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茅三道笑了下,笑容有些奸诈,“那个……中午一起吃个饭。”“吃饭?”焦球儿有些懵,“你说让我帮你忙,是让我帮你吃饭?”茅三道霎时无语,焦球儿的智商果然是呈负数增长,令人堪忧。“不是。”茅三道正了下身子,踌躇一会说道,“那个什么,章淑燕中午请我吃饭,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然后还有个事想跟你商……”“什么?”焦球儿舒然打断茅三道,从椅子上站起身,连忙摆手,“不去不去!”茅三道知道焦球儿怕章淑燕,毕竟当年章淑燕暴K小偷时,他刚好亲眼见到。自见到那一幕后,焦球儿连续几天都是噩梦不断。梦见章淑燕手执皮鞭抽他……茅三道安抚道:“怕什么,我不是也去嘛。”“不去不去!”焦球儿懒得再听下去,装模作样拿起桌上的报表看了起来。“去嘛。”茅三道趴在焦球儿跟前抓住他的胳膊来回摇晃,神情极为诚恳,“球儿哥,你就去嘛……你就去嘛……”看到茅三道现在的样子焦球儿直犯恶心,他弹开茅三道的手,挪了挪椅子与之保持距离:“我警告你哦,别给我变态,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焦球儿态度如此坚决,茅三道决定换种模式,他回正身子,严肃的问道:“你确定不去?”“不去不去!”“再给你一次语言重组的机会!”“说了不去,威胁我也没用!”“好,你牛!”趁焦球儿不注意,茅三道偷偷将头埋在办公桌下,然后快速把手指伸进嘴里抠了抠,随即在两只眼角各点了下后用力睁大眼睛。觉得差不多了,抬头,看着焦球儿夹带一丝哽咽:“球儿,你难道忘了当初跟我说过的话了么?你说你是我哥,以后会照顾我,什么事都会帮我。我爷爷刚入土为安,你就把这些都给忘了?”谁知,焦球儿压根不吃这一套,看都不看茅三道一眼:“苦情计也没用,我说了不会去的。她可是章淑燕,人见人怕的老虎。”“行!”茅三道用吃奶的劲儿挤出两滴泪水,扫着天花板,“爷爷,你都看到了吗?球儿他变了,现在不认我了,你要不把他带走吧……”本来雷打不动的焦球儿,听到爷爷两个字心里莫名一阵发毛,他赶紧说道:“打住打住,不是我不愿意啊,是这章淑燕太吓人了,比爷爷还吓人。”焦球儿又一次的拒绝,茅三道更加用力哭诉道:“爷爷啊,要不你还是抽个时间把他带走吧,他不再是我哥了,我也没有这个哥。”“停!stop!”焦球儿越听越觉得后背发凉,他连忙掰正茅三道脑袋,也扫向天花板,“爷爷,我去!您别来了,上面阳气重容易伤身子。您老放心,我肯定帮您照顾好三帅。”说完盯着茅三道问道:“应该不是吃饭这么简单吧?说吧,想让我做什么?”“好嘞。”茅三道袖子一抹脸上的口水跟泪水,仿佛奸计已得逞的笑着介绍道,“我是这样想的……”直到茅三道把整个计划说完,焦球儿恨不得抽他一巴掌:“茅三道,你咋这么不要脸?”“爷……”“滚!闭嘴!”茅三道刚准备抬头搬出爷爷,焦球儿一把给他回正,“我没说不帮!”随之,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到12点了,他收拾好桌上的资料,起身问道:“哪里吃饭?”“华严街,大兴餐厅。”茅三道赶紧应了一声。焦球儿无奈叹了一声,直接走向门口。见茅三道还坐在椅子上,催道:“还愣着干什么啊,走啊!”“得嘞!”茅三道快速从椅子上起身,屁颠屁颠跟着焦球儿身后,“还是咱球儿哥好。”焦球儿翻了个白眼,一脸不爽:“滚犊子,别给我戴高帽子,下不为例!”…………华严街并没有设立在闹市区,只是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但在这里吃饭聚餐价格平民比较实惠,所以人还算很多。茅三道跟焦球儿到的时候,章淑燕已经在餐厅等着了。倒不是说餐厅人不多,也不是说章淑燕的相貌多么出众让人一眼就能挑中。而是,她这个身材太过于碍眼,很容易将人的目光吸引过去。章淑燕背对着餐厅门,并不知道茅三道跟焦球儿已经到达餐厅门口。焦球儿有些紧张,不停地用纸巾擦拭额头的冷汗。推门。茅三道走了进去。焦球儿却一直站在外面不敢挪步,茅三道又折返回去拉他进去:“怕什么,她又不吃人。”“呃……是不吃人,可比吃人还吓人。”焦球儿任由茅三道拉着自己。到达餐桌,茅三道坐在章淑燕对面。“来啦?”茅三道的准时应约,章淑燕一脸的激动。能来,她认为自己还有机会。没准,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还能一起走向婚姻的殿堂,喜结连理,然后顺理成章再生下一个白白胖胖地小宝宝……茅三道礼貌性笑了笑,把身旁的椅子摆正,看向她身后不敢上前的焦球儿:“愣着干什么呀?过来坐。”“谁啊?”章淑燕转过身子看向身后。当看到焦球儿时,章淑燕整张脸僵硬下来。她没想到,约个饭茅三道居然带了焦球儿。“嗨,淑…淑燕,你好。”焦球儿嘴角抽搐的朝她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照面。“哦,是你啊。”章淑燕黑着脸扭过身子,心里纵然火冒三丈,也只是狠狠瞪了茅三道一眼。茅三道端着水杯不自然地抿了一口,解释道:“球儿说有话想跟你聊,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呵呵。”随即,他对着依旧站在原地的焦球儿眨巴了下眼:“你不是有话要说吗?站那里怎么说啊,快过来。”焦球儿很讨厌茅三道此刻这副市井小人的嘴脸,他狠狠瞪了茅三道一下,并用一种几乎只能自己听到的分贝嘟囔了一句。通过口型大抵可以看出是问候茅三道的祖宗。他小心翼翼上前坐在茅三道旁边,先前的紧张感遽然加剧,无处安放的手只得剥弄自己手指甲。章淑燕始终黑着脸,茅三道跟焦球儿也不敢说话,三人全程沉默不语。直到菜被端上桌。“早上没吃饭,快饿死我了,你们应该也饿了吧?”为打破这份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局面,茅三道快速帮忙摆放碗筷借势打开了话匣。没人应话也没人动筷,局面再次沉寂。茅三道看看章淑燕,又瞅瞅手指甲被抠的马上就要冒血的焦球儿,倏忽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