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东被请去调查了大半个月后,竟然安然无恙的被放了出来,法庭给出的说法是,证据不足,予以释放。而在他放出来没多久,竟然发生了一个戏剧性的一幕。江南会所的幕后老板主动站出来澄清此事与袁江东无关系,还说江南会所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股东,没有第二老板,会所这么多年所经营的项目,从来没有违反过国家的任何约定。对于网上所流传的照片和证据,他是这样回答的,他说这么大的会所,难免会有旗下的女服务员无法很好的规范自己,而私自和客人进行性交易,这样的事情会所也管过,也查过,但总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在其中从中作梗,毁坏会所的名声。为了给大家一个良好的消费环境,他已经将涉嫌此事的相关人交给了警方处理,还说在近几个月内。都会欢迎警方对会所的寻访和调查并且还劳烦大家一起进行监督。此番话,将这段风波推得干干净净,又表明了自己好良民的立场,还顺带着将袁江东撇得干干净净,至于这个男人是谁,无人得知,只是有几家报社报道过他的背景,听说是标准的白手起家的企业家,8090年创立了江南会所,以前的江南会所还只是一个供人吃喝玩乐的茶馆。消费水平并不怎么高,装潢的也不怎么富丽堂皇,过了十年,江南会所的名气有了一定积攒后,那个时候还没多少资本的董志浩决定对江南茶馆进行改型,第一件事情便是将茶馆换成了会所两字,经营模式来了一个大改造,专门以打造高档休闲餐饮为主。这么多年过去后,江南会所才在K市成为了龙头企业。土妖反亡。内行人一看这是一篇公关文,但外人不知道,自然是对于报纸上写的这些深信不疑,而董志浩身后虽然是挂名了一个企业家,可实际上是干什么的,无人得知。几大报社,同时出了这公关稿,彻底将这风波给洗淡了不少。没过多久。市面上的大新闻上又是某大明星与谁恋爱了,和谁闹出了绯闻,又与谁偷情,插足了别人的婚姻,被人臭骂小三之类的报道层出不穷,关于江南会所这件事情逐渐被人淡忘,再也没有人再去讨论,大众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到了那些更令他们感兴趣的明星八卦的事情之上。我看到这一切时,笑了两声,将手上的报纸放下后,便继续翻着手上的佛经。至于谭亚军是否被放出来了,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去管,因为很快,沈柏腾和袁姿的婚事越来越接近了。清冷的沈家终于有了一丝喜意,尤其是院子内挂的那些大红灯笼更添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喜庆。家里的仆人也忙来去,都在为了几天后沈柏腾和袁姿的婚事做准备,二太太尤为开心,我来沈家也快有一年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她有如此开心的时候,她在这几天内专门去了一趟灵山寺,在大师那里请了一尊送子观音回来。每天便是高香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供奉,在吃午饭前也必定来祈祷一翻。那尊送子观音我在祠堂内看过,金光闪烁,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她怀中那白白胖胖的孩子眉开眼笑,不知愁的望着祠堂内的人。我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身边的仆人忽然对我说:“夫人,您要不要拜一下菩萨?听说灵山寺的大师都特别准。”她这句话一出,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便有些慌张的说:“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一时说错话了,您千万勿怪。”对于仆人的惶恐,我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只是一句话都没说,从那送子观音上收回视线,便转身离开。我已经走出了祠堂门口了,那仆人都还没回过神来,还一脸恍惚的看着我背影,大约没想到我竟然没有生气,她快速的跟了上来。我们到达客厅时,袁姿正好从大门口处走来,这段时间她来便跑得比较勤,虽然婚礼的事情上二太太已经发话说不插手,可袁姿还是非常尊重二太太,事实都来禀告她,来遵循她的意见。所以,这段时间我和袁姿都无可避免的会碰上,可碰上面后,也是相互不理会,她一般挺怕我的,隔老远看到我,都会停下来让我先走,等我走远后,她才会行动。可这一次,我并没有让她得逞,也没有离开,而是回身坐往沙发,站在门口的袁姿不知道该不该前进,可她自然也后退不了,仆人感觉到大厅内奇怪的气氛,便低声对我说:“太太,袁小姐来了。”她以为我是没有看到袁姿,我看到了,我特意在这里等她。我说:“我知道,请她过来坐吧,顺带端两杯咖啡过来。”仆人听后,看了一眼依旧站在门口没动的袁姿,她迅速按照我的话入了厨房。