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朝走走来,到达我床边,他站定了脚步。我身体往床后挪了两寸,他又靠近两寸,我心里虽然不断打鼓,可也不不是太慌。淡定开口说:“沈总,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他一条腿已经迈到了床上,脸凑近我说“梁小姐似乎忘了。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是君子。”他手朝我胸口伸开,我按住他手,眼神警惕说:“你想干什么。”沈柏腾色眯眯说:“想做的还很多,其实我真比较变态。特别喜欢女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浴血奋战,应该会很有意思。”我再次往后退了退,可发现最后一寸也被我退完了,我们两人之间离得越来越近了,我感觉身下的热流更加严重了,估计连沈柏腾都闻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当他低头看了一眼白色的床单上全部都是褐红色的血,没有在后退,反而从床上下来,对我说:“给你五秒的时间,如果再不处理,就别再怪我乘人之危。”他这话扩音,我拿着浴巾朝着浴室迅速冲了进去,反手将门给关严实了,我才靠在门上松了一口气,便开始动手处理着自己。处理了好久。觉得差不多后,换了一身衣服推门从浴室走出来。床上的被单已经被人给换了,房间内又恢复了整洁。沈柏腾穿着浴袍正在床上翻着杂志,很悠闲放松的模样,刚才的狼狈也一扫而光,而屋内的灯光调得很昏黄,竟然给了人一死宁静的错觉。我站在那里看了一眼。也不打算再和他说什么,这场闹剧既然已经结束,那么我也该离开了。手刚拉上门把手,靠在床上翻着杂志的沈柏腾问了一句:“这是要去哪里。”我手一顿,没有回头,而是淡定回答说:“你说呢。”我怕他不明白,又画蛇添足般说:“我们两个人现在都各自有了家室,你都已经为人父了,并且都是进的一家门,之前胡闹就算了,可现在我们还是保持好距离。”沈柏腾似乎是觉得手上的杂志很无趣,从头翻到尾后,便彻底将杂志合上扔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他说:“我们之间的身份更荒唐的时候都发生了。何况是现在。”我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你有了孩子,你不在乎就算了,若我还不分分寸,真就和贱人没什么两样。”沈柏腾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怎么,一口一个孩子,难道孩子让你这么在意么?”我哼笑一声说:“在意?在意有用吗?而且我为什么要在意,现在你和你的妻子百年好合了,也早生了贵子,而我也不差,有了自己的丈夫,和属于自己的一个家,虽然目前被你设计,可他也只是暂时被人蒙蔽了双目,等他清醒过来后,一切就都好了。”沈柏腾说:“真会好?”他这句话不知道是疑问还是有些怀疑反问,当我回头去看他,他弹了弹指间上的烟灰,略嘲讽的笑着说:“看来,你对自己的婚姻还真是充满了信心。”烟灰弹掉后,他干脆将烟在烟灰缸内掐灭,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衣架处,拿起崭新的衣物穿好后,他走到我面前说:“房间是给你开的,孩子和妻子还在家里等我,就先不陪梁小姐了。”他手在电子锁上熟练的按上密码,将门推开,他回头对我说一句:“估计你今天晚上也不会想回家,这次是个开始,梁小姐可千万要承受住,别对自己亲手挑选的丈夫失望。”他笑了,笑得神秘而深长。他见我脸色有点白,伸出手在额头上摸了摸,他说:“早点休息,下次聊。”我毫不客气打掉他手,笑着说:“沈总好好陪妻子和孩子吧,希望我们下次不会再有任何话题可聊。”沈柏腾说:“我自然也希望,可这一辈子注定我和梁小姐有聊不完的话题。”他说完这句话,便彻底从门口离开,我看着的背影越走越远,进入电梯后,才算消失完全。我站在门口抱着手,自言自语笑着说:“是吗,我只希望今后我们一句话都不要聊,因为聊了,相信也不是什么好事。”他离开后,我便将门给关上,往那张床上躺了上去,闭上眼睛休息。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我从酒店内出来便回了一趟家,刚将房卡插在门锁上,忽然被里面的人给拉开了,袁长明正红着眼睛,一脸颓废的站在门口,他看到我那一瞬间,便一把将我搂在怀中,他声音哽咽说:“我错了,我不应该为了自己的良心不安就忽视了你的感受,在这件事情中,最受伤害的人其实就是你,你一声不吭,也不骂我,也不打我,可我还得寸进尺让你难过,梁笙,对不起……”我被他抱得懵了头脑,不过,反应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拍着他后背说:“你在胡说什么。”袁长明说:“梁笙,我昨天夜晚想了一夜,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我们才结婚这么久,以前对你的承诺现如今却一句也没有对兑现,你应该对我很失望吧,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有多担心你一去回,如果你对我失望了,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我,我该怎么办,我该去哪里找你啊。”