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只知道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是相互的,您让我信任您,可您又可曾信任过我?如果您信任我的话,根本不会把小青安排在我身边让她日日夜夜监视我,如果没有她在这里和你打着小报告,您又怎么知道我并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告知您这个消息呢?”“你又真正信任过我?”沈柏腾笑了一声。又说:“如果你信任我,就不会把小青当成监视。”我说:“可您的意思不就是监视吗?”沈柏腾说:“为什么会是监视?保护不行吗?”沈柏腾见我不说话,他似笑非笑说:“瞧,你从来就往这方面想,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你对我的信任可想而知的有多少了。”我并没有再说话,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他,从来没有信任过他,就算当初像光一样闯入我生活的他,我也没觉得这盏光会如何安全,反而怕自己没有掌灯好,被这盏灯的火给灼烧了。他也没有对我有多少信任。不过是各自防备,各自猜测而已。沈柏腾见我默认了,他也没有在继续这个问题,而是对我说:“听说你动手把小青打了?”我很干脆的说:“是。”我以为沈柏腾会发火,或者对于我打人这种行为给予警告,可等了很久。并没有等到他的怒火或者警告的话,他只是神色平淡说:“在沈家你唯一能够信任求救的人只有小青。”他给了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紧接从一旁拿了一份文件翻开开始处理工作说:“戴秘书会送你回去。”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我也没有多做打扰,很识相的和他说:“我先走了。”他手撑着额角,淡淡嗯了一声。我刚转身要出办公室,门外一直等候的周助理便走了进来,径直朝着沈柏腾走了过去,到达他面前后,便听到沈柏腾吩咐他:“三天内我要养生茶的结果。”我到达楼下后,戴秘书已经在车内等着我,上了车在回去的路上。坐在前面的戴秘书从透视镜内看向我说:“梁小姐恨沈总?”我正望着窗外想事情,听到她这样问,随口回了一句:“恨是什么?”我又说:“不,我应该感谢他,如果没有他,现在的我仍旧处在会所,受尽折磨。”戴秘书笑着说:“其实我知道你在怨他什么,不过是怨他之前要把你送给沈廷而已,你应该也知道,其实一年前沈总找到你就是为了将你送给沈廷,可谁知道,他并没有,而是把你藏了整整一年,并且还和你维持了这样一段看似不正常却实则不该发生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你被沈博文给发现了。我还一直在揣测他是否会和你一直这样下去,或者永远把你藏下去。”我说:“你的意思是说,他只是迫不得已要将我交出去?”戴秘书耸耸肩膀说:“我不敢这样说,毕竟我不是他,他的心思向来难猜,我也揣摩不透,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我说:“你的看法其实和我认为的事实也没多少分别,在我这里,无论是不是他主动或是是被迫,他确实把我送了出去,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而且我本来就是他的人,他要我干什么,我的职责就是服从遵守,我没觉得现在有多委屈。”戴秘书听我这样说,只能笑着说:“你说的确实没错。”我们两人没再进行交谈,戴秘书将我送到沈家的附近后便开车离开,还剩下一段路只能自己走回去。刚才我把药材给沈柏腾看时,仔细观察了他表情,发现他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但也没有任何意料之中,难道说养生茶这件事情与沈柏腾无关吗?如果不是他,那这下毒的人究竟是谁?排除掉沈柏腾的话,在名单内的人就只剩下沈家的三位姨太太,外加沈博文。三太太根本不像是会下毒的人,大太太没道理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沈博文也许还有点可能,那么就只剩下二太太沈博文有嫌疑。不对,二太太看上去与世无争,她并没有要杀沈廷的动机,可和大太太三太太相比,她的淡然也太不合乎寻常了,她好像对于沈廷一点也不在乎。试问,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妻子可以面对丈夫的冷淡和花心而置之不理的?除非是这个人不爱自己的丈夫,可二太太不爱沈廷的话,为什么又会嫁给他呢?一个人爱一个人,便舍不得伤害他半分,可如果一个人对一个人没有爱,甚至是不在乎,她会做出怎样的事情一点也不稀奇。我想到这点,又觉得不像,杀了沈廷对二太太又有什么好处?而且二太太也不像会做这种事情的。那么这个人是沈博文?如果是沈博文,我更愿意相信是沈博腾要杀沈廷。这样想来想去,始终没有想出凶手是谁,我脑袋内正一团浆糊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句:“梁笙!”我回过头去看,袁长明正站在十米远的地方朝我跑来,他到达我面前后,便气喘吁吁抓住我的手,张开口便对我说:“梁笙,我们私奔吧。”这句话一出直接就把我吓得双腿直颤抖,左看右看,发现沈家大宅还好离我们很远,怕像上次一样被有心人给抓到把柄,我抓着袁长明便往离沈家相反的方向跑,来到一处小树林,我对他问:“你刚才说什么?”袁长明见我没有听明白,再次开口说:“我们私奔吧。”他握住我手,脸上一片坚韧,我被他这神情给吓到了,我说:“我为什么要和你私奔?”袁长明说:“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嫁给沈廷,因为一些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才当了他的四姨太太,梁笙,你还这么年轻,你就把自己的人生押在一个老头身上,如果沈伯伯百年之后,你该怎么办?