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腾沉默了半晌说:“为了救我。”那老妇人我感觉到非常的熟悉,因为我好像在别的地方看见过她。她皱纹满脸的脸上全都是眼泪,她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姑爷?您刚才在说什么?”沈柏腾说:“当时我们两个人坐在同一辆车上,可不知道为何,前面突然有辆车突然疯狂的朝我们开了过来,在车子和前面那辆车发生碰撞时。是袁姿奋身护住了我。”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袁姿许久,才再次开口说:“所以,我完好无损,可有事。”那老妇人在听到沈柏腾的话后,竟然转身便扑在了袁姿身上,带着哭腔说:“小姐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以前的她是何等的快乐潇洒,不管是对待仆人还是什么,总是满脸的微笑,可现在,老爷死了。长明不见踪影。”那老妇人眼睛内带着幽怨和责备看了过来,她说:“可姑爷您却整天都不归家,小姐每天以泪洗面,一夕之间,她是家破人亡啊,你让她如何承受得了这一切啊。”那仆人说到这里,不断用手拍着床上袁姿的身体。一边哭,一边哭喊着说袁姿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沈柏腾听聊半晌都没怎么说话,沉默的站在那里。那老妇人见沈柏腾没有反应,竟然直接从袁姿的病床边离开,双腿跪在了他面前,老泪纵横哭喊着说:“姑爷。我不求您要待小姐多么的好,可请您看在小姐命都不要,奋力救您的面子上,求您以后每日归家陪陪她吧,您不知道,您没在家的这短时间,小姐正题以泪洗面,就望着您的书房方向发呆,那表情真是说不出的心疼啊。”那老妇人干脆直接抱住沈柏腾的双腿,哭喊着说:“她只剩下您了,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袁氏又被贱人所夺,姑爷,小姐再也伤不起了啊。”沈柏腾便站在那里看着那老妇人,半晌都没有说话。孩子也跟着在那里哭,安静的病房一片吵闹。站在我身旁的仆人有些尴尬的看着这个画面,又看向我,她似乎在面对这样的场景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沈柏腾就算再怎么无情。可他终归是一个男人,有女人用命来护他,没有一丝丝感动和动容是假的,虽然沈柏腾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还是弯下腰将那老妇人给扶了起来,他低声安慰说:“我会好好照顾她,您放心。”那老妇人被沈柏腾扶了起来,便用衣袖拭擦着脸颊上的眼泪,隔了半晌,她忽然看到站在门外的我,愣了半晌问:“这不是……”她自然是认识我,虽然我去袁家的次数并不多,沈柏腾开口解释说:“她和袁姿关系一直很好,大约是来探望的。”那老妇人便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抱住还在嚎啕大哭的孩子。当所有人的视线都从我们身上消失后,沈柏腾才朝我走了过来,眉间藏着一丝不悦的看向身边的仆人问:“谁让你们来这里的。”那仆人有些惶恐了,立马回了一句:“我当时接到交通局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您出车祸了,还以为您出什么大问题了,所以才马不停蹄的同夫人跑了过来。”沈柏腾听到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带她回去吧。”仆人看了沈柏腾又看向站在那里不动的我,大约是不知道该怎么抉择,等了我一会儿。我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声音同样也淡的说了一句:“走吧,我有些累了。”仆人立马将我给扶住,便带着我往病房外面走,沈柏腾站在门口看了我一会,转身进入了病房。在回去的路上我都表现得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愤怒和失控,反而是一旁的仆人不断在安慰我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让我多忍忍,忍过这段时间就会好了。我静静听着。余帅东亡。那仆人还说:“夫人您不用怕什么,反正您现在还怀着沈先生的孩子呢,到时候孩子一出世,谁都无法撼动您的地位。”她这些话看似是在安慰我,可我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那仆人还在说什么,我侧过脸看向她问,面无表情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接到了交通局的电话。”仆人被突然的一句话问得神色愣了半晌,脸色有些呆滞的看着我,她反应过来自己情绪有些不妥,便立马笑着说:“上午的十一点左右,那个时候正好接近吃午饭。”我说:“为什么不是别人,却偏偏是你?”我这句话将仆人问住了,她竟然有些答不上来了,神色变得有些焦急。我望着她良久,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脸上却很平和的说:“好了,不用解释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看你慌成这个样子。”那仆人表情尴尬的对我笑了笑,没在说什么。我也没再管她神情上的异样,目光直视着前方。车子到达家里后,谁知道别墅内的仆人比我们还知道更多消息,都在议论纷纷,说是当时沈柏腾去公司的路途中,接到了袁姿的电话,两个人在见了一面后,沈柏腾送袁姿回去时,突然有车疯狂的朝他们冲了过来,故意对他们进行攻击。当时那辆车都被撞翻了,是袁姿将沈柏腾护在身下,才让他毫发无损。他们并不知道回来了,因为我只是站在大门口听着他们议论。有一位仆人正在擦拭擦拭着花瓶,还可疑压低声音说:“都说夫妻还是原配来得好,这事要是换到了梁小姐身上,我看,估计她是自己保命要紧,哪里会护住先生啊。”另外一个仆人搭话说:“是啊,是啊,你说的确实没错,能够在这种紧要关头不顾自己生死护住先生,袁小姐真是一个多情多义之人,不像梁小姐,整天都只知道和先生吵架,板着一副臭脸,也不知道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其中一个人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她说:“家花哪有野花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