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也不敢动,甚至呼吸都屏住因为看得到他眼里越来越明显的笑意老天啊,我这是怎么了……救我啊!“是不算”佟铁河看着自端越来越红的脸,决定放她一马“还不睡去?”自端逃也似的溜掉了连晚安都没说铁河看着镜子中一身凌乱的自己,皱了皱眉头确实,好久没做运动了……第二天早上,自端和家同坐在餐桌的两侧,各拿一份报纸家同偷偷的瞄着自端“有什么话,说”自端也不看家同家同放下报纸,“二嫂,昨天晚上……不好意思”自端也放下报纸,眯着眼睛,道:“不好意思都那样了,好意思还了得?”“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家同惴惴的酒实在是喝的太多了,现在脑子只剩下痛感自端瞟了他一眼,“你说那么多,我还真得想想”家同的脸顿时垮下来自端压低声音问道:“那你给我老实交代,佟铁河在阆苑真的养着一个?”家同一呆,失声叫道:“我说的是这个?!”“还有哪个?!”“没!没有!”家同忙摆手,“我胡说的!没这回事!”“季家同,老话儿说的好,酒后吐真言哪……”“二嫂,你饶了我吧……我该走了,上班去了……”家同抓起盘子里的三明治,急匆匆的跑掉了看着家同落荒而逃,自端笑着,又端起了报纸正翻到娱乐版,两个熟悉的女人,占了一半的版面一个是女主播微恙,低调出院,一个是女指挥家的专访,高调示单身……自端摸了摸下巴,伤口还是有点儿疼读第二章光与影的旖旎(十一)陪着佟胜利夫妇去听新春音乐会的,是他们的一对宝贝儿子两个媳妇夏伊甸和景自端则留在家里看直播当电视镜头给到特包的时候,伊甸笑道:“妈今天穿的普通了”自端点头那是费尽心思不抢风头“唉,钢川上镜好胖……铁河怎么那么严肃?”伊甸笑着“他本来就很少笑”伊甸看她一眼,道:“不笑就罢了,真笑起来可是狮子吼”自端想想,的确是这样只是他在她面前很少笑“这几年看着铁河越来越像父亲了钢川说,偶尔他在餐桌上一抬头,好像时光倒流三十年,会以为是父亲坐在他对面,害他心老怦怦乱跳”伊甸嗤嗤的笑着,摇着手里的酒杯褐色的酒液在玻璃杯里旋着,像丝绸一样“妈妈也说像”“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眼神的力度,真像”伊甸感慨她看着自端,抿了口酒酒在舌尖逗留了几秒,咽下去,她享受的轻轻转了转颈子,“你们俩还那样?”自端笑了下,算是回答“我算是服了你就算是天衣无缝的避孕措施,也有一两个漏网之鱼”“……”“我听说老爷子都开口问了你知道,老爷子可是向来不管这些闲事的”“……”“老太太就更别说了,早急了只是在你跟前儿不好直说罢了我料着老太太八成儿跟铁河提过你可有心理准备”“嗯”自端想起上回婆婆和姨婆婆们在一处的事“不喜欢孩子?”“……”“铁河喜欢孩子每回见了妥妥,亲都亲不够”“嗯”“他们兄弟都喜欢孩子钢川倒是还想要一个,说妥妥自己太孤单”“有这个打算?”自端知道伊甸是加籍“我都三十四了!血压又高,心脏也不好,我疯了不成?”伊甸忙摆手,“妥妥一个我都顾不过来,再来一个,要我命呢”“……”“阿端,有心要孩子,就趁早年纪大了身材也不好恢复”“……”“哎?”“没想过”伊甸张了张嘴巴,瞅着自端,“阿端,你老实跟我说,你该不会有别的心思吧?”自端盯着电视屏幕“阿端!”“……”伊甸气的丢了一个靠垫过去,“你,闷死人了”“老实看电视嘛,是你非要说话”“呀!”伊甸恨的什么似的,对着自端叫“啊?”“你还没回答我问题”阿端看着她笑,“那叫什么问题”她还能存着什么别的心思“那为什么不要孩子?”“……”“阿端,我可告诉你啊,你不生,外面大把女人抢着给他生”自端目光移回荧光屏拿着指挥棒的自飒,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那耀眼的黄色鬈发,贴在鬓上,有种诡异的美感“你有时候笨的吓人你知道吗?”伊甸晃着手中已空的酒杯,“男人,哪一只也不是省油的灯”伊甸看着表情淡然的自端,笑了笑“得,算我白操心我呀,倒不担心你日子过的不舒坦,反而担心你太舒坦,你都不知道外面的女人有多厉害这年头,稍微有点儿钱有点儿地位的男人都不要特意寻欢的哟,随随便便一伸手就三五个贴上来你知道嘛?更何况……”伊甸哼了一声,“现如今,财经版才俊比娱乐版白马吃香多了”第二章光与影的旖旎(十二)自端拿起醒酒器,给伊甸添酒浅浅的,杯底汪了酒自端虽然没喝,但是闻着也知道是不错的东西佟铁河出门前特意从酒窖里拿出来的他的酒窖里都是珍品“我不能再喝了,话已经开始多”虽然说着,仍是抿了一口“你本来话就多”伊甸呵呵一笑,“佟钢川就老说,你能不能跟阿端匀一匀自飒真是越来越美”伊甸瞅着镜头里的自飒,忽而一笑,问道:“听说邓力昭中了仙人跳?”世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他那么老到的玩家,也有今天”伊甸撇嘴,“邓家这一辈算是瞎了都是吃喝玩乐、捧戏子抽大麻的主儿以为他们老四还成,结果还不是一把浴火烧了青梅竹马连带着邓家那点儿家业也差点儿折进去这么想想,他之前还真是没碰到厉害的主儿”“借这个机会上岸也不错”提起邓力昭,自端心里一阵犯堵没碰到厉害的主儿?自飒不是不厉害、不是不能辖制他,她只是爱他,不会伤害他见自端发愣,伊甸说:“你们景家的女孩子,就是斯文换做我,哼,废了他都是轻的”“那又能怎样?”“不能怎样,就图个痛快”伊甸喝了一大口酒,“想想都来气自飒没事?”“表面上没事”“还能工作就说明撑得住”“还好有工作”自端庆幸看自飒专注的指挥着乐队演奏,额头上晶莹细密的汗珠已经汇聚起来,鬓角湿透这些日子自飒封闭在交响乐团的演奏大厅里,几乎和外界全无接触自端不放心她,曾去看过她一次排练只是远远的,听到她扯着嘶哑的喉咙在骂首席小提琴手那天自飒穿了件灰色的长毛衫,薄薄的覆在身上,贴身的衣服更显得她肩头瘦削自飒习惯了用疯狂的举动来掩饰内心的脆弱对一切都用倔强的姿态抵挡像一只伤痕累累的兽,即便是疗伤,也要伏在高地,随时准备下一次的战斗即便是流血,即便是死亡,也绝不乞怜自端知道在感情面前,自飒也只是个貌似强大的女人但这样的自飒,让安慰的话,难以出口“对方来头不小”半晌,还是伊甸忍不住,对着自端动了动嘴巴,用唇形勾勒出一个名字自端一惊,“邓力昭真的是……”她说不下去心里一阵恼怒力昭背着自飒,惹下无数风流债;她不是不知道,只因自飒喜欢,她也就不方便说什么她此时心里就一个念头:这下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