难道永远当一个寡妇吗?”我差点没被袁长明的话给吓得背过气,他见我面如土色又说:“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于你已经嫁给沈伯伯的事情这么难受了,因为我……”他停顿了一下,认真的看向我,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喜欢你,我无法接受你和已经结婚这样的事实,可我更加无法忍受你的人生就这样结束荒废,所以我要带你离开,远远的离开这里,去过我们的生活。”他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不正经,我有点晕了,我试图将手从他手掌心中抽出来,可怎么抽,他手就是不肯送,他眼神反而越来越炙热的看向我,焦急的说:“梁笙,我们东西也不要了,我已经买好机票了,我们现在就走。”他说着,便拉着我朝小树林外跑,我身体被他拽得东倒西歪,我终于忍受不住,用尽全力站稳脚跟后,便将他手狠狠一甩,握着被他握疼的手问:“你是不是有病?什么私奔?什么机票?什么去过我们的生活?大哥,我们两人认识吗?见过几次面?我凭什么要和你走?我为什么要和你走?你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吗?”袁长明说:“可是我喜欢你!”我说:“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跟你走吗?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被迫嫁给沈廷的?我告诉你,我是心甘情愿,因为他可以给我养尊处优的生活,拜托,大哥,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念头了?还玩私奔?我可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离我十米远,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也不准你来找我,你给我记住了。”我说完这些话,看都不看袁长明,甩着被他拽得酸疼的手,便要出小树林,袁长明又从我身后跟了上来,抓住我的双肩说:“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他们沈家给得起你的,我一样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开个价,你和他根本不适合!”上上休血。对于他的纠缠不休,我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现在所处的位置非常危险,而且我们说话声音这么大,偶尔经过一个人,随随便便便可听得清清楚楚。我想到沈柏腾的警告,和徐姐断掉的手指,此刻更加觉得袁长明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就会将我的生活,我小心翼翼的一切全部炸得粉碎。我试图压下心内的情绪,可压了好久,终于还是没有压住,我对袁长明语气恶毒说:“你要给我钱?你有多少钱?不用你家里的,你有钱吗?我估计你要是不靠父母养,甚至连饿死都有可能,哪里来得这么大口气说要给我钱?还有,我和他适不适合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我只知道现在我很讨厌你,讨厌你像条癞皮狗一样缠着我,讨厌你这幼稚的性格,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行为就像个要吃奶离不开妈的孩子,可我不是你妈,我也不想当你妈。”我伸出手将挡在我面前的他用力一推,大声说了一句:“滚开,烦不烦。”像袁长明这样的富家公子哪里听过这样的一通话,从小在蜜罐子内长大,听尽了全世界最好的语言,每天被人奉承的捧在手心,在温室里的花朵长大,稍微有点不如意就一大堆人来帮他解决事情,我刚才所说的话,他自然是接受不了。他身体被我推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险些绊倒在地,还好最终稳定了,他握着双拳满是不敢置信的看向我,眼里是受伤和伤心,这眼神看得我是一阵心虚与内疚,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现在没有动手动脚了,我便只能快速从他身边走过,从这片小树林里逃了出来。回到沈家后,我将自己锁在房间内喘了好久的气,才平静下来。随即,又在心里想着,这个袁长明是不是有病?我和他熟吗?就说要带我私奔?吃完晚饭后,我以为沈廷这次又在三姨太太那里休息,正轻松的想早点休息时,门外便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便是沈廷的声音,他说:“梁笙,是我。”听到他声音,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体又再次紧绷,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将门拉开后,沈廷便站在门外,我对他灿烂的笑着说:“老爷,您怎么来了?”沈廷说:“我不能来吗?”他问了我这句话,便拿着拐杖预先走了进来。我跟在他身后走着说:“当然能够来,我只是以为……以为您还在生我的气。”沈廷坐在到床上后,我便赶紧去柜子内给他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出来,到达他面前后便递给了他,沈廷接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