袁姿不得不过来,她提着包的手有些发紧,唇也下意识的抿紧,她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最终停在了我身边。她说:“我还要去妈妈那里商量婚事。”妈妈,这么快,原来已经改口叫妈妈了。我说:“按道理说,你应该是像我请示才对,虽然二太太是沈柏腾的亲生母亲,可怎么说呢,我才是沈家的大太太,袁小姐是不懂礼数吗?”袁姿身边跟着的人,大约是助理模样的人,她对于我的话,语气不善开口说:“袁小姐看到您,唤您一句沈夫人是她的礼数,不唤您,也是无可厚非,您虽是沈家大太太,可说到底他们结婚与你何干,要来请示您?沈老先生虽然身前曾给你遗产,可并没有将儿子也过继给您,来向您请示这种事情自然说不过去,就算前大太太在这里,都未免有资格来要求袁小姐这样做。”我打量着袁姿身旁的女人,笑着我说:“好厉害的一张嘴,你是谁?”袁姿身边的女人说:“我是袁小姐的表妹。”原来不是助理,是表妹,难怪说话一片主人风格。我说:“都说娘家亲戚不理别人家事,袁姿都没说话,看来你这个隔了不知道多远的表妹竟然可以如此猖狂的说话,这都还没结婚呢,你袁家的人就如此嚣张,要是结完婚后,那还得了?”袁姿的表妹指着我脸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别给脸不要脸!你算个什么东西。”仆人将咖啡端出来后,看到这一架势,便有些不解的说:“你是谁?竟然敢这样对我们夫人这样说话。”袁姿的表妹袁睨气冲冲对身边一直不说话的袁姿说:“表姐,明明是他们沈家倒贴咱们家,连个姨太太都敢这样欺负你,你怎么都不说话啊,任由别人欺负?”我笑着说:“倒贴?”袁姿也觉得袁睨用错了词,立马对袁睨说:“小睨,你别胡说八道,我和柏腾是两厢情愿要结婚的,哪里来的倒贴,而且也是我自己主动要和柏腾在一起的,你别说话。”袁睨气不过了,袁姿在印象中一直是个活泼开朗待人有礼的人,不管是对谁,都是笑脸春风,从来不会有任何的架子,别人自然也不会给她任何脸色,如今却被我这个姨太太冷嘲热讽了一顿,袁姿却还始终吃闷亏不说话。袁睨当即便指着我说:“可你看看,现在连一个这样的女人都敢对你出言不逊,要换做以前,谁敢。”我说:“袁小姐,你可要注意分寸,说我不要脸就好,可千万别说我们沈家倒贴,虽然沈家确实比不上袁家,可也没有到要倒贴的地步。”我笑着说:“这话可不是开玩笑,我只是没想到,原来袁家竟然是这样看我们沈家的。”袁睨还还想说什么,袁姿立马将她拦住说:“你先出去等我,表姐很快就出来。”袁睨还不甘心,她说:“表姐!你要是被这女人给欺负了可怎么办?”袁姿说:“不会的,你去吧,听我的话,这是我的家事,你别管。”袁睨拗不过袁姿,只能跺跺脚气愤离开了。我对身边的仆人说:“你也下去吧。”仆人说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只剩下我和袁姿两人时,我放下手上的咖啡杯说:“高兴吗。”袁姿说:“刚才我表妹说话不注意分寸,请沈太太千万别放在心上。”我说:“要放在心上的不是我,反正又不是我倒贴。”袁姿见我一直拿着倒贴这两字做文章,语气也不是很好的说:“你到底想怎样。”我说:“就找你聊聊。”袁姿说:“我不认为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好聊的。”我说:聊你的婚事。”袁姿说:“我的婚事不需要和你聊。”我淡笑说:“也对,袁小姐现如今都要当正妻了,我这个旧情人算什么,不过是昨日花,昨日雾,早已经连东西都算不上了。”袁姿似乎不想和我纠缠下去,抬脚便要朝二太太所住的屋子走去,我在她后面不疾不徐说:“你可知道你这一切的幸福生活下,有多少条命堆积吗?”我看向外面那台几千万的车说:“你真能够心安理得来使用这一切?”袁姿脚步一顿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说:“你的穿戴出行,你的华服首饰没,是从多少人的血泪里面压榨出来的,你真不知道吗?”袁姿知道我在提哪件事情,这段时间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她没道理会不知道,她转过身愤怒的看向我说:“你别再用这样一副愤世嫉俗的脸来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告诉你,我一直知道你嫉妒我,你嫉妒我优渥的环境,你嫉妒我可以嫁给柏腾,你嫉妒我的良好的家世背景,可我并不欠你的,是你自己命不好,你别把你肮脏的出身责怪到我身上,我们家的东西每一件都是清清白白,都是我爸爸每天辛苦工作换取回来的,我为什么不能安心?反而是你,你不觉得你心很扭曲吗?永远见不得别人过的比你好,永远在怨天尤人,你现在就像个变态的神经病,你真应该去看看精神科了!”袁姿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并没有激动,而是冷笑看向她,再次问:“你真心安理得?”我像是想到什么,恍然大悟说:“袁家的公主,怎么会明白人间险恶,民间疾苦,我真是好笑,居然来问你一些这样的问题。”我起身要走,袁姿忽然拽住,我看向她。袁姿对我一字一句说:“我希望你能够善良一点,你可以欺负我,可你不可以诋毁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