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这也太破败了,不能住人吧。”罗天天胖胖的小脸写满了不敢置信和嫌弃,要不是人生地不熟,现在自己肯定转头就跑,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人的家会破败成这个样子。顾慎这个家伙就是个坑货。“咳咳,我们要不然先去邻居家借宿一晚。”苏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提出建议,说实话她看到这个小土房,内心也是奔溃的。此刻已是傍晚,残余的阳光还发挥着余热,天空染了一片橘红,边缘的云朵烧得火红,仿佛熟透了的石榴。虽然现在天还亮着,但只要时间一过七点,整片天就会暗下来。依照这个小土房的破败程度,苏沐和罗天天短时间内是收拾不出来,最主要的是天暗了,就看不清了,行动也不方便。距离他们最近的邻居家也要走三四分钟才能看得到屋子。这户人家住着的人叫王廉,老爷子是一个人住,老伴早年去世了,儿子和媳妇嫌弃村里穷在大城市里打工很少回来。村里只有几十口人,都是一些老人、妇孺和孩童,男人们都出去打工了,一年到头也不能回来几次。苏沐和罗天天不光厚着脸皮到王大爷家留宿一晚了,顺便还蹭了一顿饭。一夜无梦。次日,清晨。一大早苏沐就拖起还在梦乡中的罗天天离开了王大爷家,开始收拾那间破败的小土房。“这也太早了吧,我还想睡。”小胖墩罗天天眯着眼,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睡什么睡,年轻人就该早睡早起,你要是坚持不了就回家。”苏沐意味深长地盯着某人,这小胖墩要是坚持不了走人,自己也少一个拖油瓶,要是坚持下去了,多一个工具人,它不香吗?这波她永远不亏。“哼。”罗天天皱着一张脸,明显地不情不愿,但又无可奈何,成功逗笑了某人。这个顾慎简直是没有人性,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原主的家的门没有上锁,苏沐轻轻一推打开了。院内的野草窜得老高,从外面攀爬进内墙的藤曼覆盖了三分之一,还有几颗零零碎碎狗尾巴草顽强地生长在角落里。野草的覆盖之下,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口井,不知道干枯了没有。一共三间土房,左边是杂物间,中间是正房,右边则是一间空屋子。杂物间里放置了许多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和工具。正房空间最大,分为住宿和厨房两部分,两个区域仅只有一道木门阻挡。厨房很简单只有一个土灶和一张桌子,以及四条细长木凳。剩下的一间空屋子,从前应该是谁住过的,只放着一张床和一个衣柜。一个上午他们就清光了院子里的杂草。所幸井里的水并没有干枯,不过他们没有打水的工具,只能去王大爷家借了一个木桶。一天的功夫两人就把正屋和空屋都收拾了出来。至于杂物间还没有收拾,要用的东西都已经清理干净了开始使用了,剩下用不到的东西则是继续封存在里面。累了一天了,苏沐直接躺尸在木床上,左侧躺着另一具同样累坏了的小胖躯。原主的心愿不知道是什么,竟然还有人在追他,之前落魄到成为乞丐不会就是为了躲哪些人吧。想到之前碰见身材魁梧的西装男,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原主之前那么落魄,心愿有没有可能是暴富?或者报复什么人。顾慎啊,顾慎你要是有啥事能不能托梦一下,这样她也好对阵下药。等等,苏沐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顾慎的灵魂进入事务所以后只有三分之一,那剩下的三分之二去哪里了?这个世界明显看起来和她所生活的世界相差无几,不应该出现灵魂残缺的情况,除非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罗天天,你们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特殊能力的人。”“顾慎,你脑子是秀逗了吗?困死了,快点睡觉。”罗天天骂骂咧咧地来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额,好吧,看来又是苏沐想多了,不过这个世界肯定还有其他危险,居然能威胁到灵魂,她可要小心一点,万一翻车指不定救都救不回来。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吃穿问题。院子里一定要种一些菜或者果树,这样不会饿死。时不时去山里找找野兔什么的,生活美滋滋,当然前提是能抓到。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赚钱。旮旯村,哦,不现在叫杳村。这里人烟稀少,还穷,她挣个锤子的钱。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这么偏僻的地方,多适合躲别人的追捕呀。万一原主的心愿是暴富呢,所以苏沐必须想好对策。“呼噜噜。”苏沐望了一眼正在打鼾的某小胖墩,不由得想笑。算了,明天再说,先睡吧。没过多久室内便响起了浅浅的呼吸声。屋外。夜深人静。如墨的夜空中闪耀着些许繁星,晚风轻轻吹过山林间,树叶摇曳,虫鸣蛙叫,这画面仿佛被洗涤过一般,颇有些宁静闲适的意味,让人的心情不由得放松下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苏沐家的门前响起,听声音像是什么动物的脚步。一道黑色的人影静静地坐在墙头,无声无息,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昏暗的环境当中,脚步的声音越来越大,灌木丛当中忽然冒出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冰冷、贪婪、饥饿,那种目光像是要把人吞噬一般。“啧。”男人轻轻吐出一个字,嘲讽而轻蔑,显然是没有将眼前的危险放在眼里。冰冷的银光一闪而逝,一把尖锐的匕首悄然出现在他的手上。灌木丛当中的那道身影终于露出了全貌。那是一直孤狼,拥有一身灰色暗淡的绒毛,身长至少一米,体型有些饥瘦干瘪,后腿行动略微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受过什么伤。一人一狼相互对视,凝固的空气忽然一下子安静起来。下一刻,他们动了。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冰冷的寒光在夜晚绽放,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血色。狼嚎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便停了。男人静静地站在夜色中,晚风吹散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