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城区警署内部，署长办公室，署长司徒杰正抓着邱刚敖一顿骂：“你怎么做事的？打死人？啊？”“我让你逼问霍先生的地址而已，你用得着杀人？”邱刚敖难以置信看着司徒杰：“署长，当时你说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救出霍兆堂，还说万一出事你会保我！”司徒杰顿时怒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不要坑我，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邱刚敖看着司徒杰那一脸无辜，顿时气炸了，直接上前就是揪住司徒杰就是一顿骂：“是你说的，所以我才那么干，现在你不承认？”张崇邦在旁边，赶紧拉住邱刚敖：“阿敖，冷静点，冷静点！！”但拉不住。邱刚敖那愤怒的脸，让司徒杰有点恐惧，然后是愤怒、厌恶。……而此时，马志超开车来到了九龙城区警署。好多记者都围在了警署门口，等待大新闻。“咦，是马sir的车！”“马sir来了！”“马sir！”记者激动地涌了上来，把马志超的车给堵住了。不过警察飞速赶来，把记者推走，马志超的车才慢慢开了进去。马志超下了车，沉着脸走进了警署里面。“马sir！”警员们看到马志超之后，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事竟然惊动了马志超。“马sir！”“马sir！”纷纷恭敬敬礼。马志超：“邱刚敖呢？还有你们署长呢？”一个警员飞速跑了过来：“马sir，署长还有邱sir在署长办公室，我带您去。”马志超看了眼这个警员，招志强，就是那个经常惹事的废材-公子。马志超漠然：“带我去……”很快，马志超就来到了九龙城区警署的署长办公室。里面，马志超已经听到了三个声音吵架。推门进去。里面三人看到马志超之后，愣了一下。“马sir！”X3赶紧立正、敬礼！邱刚敖一喜，他对马sir还是很崇拜的，公正严明，对手下好，一定会为自己主持公道。“你们很厉害，救出了富豪，搞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我是不是要表扬一下你们？”马志超直接大声骂道。“为什么不上报？为什么要自己来？自己很了不起？你们想干什么？”“现在好了，看看外面，大家都想看我马志超的笑话。”“我天天强调打击犯罪，你们倒好，给我扯后腿！”三人顿时低头。马志超看了眼张崇邦，还有邱刚敖：“你们两个出去。”邱刚敖赶紧解释：“马sir，当时我抓到可乐的时候，是他（指着司徒杰）要求我一定要全力，一定要救回霍先生……”马志超看了眼司徒杰：“是这样子吗？”司徒杰赶紧喊冤枉：“没有，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下这种命令？！”马志超面无表情，对张崇邦、还有邱刚敖说道：“你们出去……”邱刚敖还想解释，但是被马志超冷冷地瞪了一眼之后，只能退出办公室。他十分失落，他还期待着马sir要给他主持公道。但是现在看来，好像马sir更关注的是整个案子外界给警署带来的负面舆论影响。此刻，他自己对未来的忧心忡忡。张崇邦也跟着出去。马志超看向司徒杰，以前他没反应过来司徒杰是谁，现在终于反应过来，这就是《怒火重案》里面那个不要脸的上司。马志超来到了署长座椅上，坐下：“案件是怎么回事？”司徒杰乖乖回答：“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霍太太接到了一个电话，霍兆堂还有他的情妇，被人绑架了，绑匪要求10亿港币赎金，然后霍太太就打电话给我。”这几天，霍兆堂要来九龙城区投资大生意，于是就跟司徒杰勾搭上了。没想到，却被绑架了。开口就是10个亿。“然后我们查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可乐，一个是王焜。张崇邦去抓王焜，然后王焜闯马路被车撞死。而邱刚敖抓了可乐，刑讯逼供，没想到他竟然狠手把可乐给打死了……我可没有告诉他可以这样做，是他立功心切……”司徒杰激动解释道。