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场景时,我吓得整个人跌落在地上,我手撑着地,眼睛死盯着不远处那双绣花鞋,好久,我身后的门外经过一位仆人。当她看到房间内的场景时,身后发出一声尖叫,这尖叫刺透耳膜,让人心莫名一颤。那仆人望着入蓉鑫悬挂在半空中的尸体尖叫完后,整个人竟然直接昏死了过去,我用了好大力气才将自己从地板上一点一点撑起来,我站稳后,逼迫自己和悬挂在麻绳上正看向我的大太太对视着。我告诉自己,人才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我为什么要怕,不是我把她逼死的,是她自己想不通。用一根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应该来直视她的死亡,从而告诫自己,这种行为是愚蠢的,为了一纸离婚协议去死,可笑又不值得同情。只能说,她的生命比我想象中要脆弱。我转过身无比冷静的从倒地的仆人面前踏过去,然后从大太太的卧室出来去了客厅。正好碰到了从外面进来的管家,他看到我时,便像往常一般对我笑着唤了一句:“四太太。”我并没有回应他的问好,而是抬手指着大太太房间的方向说:“拨打救护车,通知沈博文。大太太上吊自杀了。”紧接着又是仆人惊悚的尖叫声刺破清晨的平静。管家感觉到不对劲。便从我身边朝着楼上冲了过去。很快救护车急速赶来,大太太被送去医院进行抢救,可到达医院后,才发现她大约在凌晨四点已经去世,也就是说她早已经死了四五个小时。得到通知的沈博文快速赶来,他看到躺在床上的蓉鑫时,当场便跪在了蓉鑫的病床边,他眼睛通红,双颊上全部都是眼泪。好久,他从嘴里挤出一句:“妈妈。”像是小时候,饿了,冷了,不高兴了,找妈妈时的语气。可病床上的蓉鑫,再也不会应答他什么,她安详的躺在哪里,算是真正的以死明志了。一旁的三太太和二太太都在低头摸着眼泪,尚且不论他们眼泪内有几分真心。沈博文在地下长跪不起,好久,他整个身体直接瘫软在地下,脸埋在双手间,他就那样低声哭着,他说:“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人会亲手给我缝衣服了,妈妈,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选择结束自己。”他哭了好久,满脸眼泪从地下抬起脸来时,沈博文忽然发现蓉鑫的衣袖间藏了什么,他哭的表情骤然停止,他从地下快速站了起来,走过去从蓉鑫衣袖内将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张,他将纸张摊平开来,当他看到纸张内的离婚协议书时,他看向一个哭得眼睛红肿跟了蓉鑫好多年的仆人问:“这是什么意思?”对于沈博文的疑惑,仆人擦拭着眼泪说:“四姨太太最近拿着离婚协议来让大太太签,大太太不肯签,便放言说三天后便要将大太太轰出沈家,最后大太太迫于无奈签了,可谁知道,等四太太来接协议时,大太太……大太太……”仆人不敢用死这个字眼,也不敢提到这方面去,她干脆大哭着说:“没想到大太太性子这么烈,宁死不从。”我突然发现我不知道如何反驳仆人的话,确实是我拿着这份协议跑来逼迫大太太签,也确实是我放话说,如果她三天不签,便要将她从沈家轰出,她最终也确实答应了,可三天后,她上吊而死。沈博文眼睛血红的看向我,发现到了他眼睛内滔天恨意,他步步朝我逼近,我一步一步往后退着,退到无路可退时,我撞上了一个人,我脚步有些不稳的踉跄了一下,身后的人立马伸出手将我给扶住。亚肝讨弟。我抬起脸去看,才发现这个人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的沈柏腾,他将我往他身后一拉,挡在了我面前。沈博文在看到沈柏腾时,双眸更加血红了,他低声说了一句:“让开。”沈柏腾说:“如果我不让呢。”沈柏腾此刻的反应丝毫不打算息事宁人,反而有挑衅的意味,而现在的沈博文就像一个炸弹,稍微有些不对劲,便会爆炸伤人。他说:“你的账我自然之后会和你慢慢算,现在,你最好从这个女人面前让开。”沈柏腾笑着说:“大哥,你不是三四岁的小孩了,你以为还像小时候,你说我的玩具应该让给你,就一定要让给你吗?”管家见此时的情况很不对劲,便立马从一旁冲了上来,拉住沈博文后,便说:“夫人的后事要紧,博文,现在是医院,别弄得太难看了,这对逝者不尊敬,相信大太太也不会乐意见到这事情发生,我们暂时冷静一下好吗?”管家在一旁用心的劝着,这管家在沈家干了好多年,是有一定说话权的,本来已经处在爆发边缘的沈博文竟然任由管家拉着,到最后,他平息下了自己的情绪,放过了我,转身去了蓉鑫的尸体旁。沈博文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后,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正当沈柏腾要转过身来看我时,病房外面忽然快速冲进来一个人,是神色匆忙,头发被风吹凌乱赶来的袁姿。她似乎是来得匆忙,到达门口后,气喘嘘嘘的模样,她看到我面前的沈柏腾后,便大声唤了一句:“柏腾。”沈柏腾侧过脸去看她,看到是袁姿后,他不经意从我面前离开,朝她走了过去问:“你怎么来了。”袁姿根本没有功夫来理会这些事情,她将放在沈柏腾身上的视线移开,投向病床上那端,当她看到躺在病床上无声无息的蓉鑫时,她极其低的说了一句:“我来看看大伯母。”她手上还捧着一束康乃馨,她朝着病床边一步一步走去,到达沈博文身后后,她似是对于这个情况有点接受无能的问了沈博文一句:“博文哥,大伯母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