾弥漫,蓝衫公子一条右臂已经在血雾之飞出。这蓝衫公子心惊骇莫名。他这笛子乃是用奇特材料所制成,看上去十分轻巧,但是坚韧无比,便是刀剑砍上无数次,也未必会有丝毫的损伤。但是此刻对方一刀竟然就将笛子砍断,你让蓝衫公子怎能不惊?他虽然感觉这通体赤红的大刀有些古怪,但是却根本想不到威力竟然强大如斯,此刀当真是神兵利器,无坚不摧。他倒也是条硬汉,被砍断了一条手臂,却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反而大喝一声,身体横闪过去,剩下的那条手臂一抖,又是数点寒星发出,打向楚欢。楚欢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蓝衫公子的暗器,大刀旋动,“叮叮叮”数声响,将那暗器尽数打落,刀锋向前一指,冷声道:“你走不了了。”楚欢心里现在已经有了底,这蓝衫公子虽然能够奏出诡异的音律,甚至有着一手暗器功夫,但是其对敌的硬功夫却稀松平常,甚至比不上虎纹公子。此时对方笛子已经被斩断,最大的威胁已经消除,而且断了一臂,楚欢自信此人已经是无路可逃。瀛仁也已经起身来,握刀走到楚欢身边,怒视蓝衫公子,愤然道:“楚欢,杀了这逆贼。”楚欢道:“殿下,这次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恐怕还要从此人身上着手。”蓝衫公子此时一手捂住断肩,不让鲜血流的太多,但是指缝间却兀自向外溢血,他看起来十分的狼狈,早已经没有了刚出现时的洒脱之态,听楚欢之言,立时大笑起来,道:“莫要想着从我身上得到一句话,痴心妄想而已。”楚欢冷声道:“你行刺殿下,罪该处死,若是能够老实交代,殿下或许还能从轻发落……!”蓝衫公子自知今日无法幸免,摇头道:“楚欢,今日之败,我还真是心服口服,想不到你竟能寻到我音律之的破绽。”楚欢道:“邪魔外道之术,不值一提,更是不堪一击。”蓝衫公子哈哈笑起来,随即叹道:“只可惜我只是学到皮毛,等你遇到真正的高手,便不会说这样的话了……!”他眼眸子里的神色渐渐阴寒起来:“楚欢,今日你破我神术,他朝你还会死在神术之下,你放心,你定会遇见的……!”楚欢厉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蓝衫公子的双眸光芒渐渐黯淡,“凤凰涅槃,今日之死,不过是来日重生,等我重生之时,便会有十倍法力……楚欢,你必死无疑……!”说完这句话,他的整个身体却是缓缓瘫软下去,如同烂泥般躺在了地上,七窍同时冒出血来。楚欢吃了一惊,瀛仁亦是惊道:“楚欢,他……他怎么了?”楚欢打量几眼,叹道:“殿下,他自己服毒死了……!”蓝衫公子七窍流血,面皮发青,显然是毒。此人倒也是视死如归。“可是……咱们并没有瞧见他服毒?”瀛仁兀自疑惑。楚欢道:“他口一定早就藏好了毒药。”心却是有些失望,这蓝衫公子一死,线索便断了,究竟谁才是刺杀瀛仁的幕后主使,便难以查出。忽地想到什么,楚欢立刻捧住血饮刀奉到瀛仁面前,恭敬道:“殿下,卑将一时情急,擅用宝刀,还请殿下降罪!”瀛仁摆手道:“本王的性命都是你救,你有大功,怎会降罪于你。”楚欢此时心却是惊叹,这血饮刀杀人沾血之后,刀身之上竟然没有沾上一滴血迹,确实杀人不见血的宝刀。楚欢陡然想到什么,扭头去看,便看到了血泊的冯午马,快步过去,只见到冯午马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急忙探手到冯午马鼻端,竟然还有一丝气息,十分微弱,当下不再犹豫,道:“殿下,冯百户还活着。”三下两下解开了冯午马衣裳,然后从身上取出一只瓷瓶子,道:“殿下,这是金疮药,可以止血,冯百户流血过多,若是再不止血,回天无术。”他口里说这话,手上却没有放慢,取出金疮药,迅往冯午马周身敷药。冯午马身上有十五六处伤痕,楚欢整整一瓶金疮药完全用完,敷上药之后,他又从虎纹公子的尸身上扯下衣裳,撕成条状,为冯午马包裹上。冯午马牙关紧咬,双眸紧闭,如此铁打人物昏迷不醒,可见伤势确实很重,虽然止住了血,但是楚欢也不知道冯午马是否能挺过去。瀛仁却已经走到元羽身边,跪了下去,脸上一脸黯然。楚欢处理好冯午马的伤势,将冯午马平躺在地上,扭头看到瀛仁,问道:“殿下,庄主他……!”“他走了。”瀛仁神情十分悲痛:“他帮本王挡了一刀……本王一直疑心他别有居心,是本王错怪了他。”楚欢心叹了口气。瀛仁抬头看着楚欢道:“他临去之前,告诉本王他还有一个女儿,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便是本王的表妹……!”楚欢皱眉,想到了那间被掩饰胭脂香味的屋子,如今看来,那屋子却是元羽的女儿所居住的地方,却不知人在哪里,问道:“可有她下落?”瀛仁摇摇头,道:“他说被这帮刺客挟持而去,如今刺客已死,也不知往哪里去寻她。”楚欢道:“殿下不必担心,回头派人暗查访,总要找出来才是。”他走到虎纹公子身边,伸手在此人的身上摸索,想查查是否有线索可寻。扯开虎纹公子的衣裳,露出胸膛来,楚欢表情一怔,眼显出吃惊之色。只见这虎纹公子的胸口,竟然纹着细小的图案,楚欢看的清楚,却是一个“卍”字符,瞬间就想到了几日前在静慈庵被自己所杀的刘聚光,刘聚光的胸口也是纹着“卍”字符,符号的大小和位置一模一样,楚欢的心陡然沉下来,这虎纹公子显然和刘聚光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