“够了！”马志超冷冷：“你是当我马志超是傻的？没有你逼他？他会做出这种事？现在你想推得一干二净？”司徒杰冤屈：“不，我是真的没说！”马志超脸色更加冷了：“在我面前，还不说实话？你让他刑讯逼供的事，我不会怪你，毕竟当时情况确实紧急，现在办案子，单纯靠感化简直就是笑话……”司徒杰顿时如遇知己，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普通古惑仔都要上点手段，更别说那些绑匪了。”马志超：“但是，你这撒谎，我很不喜欢！”司徒杰这一刻，知道自己隐瞒不了，心思全被马志超看穿，赶紧道：“对不起，马sir！邱刚敖上手段，确实是我下的命令。”马志超点头。这司徒杰也确实狡猾，被自己逼问了几次才说出实情。他的手中，默默关掉了录音键。在这个案子里，马志超早有决定：放弃司徒杰，保住邱刚敖。有了这个录音，起码可以保证邱刚敖不是首犯。录音未必用得到，但也要存着。“叫张崇邦进来……”“是！”司徒杰出去，叫进了张崇邦。张崇邦走进来，身姿笔直，敬礼：“马sir！”马志超打量着张崇邦，跟马军的气质还是有点差距的，马军带着点嘻哈，而张崇邦则有点臭石头硬邦邦那种气质。你说他好吧，确实好，能打，不贪污，不讲人情事故。你说他不好吧，又确实臭脾气，性格太耿直。这有点像是完美圣人。或者……双标狗？马志超算不上喜欢。马志超：“你算是当时的目击证人，说一下情况。”张崇邦昂首：“是！”“那时候下大雨，我远远看到他们几个人围着可乐拳打脚踢……”“看清楚是谁动手的吗？”“看到了，都有动手。”“一开始，隔得多远？”“20多米……马sir，我不明白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张崇邦问道，他感觉马sir好像在质疑他，这让他有点郁闷。马志超面无表情：“我要问清楚，了解案情，怎么？有问题？”张崇邦赶紧道：“没问题，sir！”又问了几个问题。马志超叫来了司徒杰：“先把邱刚敖等人关起来，然后走法律程序……不要拖，越拖越麻烦。”司徒杰敬礼：“yessir！”他心中窃喜，因为马志超并没有接触邱刚敖，这说明马sir是站自己一边的。很快，马志超就出了警署，二十几个记者，包括亚视的记者纷纷涌了过来。“马sir，能采访一下吗？”“马sir！”马志超站定，开始接受采访。“亚视记者先采访……”亚视记者得意扫了所有同样一眼，然后赶紧问老板：“马sir，不知道马sir来这里，是为了霍兆堂绑架案吗？请问你对警员打死绑匪，有什么想说的？”马志超严肃道：“这个案件，影响十分恶劣，我十分痛恨绑匪的肆无忌惮。至于警员的行为，还是交给法官来判断比较好，我相信法官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判决！”……拘留室里，邱刚敖、标哥、爆珠、阿华、荃叔、公子，6个人，被临时关在了这里。一群人骂骂咧咧。“司徒杰那个扑街，竟然不承认！”“这次我们麻烦了！”“马sir应该会帮我们。”“不怕，邦主（张崇邦）跟我们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他不会指证我们的。”而邱刚敖，此时很失望。通过马志超的表现，他发现马志超更加关注的是对他自己的负面舆论影响，对他是否受命令并不关心。他现在唯一期待的就是，张崇邦能够为自己说话。这时候，同事又陆续带回了消息。“案子明天会在法庭开始审理……”“马sir离开警署了……”就在一群人越来越悲观的时候。两个人来了。律师简奥伟、学生欧永恩，来到了警署这边。见了邱刚敖。顿时让邱刚敖燃起了一股激动、兴奋、期待！他知道简奥伟是马sir的御用律师，是有名的大律师！审讯室内，简奥伟问了邱刚敖当时的情况。邱刚敖一五一十说了起来，十分详细。20分钟后……简奥伟突然问道：“当时，雨很大吧？”邱刚敖：“很大！”简奥伟：“当时是不是很混乱？”邱刚敖：“有点混乱。”简奥伟：“ok，那就够了。”邱刚敖愣了一下：“啊？”简奥伟起身：“明天法庭见。”邱刚敖：“？？？？”然后他就呆呆地看着简奥伟离开了。这，就完了？……中午，亚视、tvb都播出了马志超在九龙城区警署接受采访的画面。