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急得在我们身后大叫,我和孙立堂像打了鸡血一样往上爬,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轰隆隆~”我们再也见不到一点儿光亮。“手机!手机!赶紧打电话!”黑皮提醒我。我掏出手机一看,他妈没信号。孙立堂众人也赶忙掏出手机,可惜也是该死的没有信号。“完了,完了,完了。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我懊恼地蹲在甬道最上面的台阶上。孙立堂和黑皮也吓傻了眼,一个掺着老头儿,一个愣磕磕地木在那里,完全是一副被吓傻了的神态。六爷急得直拍墙壁,“怪我啊,怪我。其实我早该料到的,刚刚派个人在上面把着就好了。”可这时候做事后诸葛亮又有蛋用。我连忙打圆场,“老爷子你就别自责了,现在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啊。”孙立堂狠命地往头顶砸了两下,直砸的泥土簌簌落下,关节出血。六爷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我们便紧跟着也回到了墓室。完了,刚才还对墓室主人的身份百般猜测,这没搁多久,眼看我们就要成为了这座墓室的新主人。这旷野荒郊也没个人路过,即使有人路过听见坟里面传出呼救声,傻子才会挖坟救人。我们都安静下来,各自找地方坐下,气氛顿时变得恐怖和压抑,我们感觉自己大祸临头,夕不保命。孙立堂凑过来管我讨了根儿烟,问我刚才看见对方长啥样没有。我摇摇头,当时阳光是从洞口射进来的,从里面往外看根本看不清脸。孙立堂就撴了我一拳,我问他看清没有,他说,没有。黑皮伺候着老爷子蹲在一旁,六爷已经没有了原先的那种神态自若,开始不停地叹气。我心说也有这老小子吃瘪子的时候,可惜我不能嬉皮笑脸地旁观这老头儿的苦痛,因为我也是被活埋人之一。“肯定有什么机关的,再找找看。”黑皮有些不死心,于是我们几个人就又爬起来这边看,那边瞅把墓室扒拉了个遍。我们仨人又灰头土脸的坐下,这下我们反而坐在了一起,恐惧让我们彼此依赖。“没道理的,不可能。”我说,“如果真像六爷所说,这个墓室是留给活人出入用得,他设计完成后总该在里面留一个机关吧。”“可我们找了,没有。也许这家伙就设计了那么一个,回来看看后再出去从外面关上。里边死人又用不上开关。”孙立堂沮丧地说。“可他就不怕让别人发现,或者有人误动了机关把自己彻底憋死在里面?”“这是坟地一般没人来的,况且他要是选择晚上来的话,大可不必担心有人发现。”黑皮呛声道。“我说你两能不能不跟我抬杠,老他妈说这些丧气话。”我挪挪屁股,表示要离他们远一点。老头子又叹了口气,“林峰说的有道理,你们再找找看。”听老爷子这么一说,我们心里也有了些底。于是开始了不知第多少次的地毯式搜查。这次搜查的非常仔细,连石棺和棺盖底下都查了个遍。“没有。”我说。“没有。”黑皮说。“六爷,快来看,这卦象好像变了。”听孙立堂这么一说,我们众人忙凑上前去。六爷用手机照着细瞧,瞧了半天这才发声,“可不是呢,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明明是乾卦对着我们,怎么现在变成了坎卦!”我稀里糊涂的并不懂老头子在说什么,只是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并且清楚的看到原来对着我们的三条横杠变成了两短一长。“六叔,这后面是不是藏有什么机关?”黑皮凑上前来。老头嘀嘀咕咕的摸着下巴,“说不准,说不准啊。”“管它是不是,先把它凿开再说。”孙立堂已经被逼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拿起铁锹冲着大理石墙壁“镗镗”就是两铁锹,那墙面确实坚固异常。孙立堂不死心,越发狠地给墙面来上几下,直打的石壁“噌噌”,却连个小划痕都没留下。“算了吧,别傻费力气了。”黑皮说道。听黑皮这样说,孙立堂也就不再在乎所谓颜面。“镗镗~”给石壁狠命来了几下,然后把铁锹扔在地上,气呼呼地坐在一边去了。“一定是有什么方法的,一定是有什么方法的。”六爷若有所思的在来回踱步。于是我们就顺着墙壁又一块砖一块砖的拍过去,当然,没有任何发现。我们再一次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现在是夜里十点半,老头子一直在那八卦石刻前来回踱步,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面墙确实存在一个机关,墙壁上的时刻以一种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进行着规律运动。空气突然安静的可怕,好像我们在这地底下已尘封千年,早被世人遗忘。我想我父母会不会急疯了,现在满山遍野地在寻找我们;会不会已经给当地派出所报了案,我可是最怕条子的;会不会白天有人看见我们往这个方向来了,现在打着手电搁孤坟野地里乱串,要碰上想致我们为死地的神秘人怎么办啊!越想越急,越想头脑越乱。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身上所带的干粮也被我们屡次发泄后,吃的差不多了。“不吃饭能顶七天,不喝水只能活三四天。”我小声嘟囔并盘算着,口袋里的干粮和水能撑到什么时候。“嘘~你听。”六爷突然发声,可是我们本来就没人说话。“哗啦啦~哗啦~”水声,是水声!孙立堂激动地大喊,“这附近有地下河,有地下河。”然后再一次激动地拿起军工铲“镗镗”拼命地往石壁上砍了两下,然而并没有卵用。六爷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又露出那种洞观一切的微笑,“我猜测没错的话,八卦图的转动绝对跟这条地下河有关系。”“你是说是这下面的活水给它提供了动力?”黑皮恍然大悟。六爷点点头,“上面机关也是。”“可这又有啥用呢,都要死的人了,还有心情关心它啥构造。”我挖苦道。六爷没理我这茬,转身问孙立堂,“现在几点了?”孙立堂看看表,“十一点半了。”六爷带着非常自信的笑容讲道,“我在这八卦前足足站了三个小时,我发现这卦象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变成下一卦。现在是艮卦变坤卦,到今夜子时阴气最重时艮卦会变成坤卦,阴中有阳,生也。”“也就是俗称的生门,我们有救了。”黑皮怕我听不懂,解释道。我木愣地点点头,那就等呗。半个小时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当手机时间显示12:00的时候,我们聚精会神地望着眼前的墙壁。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然而并没有一点变化。我疑惑地望望老头儿,心说这牛皮吹大了吧,尴尬不。孙立堂不死心,上上下下的往洞口来回跑了好几次,然后一脸沮丧的回来摇摇头。“不可能啊,不可能啊。”然后老头子神情自若逐渐又变成了一种沮丧。“完了,这下算是完犊子了。彻底出不去了!”我站起身打算走走,却发现根本没地方可走。“再找找,再找找。”黑皮大叫着站起身,他对他六叔的信任到了盲目的地步,然后他开始继续拍石壁上的每一块方砖。“别拍了,没暗门的。”孙立堂说。“万一……”话还没说完,黑皮消失了。