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出院后,我自然也跟着他重新回了沈家。沈家闭口不在谈那件事情,所有人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遇见我时,就和我打一声招呼,绝对不会有多余的话和我说。沈廷似乎是因为经历过上次的事情。暂时还不敢对我有多余的想法和动作,从医院回来后的日子,竟然真的就像照顾老朋友的女儿一般,在生活上对我进行无微不至的照顾,经常仆人给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准备什么自然也要有我一份。起初仆人对于我这个外来人,在服务照顾上还带有几分轻视,特别是经历过把沈廷砸伤住院的事情,以为我得罪了沈家的人,在照顾上对我更加轻慢,可时间久了,她们察觉到沈廷并没有因为那件事情怪我,反而对我越发好了。对于我的事情不在有半分的拖延,反而第一时间都会完成好,态度和以前相比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沈家的仆人在背地里议论,我有可能会是这个家的第四位姨太太。对于这样的流言蜚语,沈家没有一个人去澄清或者去否认,而是任由他们越传越盛。我自然也不去理会,该干嘛干嘛,自从在医院和大太太聊了几句话后,她对我的态度没有之前的热情,但也依旧对我嘘寒问暖,倒是真正做到了井水不犯河水。在沈家的日子里,除了三姨太太时常给我脸色看以外,其余一切都还算好。恰好,沈廷七十岁寿辰到了,大家注意力不在专注于以前的以前所发生的,而是都安心操办着他寿宴上的事情,听说这次寿宴要办的很大。在寿宴的前四天,沈廷来了我房间。自然是和我下棋,我们两个人在房间内下到十点,沈廷和我说,这个世界上棋术唯一可以和他匹敌的只有我母亲江姵蓉,他说我在下棋这方面上虽然没有她棋术高超和精湛,但招数之间还是有她几分影子。下到十点,大太太来我房间给沈廷送了一杯茶,她送完并没有立即走,而是坐在一旁看着我们下了一会棋,好一会儿,她试探性问了沈廷一句今天晚上在哪里休息。当时沈廷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手中握着棋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大太太眼眸一动,似乎是揣测出了沈廷心内的意思,便很是善解人意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笑着说:“太晚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下棋了,老爷注意身体。”上找丽圾。大太太的主动告辞说完后,便起身对我微笑了一下转身从我房间内离开,可她刚走到门口,三姨太太坐着轮椅来了,她看到正好从我房间内出来的大太太,脸上闪过似不屑,招呼都没有跟大太太打。转动着轮椅的车盘,隔了老远便娇声唤了一句:“老爷。”沈廷眉头轻微皱起,不过还是回过头看向朝这边过来的三姨太太责备问:“这大晚上的,你行动不方便怎么还出来了。”三姨太太将轮椅停在沈廷面前,伸出涂着艳红色指甲油的手,撒娇说:“这不是等您吗?平时这个时候您早已经在我房间歇息了,我哪里还有时间出来乱跑。”她又看了我一眼还有桌上那一盘棋说:“下棋什么时候都可以下,老爷刚出院不宜太过操劳熬夜,明天在和梁笙下棋也是一样,再说,您不困,梁笙估计都困了。”三太太今天明显是来我这里截人的,估计早就在房间内等候了很久,也伺机了很久。她这又是撒娇又是抱怨的话,将根本不想走的沈廷催得没有名目在到我房间停留下去,毕竟我身份现在还有些尴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男女处到了深夜,本来就容易招来别人的闲言碎语。我知道现在的沈廷处在不想走又被三姨太太的话催得不得不走的状态,我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笑着说:“三姨太太说的没错,沈伯伯您刚出院,不宜熬夜,这棋我们明天下也是一样的,三太太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正好我也有些困了。”沈廷听我这样,只能放下手中的棋子笑着说:“既然你困了,那沈伯伯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我们再继续。:”我笑着说:“好,您早点休息。”沈廷也叮嘱我早点休息。三太太成功将人给半路截到后,和沈廷走时,那脸上明显写满了得意。