“秉公执法……”“相信法院的判决……”一下子让全港市民都期待起了这个案件怎么判。……傍晚，tvb新闻就公布了消息：“明天法院，开审这个案件。”勾起了更多市民的吃瓜心。……政治部，因为这个案件涉及到了马志超，所以政治部也忍不住开始研究这个案件，准备给马志超添点堵。甚至，还专门开了个会，来讨论。“简奥伟去了，说明马志超对这个案子很重视。”“这个案子，马志超最想做的是什么？”“应该是尽快结案，把舆论压下去。”“不对，应该是还那个邱刚敖一个清白。”“不对，邱刚敖就是一个小兵，马志超这个人做事目的极强，他的最终目的肯定是塑造一个‘刚正不阿、秉公执法’的形象，至于邱刚敖怎么样，他并不关注。”会议一阵讨论。然后发现………无论法院怎么判，好像马志超都能得到‘刚正不阿、秉公执法’的形象。“算了，这个案子，并不能给马志超带来什么麻烦。”“我们还是要继续推进利家这个案子。”一场会议，草草结束。……新的一天，上午9点，法院迎来大批的记者，蹲守在外面等待邱刚敖、马志超等人出场。上一次法院这么热闹，还是政治部污蔑天养生贩毒那一次。很快，邱刚敖等人，押进了法庭。然后公诉方，进了法庭。记者等啊等……马志超没来！大失所望！大法官菲尼克斯，陪审团，双方律师团……全部就位。9:10，法院审理开始，马志超还是没来。“梆梆绑~~~”法槌敲响，正式开庭！“肃静！”“接下来开始审理关于邱刚敖、……等6人涉嫌在执法过程中故意杀人案件……”原告律师：“霍兆堂先生，根据你的记忆，除了死者何伟乐之外，另外一名嫌疑犯王焜有没有参与这个绑架……”霍兆堂微笑：“真不知道……”然后摊手叹气：“打死人，真的没必要啊……”此话一出，邱刚敖这6人直接就气炸了。爆珠气得站起来大骂：“你说什么？如果不是我们救你，你早就死了！”公子愤怒：“我们救了你，你说没必要？”结果霍兆堂却冷笑，坐在那里，仿佛看笑话。而邱刚敖，是最‘冷静’的，正歪着头，斜眼死死看着霍兆堂。梆梆绑~~~大法官菲尼克斯，敲响了法槌：“肃静，请被告控制一下你们的情绪！”而简奥伟，此时道：“司徒杰先生，根据我当事人的口供，曾指使他们滥用私刑，来达到破案的目的，这点你承不承认？”司徒杰看着简奥伟，想到了马志超，虽然当时他承认了，但是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承认，一旦承认，他就完了！司徒杰道：“当时我曾经多次要求他们尽快破案，但我没有要求他们滥用私刑，更加不会让他们去杀人。作为一个上司，要求他的下属尽快完成任务，很合理。但下属用什么方法完成任务，警队是有严格的指引，警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该用哪一种武力。所以，六名被告有没有打死人，和我要求他们尽快破案，两者没有直接的关系。”他的演技很好，虽然心虚，但这话说出来，却一脸的风轻云淡。还没说完，邱刚敖六个人就气炸了。标哥愤怒拍桌子，大骂：“你不食言了是吧？当初是你说要保我们的，现在不认账了？啊？”“冷静！”“肃静！”梆梆绑~~~~大法官菲尼克斯再次敲槌子。邱刚敖此时的怒火，越来越盛，目光冷漠地看着司徒杰这个上司。接下来，原告律师开始询问证人——张崇邦！张崇邦宣誓：“本人所作之证供……”宣誓完，张崇邦跟邱刚敖对视了一眼。原告律师：“张崇邦高级督察，根据六名被告口供，你在事发当晚目击全部过程，那么请问，你是否亲眼目睹死者拘捕？失足坠地撞伤致死？”张崇邦看了看邱刚敖，回答：“首先，我要强调，当晚是接到上司命令……”原告律师直接打断：“法官大人，证人回避问题！我只是问他有没有亲眼目睹死者拘捕。”大法官菲尼克斯：“证人，请如实回答。”张崇邦：“当时我还没有赶到现场！”原告律师：“那你有没有看见六名被告，亲手殴打死者何伟乐？”这一刻，邱刚敖6人，死死看向张崇邦。充满了期待。他们希望张崇邦能帮他们一把。如果不帮，罪名坐实，他们一辈子就完了！张崇邦深吸一口气：“何伟乐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罪犯，我相信我们警方必须用相当程度的武力对付他！”原告律师冷笑：“相当程度的武力？”“什么是相当程度的武力，我们不要去猜测这是不是一个相当程度的武力！”“你只要回答我，有没有看见被告打何伟乐？”