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柠似被打了鸡血,被一股亢奋引领着。可兴奋未过,顾奕南再度发来叮嘱:“我让司机先送房卡给你,我一会儿还有会议,估计会晚到。还有,你记得带换洗衣服,准备三天。”顾奕南约她一事,本就啧啧称怪,现看到还要准备三天衣物,晏柠呆坐在沙发,时而抬头看看天花吊顶,时而又不可置信看两眼短信,心中暗说“见了个鬼”。虽搞不清顾奕南这么做的缘由,但难得他主动一回,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要走一趟。……晚上九点多,晏柠驱车来到了酒店。停好车后,就提着个小行李箱进到电梯里。顾奕南的司机已提前给她送来了房卡,无需办理任何的手续,直奔房间便行。搭乘电梯,再次回到那间总统套房。不同于早上过来时的无境,现在的心态充斥着期待感。刷了门卡,晏柠推着银色小行李箱走进房里。转身合上门板后,她矗立在门板前面,心跳扑通扑通地跳着。在来时路上,她想过很多关于顾奕南的真正意图。有猜他是不是也动心了?或是单纯地约一约?又还是仅仅逗她玩一下?思来想去,她终是没有一个准确答案。顾奕南心思太重,她猜不透,一切结果只能等他来再说。打开鞋柜,晏柠取了一双棉拖鞋出来,将高跟鞋换下后,握紧拉杆,推着行李箱进到客厅。卧室全都在楼上,晏柠单手拎着行李箱,往楼上走去。依旧是早上休息的那间卧室,她白天睡过的痕迹还保留着,可见这间房一直都没退房。走进房里,晏柠箱子推进了衣帽间。将箱子平躺放在地面,打开箱子,把她精心准备的战衣拿了出来。丝滑的黑色睡衣开衫配搭吊带短裙,这已经是她衣柜里最女人的睡衣了。晏柠买回来后就搁在衣柜闲置着,方才在收拾行礼时,一脑热就带了过来。今晚的她额头就凿着一个勇字,她合上衣帽间的门,将身上衣服换成了那套战衣。衣帽间有面全身镜,晏柠在镜子前面转了两圈,满意地勾了勾唇。十点准点,晏柠从楼上方下来。回到客厅一望,顾奕南还未到,但她的心里已乱成一团遭。都说酒壮怂人胆,晏柠干脆来到酒柜处,取出一瓶酒跟酒杯,给自己中斟了一杯。抬头将酒灌进嘴,就一杯止,不敢再贪杯。但她喝得猛,不自主地打起酒嗝,惹得她连忙抬手掩唇。喝过酒,心跳也更快了。放下酒杯,她抬步来到阳台吹着风,想要让身上的酒意消散些。站在栏杆前面,晏柠俯视着城市夜景。在外面吹了约十五分钟的夜风,耳边才传来开门声。她扭着脖子回头看,是顾奕南来了。他推门进来时,正举着电话聊着,嘴里聊着工作上的时间。晏柠朝他看去,而他也看过,两人虽隔着有一定距离,但依旧能看清顾奕南只是若无其事地瞥她一眼,便转上合上门。将手中的房卡扔到了鞋柜上面,顾奕南没再看她一眼,就目标明确地朝娱乐室方向走去。晏柠站在阳台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那个男人就那样无视她了,难道穿着战衣的她,存在感就这么低吗?晏柠气极叉腰,又抬起一手掌,往脸颊拼命煽风,待深深吐了两口气出来,她才走回客厅。站在沙发边上,晏柠探头看向娱乐室那边,里头传出来的仍是顾奕南聊电话的声音。不敢打扰顾奕南做正经事,她只好不断地在客厅处徘徊踱步。直到聊电话的声音结束,晏柠才停步,快快跑回到沙发坐下,还特意调整了下裙摆,硬凹了一个斜靠而坐、摸脖子的撩人坐姿。她就不信顾奕南看到这样的她还会无动于衷。然而,是她高估自己了。已整整三分钟过去了,她仍未见顾奕南从娱乐室里出来。晏柠凹着身姿,坐得手都酸了,神情开始展现不耐烦。疑惑不已时,娱乐室响起了清脆台球碰撞的声音。晏柠呆住,摸着脖子的手无力地从肩上滑下。这都是什么鬼?顾奕南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在里头打起台球。瞬间被气得胃疼,晏柠拳头一握,猛地站起来,两条腿走得老快,一股冲劲往娱乐室走去。她连门也没敲,身子闪进里头,就站在门口处。目光朝他看着,顾奕南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正俯身打着桌球,又是利落的一杆进袋,姿势依旧帅。之后的一分钟,晏柠就杵在原地,而顾奕南则当她透明一般,一杆一杆地接着打。约她来这里的的人是他,可现在两袖清风的人又是他。晏柠有被惹火了,大步向前走到了台球短边处,抱着手臂看着另一边的男人。顾奕南站在长边的中间位置,他停下打球动作,站直身体,将球杆杵在地面,冷若冰霜地回看着。晏柠满是不甘,就将棉拖鞋一踢,垫高脚尖侧身将臀坐到桌上,双脚曲起摆到了台面。身子一转,双手撑到台面,晏柠像小猫那般趴着一步步挪向顾奕南所站的位置。台面有几个零散的桌球挡着她的路,晏柠缺乏耐心地伸手一拨,把桌球拨到边缘,为前进道路扫清障碍。而那边的顾奕南全程冷眼,置身事外。他越是漠然,就越是勾起晏柠的斗志。她缓慢的挪动爬到了他面前,坐下的同时,纤手已抓着他的领带未端,手指渐渐发力将领带绕了两圈,往前用力一拽,强行将顾奕南给拽了过来。两人的距离拉近,顾奕南虽被拉了过来,但他的一只大掌已放到了桌子边缘的侧面并使劲撑着,阻止着她进一步接近。他的脸还是瘫着,幽幽地将她审视,冷不丁地开声:“一身酒气,喝酒喝傻了吗?”这一回就当她是酒精上头吧!晏柠松开他的领带,坐直身子,将双手往上攀到他肩上,搂着他的脖子,轻声问:“球好玩,还是我好……”手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