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琪微笑,“祝福你。”他驾车离去,祖琪低下头,冯君一定找得到异性对象,他条件优秀,很多人会给他机会。司机说:“弟弟快放学了。”原来,接放学殊不沉闷,天天有新鲜事。今日,志一与小同学在操场争执,打起架来,两人均被老师责罚留堂,连带家长亦听教训。折腾了半小时才上车,保母温和地劝慰弟弟,祖琪不知怎样教导孩子。她问保母:“可需要请教心理医生?”保母骇笑,“太太,同学们纷争是极普通的事,不用紧张。”祖琪问弟弟:“你明天还上学吗?”弟弟忙不迭点头,似乎已经忘却今日不愉快事,是彭祖琪一个人太紧张了。到了家,郁满堂在等他们,先抱起弟弟打转,父子嘻哈大笑。保母报告学校的事,祖琪留意他的反应。“有没有这回事?”弟弟答:“有。”“好!打赢没有?”“他刚倒在地下,老师来了,他哭,我没哭。”“对,做男孩子,就得这样。”父子亲亲热热搂作一团。祖琪放心,也许,是该这样教导男孩,是他的儿子,由他来教。祖琪轻轻说:“我走了。”管家又央求:“太太,试试今日极鲜嫩的烤羊腿,请留下晚饭。”“我有约会。”郁满堂放下志一:“祖琪,公司装修好了,请来参观。”“这么快?”郁踌躇满志地微笑。“好,我愿意参观。”弟弟知道她要走,忽然过来紧紧抱住她腰,把大头伏在妈妈身上一会儿,但随即又跑开去玩耍,这孩子可爱爽朗到极点,祖琪也对他恋恋不舍。走近公司大门,祖琪啧啧称奇。损毁那样严重,可是不到三日,装修工人已经把新门面做妥,比从前更加金碧辉煌。办公室里又再度人头涌涌,那股热烈气氛,外人都感觉得到。祖琪索索鼻子:“咦,有股气味,是什么味道?”有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刚刚经过她身旁,听到她那样问,不禁笑着回答:“美丽的小姐,这是钱的味道。”郁满堂也笑。祖琪不悦:“我有事,先走一步。”郁满堂送她到门口,“祖琪,回来吧。”祖琪断然回答:“永不!”郁满堂无奈地摊摊手,“永不说永不。”“我知道我该说什么。”郁满堂把双手插到口袋里,他沉默了。“最近,我或者会出门。”郁满堂轻轻说:“慎交男朋友。”语气祥和,不似讽刺。祖琪离去。该去什么地方?她漫无目的在街上踱了一会儿,才回家休息。又得重头开始寻找约会,即使今日在街上遇到新伴,还不是得故技重施,把最好的一面拿出来展示给他看,真累。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只不过,才二十多岁,就自觉历尽沧桑,未免太早。车子驶进胜利道,看到邻居丁宅有车拋锚。司机说:“小姐,我想看能否帮忙。”“我在这里下车好了。”一个年轻人卷起袖子正在看引擎。司机过去同他说了几句,介绍他一间可靠的拖车公司。年轻人抬头忽然看见一张亮丽的面孔,再也说不出话来。祖琪微笑着点点头。就在这时,丁太太忽然自大门出来,立刻挡在年轻人身前,一脸虚伪假笑,“郁太太,好久不见,孩子好吗?”分明当祖琪是洪水猛兽。祖琪当然看得出来,淡淡一笑走开。在玄关照照镜子,她喃喃对自己说:“快变成白骨精了你,彭祖琪。”她又说:“祖璋,你看我多寂寞。”但是,这次祖琪没有再发帖子举行宴会。祖琪再不稀罕那种场面。她在家踱步、读,一直想,或者,祖琛说得对,学一门手艺,读一个课程。屋子静得听到时钟嗒的声音。祖琪有点慌张,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祖琪松口气。是邮差吗?即使是签收,也受欢迎。她去开门,门外却站着丁家那个充满阳光的年轻人。“彭小姐,刚才谢谢你的司机。”祖琪问:“你是丁家什么人?”“丁伟观是我姐夫,我叫邵恒光。”“啊,原来丁太太是令姐。”怪不得急急想保护小兄弟。“姐夫搬到胜利道四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祖琪答:“我在这里住了超过十年。”邵恒光站在门口,一时没有离去的意思。祖琪问:“毕了业吗?”他看上去很年轻。他微笑,“我一早已经做事。”“呵,请问做哪一行?”“计算机绘画,我擅长设计广告中动画部分。”只要不是做生意就好,“多么有趣。”“我是一家小型公司的合伙人,几时有空来参观。”“有无训练班?”“谁想学?”他大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