“张督查，我想在这里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是在宣誓的情况下作证！”张崇邦被逼到了墙角上。邱刚敖此时心中，无比渴求张崇邦能够帮他一把，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救下他们。气氛，这一刻都凝滞了。原告律师：“有？还是没有？”大法官菲尼克斯不耐烦：“证人，请你如实回答！”最后，张崇邦做了自己的决定：“有！”原告律师如同获得胜利：“谢谢！”而此时，张崇邦等人，彻底心冷了。爆珠、标哥暴躁拍桌，而荃叔双手捂面。这一刻，邱刚敖目光一下子阴冷了起来，看向张崇邦。以前兄弟情义历历在目，如今全成了笑话。偌大的警队，他立功了多少？抓了多少人，救了多少家庭？而现在居然没有一个人帮他们，现在回想，全是笑话。哐啷~~就在这时，法庭的门打开了。“不好意思，各位，来晚了！”马志超！他还是来了。这一刻，邱刚敖那冰冷绝望，顿时迎来了一丝曙光。马志超一脸歉意走了进来，坐在了一个空位上。“法官大人，警务处有个会，被耽误了……”“你们继续审，我听……”大法官菲尼克斯：“………………”梆梆绑~~~法槌！“继续庭审。”简奥伟这时候站了起来：“我想问证人张崇邦，当晚的雨，大不大……”邱刚敖顿时精神一振。难道还能反转？张崇邦：“很大。”简奥伟：“你打伞了吗？”张崇邦：“没有。”简奥伟看向众人：“昨晚雨很大大家都知道，这么大的雨，而且还没打伞，雨水会不断流过眼睛，视线应该被严重遮挡……而且，还是大夜晚，昨晚我特意去过那里，灯光年久失修，比较昏暗，算不上是什么视野清楚的地方……所以，我很好奇问一句，张崇邦高级督察，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吗？”张崇邦仔细想了想，回答道：“确实不算看太清楚……”简奥伟：“当时现场，大家穿的是什么衣服？”张崇邦：“黑色西装。”简奥伟：“距离有多远？”张崇邦：“20米外。”简奥伟：“当时现场，雨这么大，灯光昏暗，20米外，都是黑色西装，你能分清谁是谁吗？你能100%确定，没有看到何伟乐反抗吗？确定何伟乐不是要拒捕、为逃离现场而反抗，然后被6名被告阻止，乱成一团？”张崇邦沉思了一下。好像确实没有。当时下大雨，每两三秒他就要擦一次眼睛，视线确实说不上清楚。张崇邦：“我不能100%确定。”简奥伟摊手：“那就是，你并不能确定，死者是否有拒捕。”张崇邦想了想，点头：“是的。”简奥伟看向众人：“目前港岛形势，大家都知道，悍匪猖獗，连大都督、维多利亚的SAS特种部队都敢招惹，这样悍匪，自然是极度危险。他们拒捕，有可能会做出很多杀伤力很大的行为，例如抢警员的枪。所以，我认为6名警员在对方拒捕的情况下，甚至抢枪的情况下，使用过激手段，完全合理。”这一刻，邱刚敖等人，内心彻底激动起来。他们感觉到了曙光！好像，案子开始反转了！简奥伟这时候，又微笑用调侃的语气说了一句：“现在全港都在关注这个案子，如果这个案子，判了他们6名警员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判刑入狱。那接下来可能会出现一种状况：市民被绑架，然后警员抓到了嫌疑犯，但是警员不敢过于讯问嫌犯，怕失手入狱，最终导致市民被杀……我想，各位法官大人应该不会想这种局面吧？”绝杀！！大法官菲尼克斯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他自己可是家底丰厚啊！很有可能会被绑架！万一真出现这种情况，那自己岂不是死翘翘？而霍兆堂，也脸色一变。万一自己，再次被绑架，那警员还愿意救自己吗？梆梆绑~~~~大法官菲尼克斯：“现在休庭……”然后跟陪审团，其他法官，一起回房间里面讨论。全体一致认为：这案子，不能判邱刚敖等人有罪！他们都怕被绑架！……20分钟后，高坐的大法官菲尼克斯开口说道。“经陪审团的讨论！”“我在此做出最后的判决！”“经审判，被告前警务人员邱刚敖……等6人失手杀人证据不足，过失杀人罪名不诚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