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到后面竟然埋在我胸口便哭了出来,哭声内满是害怕。我叹了一口气说:“好了,我怎么会离开你呢,这件事情我确实没有多想,其实我之所以同意你去医院照顾单颖,那是因为我了解你,你非常善良,面对这样的事情,先不管是谁的责任,你必定会自责,而且对方还是一位非常可怜的姑娘,若是不让你良心得到补偿,以后你会更心心念念想着这件事情。”我拍着他后背安慰说:“我不怪你,也从来没有怪过你。”袁长明抬起脸看向我,他说:“梁笙,你会不会离开我?”我擦着他脸上的眼泪说:“你又说什么胡话。”袁长明说:“不知道为什么,总害怕你会离开我,就算我们结婚了,并且也过了大半年了,有时候也就算你睡在我身旁,我都不知道感觉你会在我眨眼瞬间消失。”我无比肯定的对袁长明说了一句:“傻瓜,不会。”他破涕笑了出来,和我保证说:“我再也不会三心二意了,虽然我会良心不安,可和伤害你相比,良心不安有算得了什么?伤害你反而会让我痛苦一辈子,我才不要痛苦一辈子,我宁愿不安一辈子。”他牵着我手说:“快进来,我准备好了早餐,一吃点,我就送你去上班。”我笑着说:“好。”之后那段时间,袁长明果然没有再去医院看过单颖,他每天便在家里给我做饭,还时不时去公司帮我的忙,为我整理着文件,当起了我的下手,公司大部分员工都不知道他是我丈夫,还以为是新招来的助理。袁长明生性纯良,待人也没有架子,他来我公司的这段期间,和我办公室外的员工相处的非常好,也很受女人欢迎,不过他非常懂得保持距离,就算有人爱慕他,他也会明确对别人说,他已婚,久而久之,爱慕他的姑娘知道他心如磐石,便也放下了自己那颗心。虽然袁长明在我公司为我打下手打的很愉快,可有一个人并不愉快,这个人自然是袁江东。有好几次,袁江东都将袁长明从我这里喊了过去臭骂一顿,甚至还有一次问他这算什么回事,偌大的袁氏不去插手,为什么要窝在我这种没有出息的小公司,还问他为什么没去医院看单颖了。袁长明对于自己父亲的怒火,自然只能低着头一发不言的听着。袁江东见袁长明不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出,他大声质问说:“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哑巴了?!”袁江东中气十足吼出这句话,还用手拍着桌子增加气势,吓得抱着文件要进来的秘书都暂时性停下了脚步,不肯走进来。记土尽号。袁长明也只能小声回答说:“爸爸,我一直都说了,我不想继承家里的一切,我不喜欢在袁氏工作。”袁江东说:“你就喜欢在她那没出息的地方工作了?这传出去像什么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袁江东的儿子吃女人软饭呢!”袁长明大声说:“爸爸,我之所以会在梁笙那里工作那是因为我高兴,而且梁笙很有能力,她的公司也很有潜力,并不是像你所说的没有出息,我不准你诋毁他!”袁江东大笑一声说:“呦,这是反了不成?连让我说一句都不成了?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好,你在她这里工作我就不说了,只要你高兴,我向来也由着你,可单颖这件事情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已经很久没去探望过她了,你怎么回事?”袁长明对于这件事情,始终心有介怀,他低下头,声音小了很多说:“虽然我们之间变成了这个模样,虽然我对不起她,可我现在毕竟已经是已婚了,而且她今后还要嫁人,我经常去看她,反而对她不好,别人肯定会知道什么,在她背后说她闲话。”袁江东问:“那我和单秋合作的事情该怎么办,你知道他昨天对我说了什么吗?他和我说合作事宜还有一些别的问题,需要暂时停一停,你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吗?”他逼问袁长明,袁长明自然是招架不住,头低得更低了。袁江东叹了一口气,万分惆怅说:“长明,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有些错误你犯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人,只能尽力去弥补,可我不是万能的,不是每一次你闯祸了,我都能够为你挽留回来,甚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是你的爸爸不是神,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够做到,这次和单秋合作是我千辛万苦争取回来的,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可我没想到现在却不得不暂停,我所有的心血全部白流。”袁江东万分疲惫的说:“我这么大年纪,本以为能够享福了,可最后谁知道,竟然还要为自己的儿子收拾烂摊子,长明,爸爸真的非常累了。”袁长明隔了好久,才从牙齿缝内挤出一句:“爸爸,对不起。”袁长明回去后,很失落,我没有来公司帮我,一个人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房间没有出来,等我从公司回来后,见卧室房门禁闭,我将门给打开,便正好看到满脸忧郁的袁长明在黯然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