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当时我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便是在房间内四处看了看,以为自己是死了,可谁知道。看到的却是破败的屋顶和一盏极其微弱的灯光。我左右看了看,当自己意识到我竟然还活着时,第一时间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小木门外恰巧走进来一个老人,那老人手上拿着一个次瓷碗走了上来,看到我醒了后。便有些兴奋唤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一脸茫然的看向她。那老人大约六十岁年纪,满脸的皱纹,头上的头发就像被染白了一般,没有一根黑的。她端着药走上来,便放下手中的碗用手握住我的肩膀,嘴里继续冒出一堆叽里呱啦的话,听得我一阵头晕。她说了好久。见我满脸迷茫的模样,便知道我是听不懂,脸上表情有些尴尬,她只能端着手中那碗药递到我面前,示意我喝掉。我愣愣地有些发懵看向她,因为她的动作太过大幅度了,好像我不接,她便要亲自往我嘴里灌一般,我只能像个僵硬的机器人一般接过,然后低头喝了一口,可才喝一口,我将手中的碗往那老人的手中一塞。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当即便在房间内四处找着。沈柏腾呢。沈柏腾去了哪里,我们当时不是一起摔下山坡的吗?怎么现在只有我一个人?那些那碗的老人看了我许久,似乎是明白过来我在找什么,立马伸出手抓住我在床上胡乱乱摸的手,又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便拉着我下床。她又说了一大堆话,我还是听不懂,她便将我从床上给拉了下来,示意我跟着她走。现如今我深处在一个陌生又不熟悉的地方憋,只能跟着那老人下床,她带着我出了这间房后,在另一间房间里面沈柏腾躺在一张木板搭成的木床上,他那天的衣服已经换了,现在身上所穿的,是普通的农家男人的衣服,长手长脚的他。躺在那里就搭了一床薄薄的被子,像是死了一般。看到这一幕,看到他出现在我眼前,我松了一口气,可一口气刚落到心间的位置,又再次提了起来,我不顾脚上的疼痛冲了过去扑了沈柏腾身上,我摇晃着他的身体大声问:“沈柏腾?你醒醒?你死了没有?”床上的人无论我怎么摇晃,躺在那里始终没有反应,我越发着急了,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老人看我这这样便知道我误会了什么,便走佝偻着腰走了过来,握住我的手便往他鼻尖放了过去,当我感觉到温热的鼻息时,我手抖了抖,瞬间就喜极而泣了。还好他还活着,他没有死,他真的没有死。确认了这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后,我便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发现除了身上有几条擦痕和脑袋上的转伤以外,其余的一切都很好。那老人朝我摇了摇头,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示意我他没事,让我别担心。我全身出了虚汗,只能抬起虚软的手,朝那老人做了一个谢谢的手势。到大晚上,这个陌生的地方终于来了一个会说普通话的人,那个人见我和那个老婆婆在一起吃饭,放下手中的篮子,便走了上来甜笑了一声,唤了一句娘。正在吃饭的老人立马抬起脸看向,从餐桌边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接过那姑娘手上的袋子,又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方言。那姑娘似乎是听懂了,也用同样的话给回复了她,两人叽里呱啦说了一段时间后,那姑娘走了上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了一句:“我是卓娜,你呢?”终于听到听得懂的话了,我也放下心来,对那自我介绍叫卓娜的姑娘也友好的笑着说:“我是梁笙,终于有人听得懂我的话了。”见卓娜的女孩子笑着说:“我们这个村庄比较偏僻,普通话在老一辈根本没有普及,只有我们这些年轻人才会说,才说得出,是不是交通起来很困难?”我没有否认说:“有点。”那卓娜在我能身上打量了几眼,有些意外的说:“哇,你居然没有事情耶。”终于可以正常的交流了,我问出了一个我最想问的问题,我说:“我们是怎么到达这里的?”那卓娜笑着说:“我和我妈妈前几天去山上采草药时在山坡底下看到了两个人,而且都还活着,最后去村里喊来了几个人合伙把你们抬回了家,本以为你还要几天才醒,没想到会这么快。”听到她这样说,我只能我们自己的语言来和她说着谢谢,来表达自己这微弱的感谢之意。她豪爽的拍了拍我肩膀说:“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她又想起什么,又问:“你那个朋友呢?”我说:“他还没醒。”卓娜说:“他除了手有点骨折以外,其余地方都没什么大问题。”我听到他说骨折,高声的重复了一句:“骨折?”卓娜走到洗脸架处,将手上都泥巴洗掉说:“你别大惊小怪,只是轻微的骨折,你别担心,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又再次松了一口气,今天整个人就跟坐过山车一般,心也不段往上往下。之后我和那卓娜便一起吃饭,她问我们两个人是怎么摔下山坡的,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便干脆简短的和她说,车子翻车了,所以就滚下了山坡。