对于她的得意,我也没有回应什么,站在门口送走了他们,直到看到沈廷成功进入三姨太太的房间,我才回身进入了自己房间。看到棋桌上那盘还没结束的棋,因为没有睡意,继续拿着棋子在棋盘上走着。之后两天,沈廷每晚都要来我房间下棋,大太太很识趣,连送茶都不来,吃完晚饭便进了自己房间,可三太太却并不这样,有了上一次的截人成功,在这几天每天夜晚碧必来我房间请沈廷去她房间休息。前三天沈廷或许对于三太太的邀请,每回都必应,也以为她知道点分寸,所以也一直忍着,到达他寿宴前的最后一晚,三太太继续来我房间请人,沈廷对于她的不识趣直接就火了,觉得非常扫兴,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从椅子上起身满脸不悦说了一句:“我今晚去蓉鑫房间,你早点休息吧。”他说完,便没再看我们谁,转身便离开了我房间,剩下三太太对于沈廷的火气,还处在一脸茫然不知原因的状态。我笑着对三太太说:“沈伯伯去了大太太房间,反正还早,三太太不如和我下完这盘棋?三太太这次请人没有成功,反而人入了大太太房间,她脸上自然是挂不住,对我冷哼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小妖精,便推着轮椅出了房间。我坐在椅子上无奈的想,这三太太能够在大太太手下猖狂这么多人,还真是让人费解。他们全部都离开后,我也觉得有些困了,便上床休息。到达第二天是沈廷的寿辰,上午十点便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政商界的人都齐来贺寿,场面非常庞大,因为我身份特殊,我并没有怎么出去,而是一上午都待在自己房间,站在窗户处看向楼下草坪处上,四处走动的人。站在窗边看了好久,我正觉得无趣要回床上躺着时,视线一收,余光忽然落在一处香槟塔,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手端香槟来为沈廷贺寿的沈柏腾,他今天穿着比较正式,一身剪裁得体的铁灰色西装,将他高挑修长的身材衬托得无比挺拔,就算隔的远都能够看到此时的沈柏腾脸上正带着儒雅的微笑。他目光所视的地方,正是身边一位妙龄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小礼服,脚上是一双水晶高跟鞋,长发盘起,露出线条优美的颈脖,站在高大的沈柏腾身边,显得娇小玲珑。她正兴致勃勃说着什么,沈柏腾从始至终都只是含笑的听着身边的女人说话。这画面,让我想起了一个词,金童玉女。其实在这一年的相处中,我并不怎么了解沈柏腾,也更加不了解他的生活圈,他所认识的是些什么人。他从来不带我出门,也从来不带我出席一些活动,就算在外面见面,也都是在饭店的厢房,门外都始终有人在把手,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更何况是人。他身边知道我的人,除了他身边亲近之人以外,基本无人知晓我的存在。我也从来不知道他身边有些什么人,也从来没见他有过别的女人或者是绯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身边站着别的女人。我站在那里许久,视线始终落在那对愉快交谈的男女身上,本来正在和身边的女人谈笑风生的沈柏腾,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投放在身旁女人的目光,忽然一转,从远处准确无误看向二楼我所在的窗户口。面对他忽然转过来的视线,我莫名的惊了一下,刚稳定心神时,沈柏腾忽然将身旁的女人一挡,对她说了一句什么,那女人仰着头去看他,也笑着应答着什么,沈柏腾便带着她朝前离开。我双拳紧握的站在那里,直到他们身影看不见了,我才甩手将窗户给关上,将窗帘给拉上,直到楼下的喧哗再也入不了耳和眼。我坐回床上想,那个女人是谁,他为什么害怕我看见?是怕我伤害她?想到这几点,我冷笑了一声。原来在他身边的女人,从来不止我一个。我正胡思乱想时,门外便有仆人敲门,说是宴席快要开始了,催着我下楼去用餐,我答应了一句,这才应答了一句知道了,从床上起来,去柜子内拿了一件裙子换上后,又坐在梳妆镜前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看到镜子内的自己,我拿起桌上的包,转身从房间内离开。刚到达楼下,我正站在四处是人的草坪上寻找着沈廷大太太他们,可找了一圈没发现,刚想收回视线,忽然身后有人撞了我一下,紧接我干净的裙子上便被泼了一杯香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