她感叹说我们命大,还问我和沈柏腾是什么关系。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位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时之间竟然被难住了。她瞧我这幅为难的模样,便小声又好奇的问我们是不是情侣关系,我刚想否认,卓娜哈哈大笑说:“你别否认了,我是知道的,当时我们捡到你们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是抱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把你抱的很紧,我们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你们分开。”卓娜刚说完这句话,门外忽然传来她妈妈的呼唤声,虽然我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可还是随着卓娜一道站了起来。卓娜走到门口用家乡话问了她妈妈一些什么,她妈妈指了一下我又指了指隔壁的房间,我立马就明白了一些什么,比卓娜她们还要迅速的冲出了屋内,到达沈柏腾睡的房间门口时,正好看到他已经醒来并且正好坐在了床上用手揉着眉头。我站在门口忽然动弹不得,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在此刻唤他的名字,隔了好久,从眉头上放下手机的沈柏腾侧脸看向我站在门口的我,那一瞬间我们都愣住了,我想都没想,甚至都无法控制住自己,快速的冲了过去,便一把抱住了他。他也顺势将我拥在怀中,我声音内满是庆幸说:“还好我们都还在,还好我们都还过活着,你不知道我醒来那一刻没有见到你,我有多慌。”沈柏腾抱着我没说话,隔了好久他从松开我我,从上到下查看了我一眼,确认我没有受伤,他才说:“好了,没事就好。”他牵住我的手就要带着我出门,我还有些没明白他要带我去哪里,走到外面后,沈柏腾才发现这是一座完全陌生的村庄。卓娜见沈柏腾从醒来后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和她妈妈,她觉得有些太高兴了,便抱着手靠在门上说:“这位先生,这是乡下,您这是要去哪里。”我知道沈柏腾暂时性有些没明白过来,便和他解释了我们从坡下跳车后之后发生的事情。沈柏腾听了半晌,皱眉许久,大约是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我立马将卓娜和卓娜的母亲介绍给沈柏腾,他看到后,没有表现得多么热情,只是对卓娜的母亲说了一声多谢,卓娜的母亲对于这两个字还是听得懂,便立马招呼着我们全都去餐桌上吃饭。到达深夜后,我和沈柏腾用过晚饭后,卓娜的母亲便为我和沈柏腾准备了一间房间,因为被子不够,我起先想说什么,可看沈柏腾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开口说什么。房间内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沈柏腾因为手暂时性的动弹不得,虽然我现在也全身跟散架一般,但还是将我们两人分别盖的被子铺好在床上。围吗女号。我看了一眼站在窗户边的沈柏腾,没有说一句话,最先躺好在了床上。我快要睡着时,才感觉床微微塌陷,沈柏腾躺了上来,床只有那么大,高大的男人躺了上来瞬间就占了一大半。我缩了缩,尽量让自己不去碰到他,沈柏腾也没有再靠近,我们两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大约是我们一觉太过空荡,外面又不知道何时下起了大雨,打在瓦片顶上,像是石头敲击着地面的声音,让这个本来就寂静的夜晚更加安静,这薄薄的被我为越发冰冷,我有些受不了的缩了缩,将整个身体缩成了一团。我以为这个也要即将在这寂静的雨夜过去时,身边的沈柏腾忽然动了动,将我冰冷的身体搂进了怀中,他用另一个能够动的手抚摸了一下我冰冷的脸说:“睡不着吗。”我动了两下,小声嗯了一下。沈柏腾的脸埋在我的发丝内,他叹息了一声说:“害怕吗?”我不知道他问的是哪方面的害怕,所以问了一句:“现在吗?”沈柏腾声音特别低说:“不是,是摔下山坡那时。”我实话实说:“不,我没觉得害怕,因为当时我什么都听不到。”沈柏腾没说话,只是抱住我的手一点一点收紧让我的身体更加铁紧他。他许久都没有说话,我以为他睡着了,又试探性的唤了一句柏腾,沈柏腾嗯了一声回应我。声音还跟清晰,就代表他还没有睡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喊他,就觉得此刻睡不着,不说点的什么又好像不对。他将我许久都没有说话,为没有追问什么,房间内继续沉默。我想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可以聊,我说:“那天你车内的司机为什么会跳车?”沈柏腾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隔了一会,淡淡的说:“想让我们两人一起死,你说呢。”我抓住他衣领,抬起脸看向他问:“这个人会是谁。”沈柏腾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他笑声内带了几丝寒意,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摸了摸我的脑袋说:“睡吧。”他似乎不想告诉我,我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靠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